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宋仁宗改革的范仲淹和韓琦為何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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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崛起與北宋的放任態度!

北宋仁宗朝,西北的党項族突然不安分起來,給北宋帶來嚴重危機。党項族本是西羌的一支,北朝時期就在今甘青地區活動。唐太宗時,党項族歸順唐朝。唐末平定黃巢之亂時,党項族立了大功,因此唐賜其李姓,其封地擴大到今甘肅、寧夏大部。五代時期,党項接受歷代中原王朝冊封。宋朝建立時,也無力兼併西夏,於是同樣對其籠絡。

西夏問題不能看做傳統中原王朝與北部遊牧民族的爭鬥,實際是唐末藩鎮割據的殘留,該政權世代相襲。在唐末五代百年間,党項安心在西部發展,勢力已經十分雄厚。北宋建立之初,也多次對党項動兵,但始終沒有太大進展。真宗時,党項首領李繼遷在進攻宋西涼府時,中箭身亡。其子李德明即位,李德明轉變策略,向宋臣服,集中精力同西部的吐蕃作戰,而北宋也無心再戰。北宋放棄靈州,換來與西夏的和平。北宋的消極政策,終於使西夏在解決後顧之憂吐蕃後,將矛頭對準北宋。

仁宗繼位後,仍維持真宗與李德明的協議,雙方互不侵犯。但在李德明去世後,其子元昊即位,元昊素來對北宋有不臣之心。元昊即位後,以各種藉口屢次襲入北宋境內,試探北宋的虛實。同時,他還以去五臺山拜佛為名,刺探情報。北宋的邊防官員早有察覺。慶州通判曾上疏“元昊雖稱臣奉貢,然包藏禍心,特未發爾。今主將率任軍伍,無長策,而器械鈍缺,士卒惰窳,城池不修,資糧無備,一旦有警,何以應敵?”實際上就是提醒朝堂警惕。

但北宋朝堂對此毫不警戒,覺得不足為懼。一些大臣一直將防禦重心放在北邊,而一些大臣則認為北宋內憂大於外患。韓琦曾上奏仁宗:“陛下威德遠暢外夷,高視於漢唐之上,元昊小丑,孰能為國家之患哉!”

於是,元昊崛起之時,北宋西北邊境可謂放任自流,毫不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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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危機的應對

1038年,元昊覺得時機成熟,稱帝建立大夏國。元昊稱帝后,最初想通過外交手段獲得宋王朝的承認。但北宋朝野十分震驚,斷絕了與西夏的互市貿易。之後,怎麼應對西夏成為北宋的當務之急。

最早到西夏前線的是夏竦。夏竦認為北宋多年沒有大戰,軍隊戰鬥力和戰鬥經驗都比不上前朝,出兵討伐西夏沒有絕對的勝算。因此他主張堅壁清野、練兵實邊,同時聯合西番壓制西夏。朝廷內部也有許多人紙上談兵,主張迅速出兵,“元昊反書聞,朝廷即議出兵,群臣爭言小丑可即誅滅”,很多文臣認為李元昊只是跳樑小醜,不堪一擊。樞密使陳執中甚至主張派刺客刺殺元昊,認為元昊一死,西夏之患便可除。

雖然北宋進行避戰,但元昊還是找到了進攻機會,於1040年向北宋延州進攻,但延州求援的信息卻被宰輔扣留,沒有上達。然後元昊以假投降迷惑延州主帥範雍,之後伺機出動,宋軍大敗。再之後,元昊又不斷製造摩擦,引起很多小戰鬥。

三川口慘敗之後,仁宗命朝臣上攻、守之策。韓琦指出,宋朝目前採取的堅壁清野的守策,有很大弊端。宋軍四處防守,兵力無法集中。如果集中兵力必能破敵。范仲淹卻認為目前還應該防守,他說現在宋夏邊防雖已經有守備,但內地卻守備空虛,如果元昊打探清虛實,繞過邊境城池直接進攻關內,將面臨大危機,當務之急應該加強各地的守備力量。仁宗經過思慮,覺得防禦為主的持久戰,屯兵運糧造成的經濟負擔也很重,於是採納韓琦建議對夏作戰。

