《牡丹亭還魂記》(簡稱《牡丹亭》,也稱《還魂夢》或《牡丹亭夢》)是明代劇作家湯顯祖創作的傳奇(劇本),刊行於明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該劇描寫了官家千金杜麗娘對夢中書生柳夢梅傾心相愛,竟傷情而死,化為魂魄尋找現實中的愛人,人鬼相戀,最後起死回生,終於與柳夢梅永結同心的故事。該劇文辭典雅,語言秀麗,是中國戲曲史上傑出的作品之一。(百度百科)
“天下女子有情,寧有如杜麗娘者乎!夢其人即病,病即彌連,至手畫形容傳於世而後死。死三年矣,復能溟莫中求得其所夢者而生。如麗娘者,乃可謂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夢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豈少夢中之人耶?必因薦枕而成親,待掛冠而為密者,皆形骸之論也。”這段湯顯祖《牡丹亭》的題記,精彩絕倫,廣為傳唱,風靡幾個世紀。其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更是引起當代人在感情中的深刻共鳴,成為表達愛慕之心的最為經典的開場白,將男女情愛之意身心不受控制渲染得淋淋盡致。
“寶黃堂,生麗娘小姐,愛踏春陽。”杜麗娘出身於官宦之家,從小受到封建禮教、封建教育的嚴厲約束,性情不得舒張。麗娘小姐年方二八,在一次偶然的後花園之遊後,被滿園的春色深深驚豔了。牡丹亭遊園驚夢原文是這樣描寫這段春色的:“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在這片情景交融的春色中,麗娘本身就具有才藝才情,再加上受“關關雎鳩”式的浪漫愛情的影響,從小深鎖閨中,情思纏綿,不能排遣,哀怨自憐,思春情緒氾濫,如痴如醉、迷迷糊糊睡著了,引發了一場春夢。
杜麗娘夢中見到一翩翩清秀書生,兩人吟詩作對相談甚歡,在旖旎春光中行了魚水之歡。這一段是最大膽的情慾描寫,杜麗娘情感開始覺醒,她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慾望後並迅速付諸行動,極大衝破了我們常見中的兩性關係女性處於被動等待的局勢。即使在夢中與一個書生在梅花樹下幽媾,這種行徑也是異常尖銳大膽的,對封建禮教發起了極具衝擊、強有力的挑戰對抗。杜麗娘毫不遮掩自己這種“出格”的行徑,堅定不移地追尋自己的夢郎,表現出自我命運自我掌握的頑強形態,對既定的命運發出了心底最深處的吶喊。 可惜好夢由來最易醒,情愫陡增,不可抑制,夢醒後麗娘復遊後花園,卻不見書生,從此茶不思飯不想,因夢成痴,幽思成病,抑鬱成疾,竟然一病不起,香消玉損!
杜麗娘的屍首被葬在後花園的梅樹下,並留下一幅其生前描繪的題詩自畫像於梅花觀中。三年後赴京趕考的嶺南書生柳夢梅暫住觀中,無意發現杜麗娘的自畫像,觀畫後驚覺畫中女子竟是自己的夢中情人。在《玩真》一出中,柳夢梅對著杜麗娘的畫像猛叫:“美人!美人!姐姐!姐姐!向真真啼血,你知麼?叫的你噴嚏似天花唾。動凌波,盈盈欲下,不見影兒那。”這是柳生的痴情,與杜麗娘的“一靈咬住,必不肯使劫灰燒失”情深相呼應。一天晚上杜麗娘便來入夢,自稱住在隔壁,仰慕公子風采,告訴柳生可以救活自己。後來杜麗娘果然還魂,與柳夢梅結為夫婦。那正是蒼穹不墜落,柳暗花會明,山水無縫隙,天地萬物合,共話巴山雨,共剪西窗燭,相敬共如賓,舉案共齊眉,天涯共海角,共結連理枝,共作比翼鳥。
粗俗之人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大談情談性,但對大多人來說,自古以來,在傳統的禮教約束下,中國人羞於言性,面對情慾採取諱莫如深的避忌態度。這也反應了一個客觀事實,情感需求、情感慾望男女都會有,但是受一些傳統思想的影響,直到現在很多人甚至認為年輕女性就沒有情慾,因為這是忌諱莫深的話題,這是壓抑的話題只能悶在心裡,爛在心裡。這其實是一種病態心理,如果從科學角度從生理學上看,女性的身體情感分佈地帶比男性要廣得多,敢於正視自身的情慾,才是戀愛行動的開始。
不管情感還是情慾男女都會有,所不同的女性的情感開關一旦撥動,往往很難控制住,女子願意為愛飛蛾撲火,為愛無怨無悔全心付出,愛情在女子生命的比重可以大於一切。於情的重要及存在的必要性,馮夢龍說道:“萬物如散錢,一情為線索。散錢就索穿,天涯成眷屬。”認為萬物的凝聚是情為線索,而情又是成就和諧宇宙的關鍵。唯情論是值得歌頌的,是美好的,喚醒了人們壓抑已久的自我意識,人們開始關注自我價值,關注自身情感慾望。但是唯情論不是叫人拋開傳統道德的規範和約束,不是追求享樂、釋放慾望。不能打著唯情的調子異化為縱情縱慾,所以我們也要嚴厲批評打擊那些打著愛情幌子玷汙愛情縱情縱慾的薄情人。
《牡丹亭》是個浪漫傳奇的愛情故事,杜麗娘的形象敢愛敢恨,勇於追求自己的所愛,敢於守護自己的三生石,敢於正視自己的情慾,敢於堅守自我,是思想超前的現代獨立女性,自愛、自重、自律、自修,人生自我掌控,對命運發起了強有力地對抗。整個故事都由杜麗娘發起而推向高潮的,她是強悍的又可愛可敬的,值得現代女性認真學習。
本文由情人看刀Wait原創,歡迎關注,帶你一起長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