於是北宋朝堂大變,為振西北軍威,罷黜主和派宰相張士遜、樞密使陳執中,重新啟用主戰派呂夷簡為相。以夏竦為山西經略安撫使,韓琦、范仲淹為副使,但實際以韓琦為核心。韓琦招募兵馬,力圖與西夏進行一場大戰。但韓琦及其任用的主將任福過於貪功冒進,在好水川遇伏,宋軍大敗。戰後,宋廷又採用偏保守的戰略。韓琦也轉變策略,採用偏防守的穩重戰略。之後,西夏在韓琦、范仲淹一線進展困難,於是轉向涇原方向,於定川寨又取得一次大勝。

北宋雖然三次大戰均敗,但也取得不少勝利。北宋政策不斷調整積極備戰,如任用狄青等一批優秀的將領,訓練出一隻善戰的軍隊。所謂“將之能者漸出,而兵之精者可用”,西北邊防也得到了有力加強,在防守中漸漸掌握戰爭主動權。

西夏始終是個小政權,多年戰事也使其國內民不聊生、矛盾重重。遼國也不希望西夏強大,對其進行警告。同時,韓琦、范仲淹等人意識到,如果持續戰爭,只會兩敗俱傷,並使遼坐大。在雙方都厭戰的情況下,宋、夏於慶曆四年簽定和議,西夏向宋稱臣,而宋賜予其歲幣,雙方開始了二十多年的和平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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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軍事不振之原因

宋朝立國後,因為汲取唐末五代武將專權的歷史教訓,太祖、太宗、真宗三朝一直都在致力於軍事制度的改革。首先,政軍分離,政事歸於中書門下,而軍事機務歸樞密使,相互掣肘。且軍事決策上,中書、樞密院分別提出決策建議,之後再由皇帝決策。同時,調兵權與統兵權相分離。樞密院雖掌管調兵權,統兵權卻在三衙(殿前司、馬軍司、步軍司)手中。宋人範祖禹評價道:“天下之兵本於樞密,有發兵之權而無握兵之重;京師之兵總於三帥,有握兵之重而無發兵之權,上下相維,不得專制。”同時,將帥身邊要設監軍,多有宦官擔任,報告將官和軍隊的動態。

在這種制度下,北宋軍務決策系統滯後,軍隊系統設置繁雜,將領受到掣肘過多,作戰指揮僵化。同時,北宋軍隊主要駐紮在京城附近,稱禁軍,禁軍經常輪換部隊長官,目的使將帥難以專其兵,造成“兵不認將,將不識兵”的局面。

北宋西部邊境党項族作為唐代藩鎮割據的殘留,宋初勢力就很大,宋廷在嘗試戰爭手段後沒有解決這一問題。隨後党項的暫時屈服使宋廷放鬆警惕。仁宗時,党項首領李元昊建夏稱帝,在北宋朝堂之上,進攻和防禦也成為朝臣反覆爭論的話題。

宋仁宗開始主和,在西夏咄咄逼人之勢下轉向對西夏作戰。然而,接二連三的失敗,宋朝只能以防禦為主。北宋對夏戰爭雖然取得了一些勝利,但最終還是無法在對外戰爭中取得實質性勝利。這恐怕要歸結於北宋自建立以來重文輕武導致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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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時,慶曆三年,范仲淹、韓琦、富弼同時執政,歐陽修、王素、餘靖、蔡襄同為諫官。宋仁宋便責成他們在政給上改革,稱,興致太平。

這年,范仲淹與富弼提出,明黜陟、抑僥倖、精貢舉、擇官長、均公田、厚農桑、修武備、減徭役、推恩信、重命令 ,等十項整頓政事的主張,大部分被任總採納,頒詔推行,號稱,新政,不過新政觸及了大官僚大地主的切身利益,實行時遭到強烈反對,改革僅僅持續一年更作罷了,為此,范仲淹也遭到誣陷被貶。

韓騎的改革方案中主要是以邊事為主,因他本人長期在邊境率軍和西夏、遼國對峙以及作戰,故而對邊事更關心。韓琦提出的方案全是要花錢出去,使宋仁宗很不滿。

後來改革失敗,主導改革的范仲淹被流放,從此他在也沒有回過朝中,宋仁宗和執政的保守派的大臣們都不願范仲淹再回來,之後的范仲淹一直都在外任職,在外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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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助宋仁宗改革的範仲俺和韓琦為何有著截然不同的結局?



范仲淹和韓琦一直在陝西前線抗擊西夏,兩人互相配合,打了許多勝仗,成為北宋王朝西北邊陲的倚重,天下人以“韓範”並稱。

《宋史.列傳第七十一》:琦與范仲淹在兵間久,名重一時,人心歸之,朝廷倚以為重,故天下稱為"韓範"。

西夏李元昊與大宋和談後,慶曆三年,范仲淹、韓琦先後被調回東京,范仲淹任參知政事、韓琦任樞密院副使。

宋仁宗當時有銳意進取之心,多次詢問范仲淹、韓琦當世之事,有意實行改革。

慶曆三年7月,韓琦先上書提出“七大舉措”,得到了宋仁宗的“嘉納”。



慶曆三年9月,宋仁宗召輔臣一起參謁天章閣,瞻仰太祖太宗御容,同時又問邊防大事,並且問了很久。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九月,丁卯,召輔臣及知雜御史以上於天章閣,朝謁太祖、太宗御容及觀瑞物。既而帝問御邊大略,久之,乃罷。

范仲淹認為朝政積弊較深,不是朝夕就能改變的,因此並沒有下定決心提出改革方案。但宋仁宗親自手寫詔書賜范仲淹,並再次把范仲淹、富弼約到天章閣內,準備好筆墨紙硯,讓他們當面寫出方案:

《宋史.列傳七十三》:帝方銳意太平,數問當世事,仲淹語人曰:"上用我至矣,事有先後,久安之弊,非朝夕可革也。"帝再賜手詔,又為之開天章閣,召二府條對,仲淹皇恐,退而上十事:《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帝既擢任范仲淹、韓琦、富弼等,每進見,必以太平責之,數令條奏當世務。仲淹語人曰:“上用我至矣。然事有後先,且革弊於久安,非朝夕可能也。”帝再賜手詔督促,既又開天章閣召對,賜坐,給筆札,使疏於前。仲淹、弼皆惶恐避席,退而列奏,言十事:

宋仁宗親賜手詔,並準備好筆墨紙硯,讓他們當面書寫奏章,其實是趕鴨子上架,逼范仲淹拿出改革方案,范仲淹惶恐異常,緊鑼密鼓拿出十大改革措施,“慶曆新政”拉開帷幕。

一、改革目的——抑制“三冗”,減輕國家負擔。

宋仁宗急於改革,是因為“三冗”問題負擔太重!所謂“三冗”就是:冗官、冗兵、冗費!“三冗”產生的根子在“冗官”,而“冗官”的產生原因大概有:

一是機構重複設置,機構多。

宋朝自立國以來,為了防止臣子權力過大,就增設機構來分權。如中書門下相當於宰相,但權力只限行政;中書門下又設參知政事,相當於副宰相,范仲淹就是參知政事;軍事由樞密院管理,樞密院有樞密使、副樞密使,韓琦就是副樞密使。官多了,行政交率就下降。

同時宋朝由於重文抑武,實行“兵將分離”制度,兵不識將,將不識官,武官准備了一大堆,文官也準備了一大堆,更離奇的是,為了限制武將,竟然讓文官帶兵。

在地方官的任命上,也是在州府的基礎上,增設可以向皇帝直接報告的通判,並且官、職分離,官與權力分離,官多了還不做事,自然就造成了“冗官”。

二是科考取仕多。因為機構多,需要當官的人就多,所以宋朝的科舉考試,取仕名額比任何一個朝代都多。5倍於唐、30倍於元、4倍於明、3.4倍於清。科舉錄取率這麼高,感覺只有現在的高考錄取率才能超過宋,但高考只是受教育,不直接當官啊!

三是“恩蔭”氾濫。恩蔭又稱門蔭、蔭補、任子,是古代官僚世襲制的變種,就是官員退休了,給子孫一個當官的機會。恩蔭制度在唐朝,只是個例。到了宋朝宋真宗以後就開始氾濫。不僅官員退休以後子弟襲職成為常態,而且官員的親屬、門客也能得到“恩蔭”。更奇葩的是,宋真宗過生日、三年祭祀一次天地也要開個“恩蔭”。清人趙翼形容宋朝的恩蔭制度是“一人得仕,則子孫親族,俱可得官”!真懷疑宋朝的皇帝是專門批發烏紗帽的?

四是“買官”成制度。當然,宋朝規範的名字叫“納粟”,也就是政府因為修堤啊、用兵啊、救災啊、向遼西夏繳納歲幣啊,缺錢的時候,會鼓勵一些富人繳錢納糧,幫政府擺平這些事,作為獎賞,政府就會封這些“納粟”的富人一官半職,這就是變相賣官買官,後來隨著國庫虧空越來越大,這種“買官”行為竟然演變成了制度。

以上四大因素,必然導致宋朝官場出現了空前的“冗官”現象。

由於“兵將分離”,造成了兵的素質下降,因為將與兵很少結合,必然導致將對兵的訓練、管理不到位,從而造成兵員素質下降。而為了彌補弱兵的缺陷,就從增加兵的數量上去解決;增兵如果解決不了問題,就再增兵,形成惡性循環,最後兵過百萬,照樣吃敗仗。水滸裡說的,八十萬禁軍教頭,也是有根據的。兵多了,自然就造成了“冗兵”。

官多、兵多,自然各種開支費用就大;另外,宋朝實行募兵制,募來的兵就得養著,光軍餉就是天文數字。再加上澶淵之盟後,每年要貢給遼國大量的歲幣、絹匹;西夏李元昊求和以後,也向宋朝要錢要布,更是一筆沉重的財政負擔,這就造成了“冗費”。

而“三冗”又導致兩積:積貧、積弱!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劉娥太后死後,宋仁宗親政了才知道國家財稅負擔那麼重,宋仁宗畢竟還算是明君,很想有所作為一番,所以一旦西夏邊患緩和,宋仁宗就把范仲淹、韓琦調回東京,一個擔任副宰相、一個擔任國防部副部長,希望他們就拿出一些措施來解決“三冗”問題。

二、改革舉措——以范仲淹十大舉措為主,韓琦“七+八”舉措為輔。


從時間上來說,韓琦的改革方案是先提出來的。他根據當時西夏和契丹對西、北邊境造成的威脅,提出了應該先行開展的七項措施:

《宋史.列傳七十一》:琦陳其不便,條所宜先行者七事:一曰清政本,二曰念邊計,三曰擢材賢,四曰備河北,五曰固河東,六曰收民心,七曰營洛邑。

——清政本。就是希望中書門下和樞密院要研究大事,小事交給具體職能部門做就行了。兩府不要大事小事都管,也不要眉毛鬍子一把抓,要分清主次。

——念邊計。就是針對西夏請和,索要無度,晏殊等重臣一味滿足而提的。意思對邊防大事要慎重,不要對方提出什麼就立即答應,要好好研究研究再做出決定。

——擢材賢。就是要仿照宋太祖時的一些舊制,對武學中的一些奇才打破常規予以提拔。

——備河北。就是提醒澶淵之盟之後,北部邊境武備鬆懈,但北遼契丹對大宋依然虎視眈眈,黃河以北廣大地區不能陶醉在和平的幼像中,而要提高警惕,未雨綢繆,選派轉運使去河北整頓武備,以防不測。

——固河東。河套一帶黃河以東地區,由於李元昊的侵略,破壞較大,需要加強防禦,建立要塞,作長久打算。

——收民心。由於國庫枯竭,希望皇帝從內庫中取出部分財帛支援邊事,而不是加重民眾負擔。

——營洛邑。開封無險可守,應該有序而又不大張旗鼓地營建洛邑,並且注意貯存糧秣,以備不時之需。(韓琦不愧是久駐邊關,非常清楚開封城的危險性,如果早聽他的,即使發生金兵南侵,也不至於有“靖康之恥”那麼慘。)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五》:臣恐契丹謂朝廷事力已屈,墮其誓約,長驅部眾,直趨大河,復使元昊舉兵深寇關輔,當是時,未審朝廷以何術御之?臣是以夙夕思惟,輒畫當今所宜先行者七事:一曰清政本。宜詔中書、樞密院,凡苛碎眇末之務,悉歸有司,使從容謀議,專論大計。二曰念邊事。今政府但循舊制,才午即出,匆遽僉署;謂宜須未正方出,延此一時以專邊論。三曰擢材賢。宜仿祖宗舊制,於武臣中不次超擢以試其能。四曰備河北。自契丹通好三十餘年,武備悉廢,宜選轉運使二員,密受經略,責以歲月,使營守禦之備。五曰固河東。前歲昊賊陷豐州,掠河外屬戶殆盡,麟、府形勢孤絕;宜責本道帥臣,度險要,建城堡,省轉餉,為持久之計。六曰收民心。祖宗置內藏庫,蓋備水旱兵革之用,非私蓄財以充己欲也。自用兵以來,財用匱竭,宜稍出金帛以代邊用。七曰營洛邑。今帝都無城隍之固以備非常,遽議興築,則為張皇勞民,不若陰葺洛都以為遊幸之所,歲運太倉羨餘之粟以實其廩庚。”帝嘉納之。

韓琦提出了這7條需要急辦的事務後,又提出了拯救時弊的8條對策,這八策基本包含在後來的范仲淹“十策”裡了:

《宋史.列傳七十一》:繼又陳救弊八事,欲選將帥,明按察,豐財利,遏僥倖,進能吏,退不才,謹入官,去冗食。謂:"數者之舉,謗必隨之,願委計輔臣,聽其注措。"帝悉嘉納。

韓琦的這“八+七”改革方案,宋仁宗還是基本認可的,所以“帝悉嘉納”!

但是也許覺得韓琦的改革力度不足,也許想看看范仲淹有什麼良策,所以在接到韓琦的改革方案後,宋仁宗兩次打開天章閣,逼范仲淹、富弼真刀真槍拿出方案來。



宋仁宗的“趕鴨子上架”,讓本來就“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范仲淹只能迎難而上!范仲淹根據自己接近30年的從政經驗,以及在地方上主政時時瞭解的民情,加班加點很快就拿出了改革方案,即《答手詔條陳十事》,即改革十大方案(以下引用均來自《宋史.列傳七十三》):

一曰明黜陟。二府非有大功大善者不遷,內外須在職滿三年,在京百司非選舉而授,須通滿五年,乃得磨勘,庶幾考績之法矣。

就是明確官員的升降問題,沒有大功勞大善舉不能升遷。二府內外在職人員至少要幹滿三年才能考慮升遷;在京各衙門的官員如果不是推選或科舉而任職的,至少要幹滿五年,才能進行升遷考核……這是針對宋朝當官滿三年,不管有沒有業績,一般都要升遷的舊習慣而提出的改革舉措。范仲淹希望在一個職位上要幹出成績來才能升遷,而要幹出成績,三年太短了……

二曰抑僥倖。罷少卿、監以上乾元節恩澤;正郎以下若監司、邊任,須在職滿二年,始得蔭子;大臣不得薦子弟任館閣職,任子之法無冗濫矣。

這一條是針對“恩蔭”制度的弊端而發的。所謂乾元節就是宋仁宗的生日,在皇帝生日這天,是要開恩蔭的,范仲淹建議少卿、監以上的職位乾元節恩補可以去掉。正郎以下的官必須幹滿兩年以上的才能讓子孫“接班”。昭文館、史館、集賢院、秘閣、龍圖閣等館閣,大臣們不得推薦自己的子弟擔任。

三曰精貢舉。進士、諸科請罷糊名法,參考履行無闕者,以名聞。進士先策論,後詩賦,諸科取兼通經義者。賜第以上,皆取詔裁。餘優等免選注官,次第人守本科選。進士之法,可以循名而責實矣。

這一條是針對科舉弊端而言的,認為糊名法純粹考的是辭賦,缺乏鄉里考核推薦一環,無法看出錄取者的品行,應該改革。而進士應該先考策論,然後再考詩賦。策論寫得好、詩賦寫得差一點的為優等生,策論寫得一般、詩賦寫得好的為次等生。優等生直接給出擬授官職,次等生等待進一步選拔。范仲淹建議讓進士名實相符。

四曰擇長官。委中書、樞密院先選轉運使、提點刑獄、大藩知州;次委兩制、三司、御史臺、開封府官、諸路監司舉知州、通判;知州通判舉知縣、令。限其人數,以舉主多者從中書選除。刺史、縣令,可以得人矣。

范仲淹認為刺史、縣令這些職位與百姓休慼與共。宋朝的做法是憑資歷提拔人員充當這些要職,這樣那些有資歷但無能力的人上任不但不能幫助天子分憂,還會傷害百姓。所以他建議重要崗位由上級主管部門提名推舉,然後幹部部門考察這些被推舉的人歷任業績,根據舉薦的多少和業績考核結果,擇優錄用。

因此,他建議:中書門下、樞密院各推選轉運使、提點刑獄共十人、大藩知州十人;委兩制共舉知州十人;三司副使、判官推舉知州五人;御史臺中丞、知雜、三院共推舉知州五人;開封知府、推官共推舉知州五人;逐路轉運使、提點刑獄各推舉知州五人,知縣、縣令共十人;各州知州、通判同舉知縣、縣令共二人。

五曰均公田。外官廩給不均,何以求其為善耶?請均其入,第給之,使有以自養,然後可以責廉節,而不法者可誅廢矣。

現代有個詞叫“高薪養廉”,范仲淹則認為應該“厚祿養賢”,其實是一個意思。宋真宗時,為了保證外任官員有足夠的俸祿,實行職田制,用職田的田租來補充俸祿,這相當於長年在外出差人員的工資補貼。仁宗時,朝中有許多京官可能是眼紅原因,多次上書要求取消職田。范仲淹對此據理力爭,認為職田不應取消,而是需要公平分配。比如,刺史州有20頃職田,那麼刺史拿多少?刺史下面的其它官吏拿多少?只需要定出個相對合理的比例出來就行。范仲淹認為,只有厚祿養賢,才能減少外任官員貪腐,清廉的地方官才能管理好地方。

六曰厚農桑。每歲預下諸路,風吏民言農田利害,堤堰渠塘,州縣選官治之。定勸課之法以興農利,減漕運。江南之圩田,浙西之河塘,隳廢者可興矣。

范仲淹認為,善政之要,在於養民,要養民根本的是要重視農業。而宋朝因為冗官、冗兵的弊政,全國人民都熱衷於當官和當兵,所以對立國之本的農業反而輕視了。因為輕視農業,農田產出不足,導致糧價和布價都飛漲。范仲淹還舉出了江南浙西一帶的因為農桑不力而出現了許多荒田,“魚米之鄉”名不符實。希望朝廷下大力氣發展農業,派專人興修水利,使江南重新變成真正的“魚米之鄉”。



七曰修武備。約府兵法,募畿輔強壯為衛士,以助正兵。三時務農,一時教戰,省給贍之費。畿輔有成法,則諸道皆可舉行矣。

這一條是針對“募兵制”的弊端而提的。唐朝實行的府兵制,所謂府兵制,就是類似於屯田制的一種兵役制度,軍隊駐紮地周圍拔給一定量的農田,駐軍戰時打仗、閒時種田,自給自足解決軍糧問題。改成“募兵制”以後,軍隊不用種田,只拿軍晌,糧草由朝廷調配供給,增加了朝廷負擔。所以范仲淹建議,恢復府兵制,招募壯丁,作為正兵,一年四分之三的時間種田,四分之一的時間訓練。並建議先在京畿的軍隊中試行,有效果了再推行到其它地方。

八曰推恩信。赦令有所施行,主司稽違者,重置於法;別遣使按視其所當行者,所在無廢格上恩者矣。

宋朝每三年要舉行一次盛大的京郊祭祀天地儀式,然後頒佈一系列恩澤百姓的命令,如大赦天下、發放錢糧等。但這些皇帝的“恩澤”往往被地方官員“打折”,比如“大赦”的時候向被赦人員索要錢財,發放錢糧時剋扣等等,使皇帝的“恩澤”不能落實。因此,范仲淹建議對“貪汙”恩澤的官員要嚴懲,並且每次恩信下去時,同時派人到各地巡查,推動皇恩落實。

九曰重命令。法度所以示信也,行之未幾,旋即釐改。請政事之臣參議可以久行者,刪去煩冗,裁為制敕行下,命令不至於數變更矣

這一條是針對法律而言的。宋仁宗時候的法律,制定與頒佈的時候都很草率,經常是某個大臣根據個人的意見頒佈一項法律,結果因為有問題,頒佈了沒法執行,造成了朝令夕改的現象。同時,法律條款很多,許多也沒法一一落實。故此,范仲淹建議,對法律條款數量要少而精,容易執行。法律制訂時要反覆協商,要有廣泛的民意基礎,確保不會出現朝令夕改現象,避免有損皇帝尊嚴的事情發生。

十曰減徭役。戶口耗少而供億滋多,省縣邑戶少者為鎮,並使、州兩院為一,職官白直,給以州兵,其不應受役者悉歸之農,民無重困之憂矣。

范仲淹以河南舉例,唐朝時河南有19.4萬多戶人家,設置20個縣;現在,河南只有7.5萬多戶,仍然設置19個縣。人口減少60%,而縣幾乎沒有減少,也就是說縣級的各種官吏也沒減少,還增多,這樣勢必給底層的勞動人民增加了沉重的負擔。賦稅、徭役都比唐朝多出好幾倍。沉重的賦稅、徭役令底層人民不堪重負,只能在貧困線上掙扎。因此,范仲淹建議,壓縮縣級編制,精減縣級辦事人員,多餘的人回去務農,減輕農民負擔,讓農民富起來。

范仲淹這改革十策,前五條和最後一條都是和吏治有關,核心都是汰減“冗官”;一條是關於農業的,一條是關於軍事的,另外兩條是關於法令的。就是今天我們讀了,也覺得切中肯綮。何況是當時感同身受的宋仁宗呢?宋仁宗非常滿意范仲淹的改革十策。立即批轉中書門下和樞密院執行。

中書門下和樞密院討論後,認為第七條軍隊改革從京畿試行,怕激起禁軍兵變,暫時不適宜執行,宋仁宗同意,讓另外九條制訂詳細實施細則,頒佈執行。

《宋史.列傳七十三》:天子方信向仲淹,悉採用之,宜著令者,皆以詔書畫一頒下;獨府兵法,眾以為不可而止。

客觀地說,韓琦的“8+7”方案和范仲淹的改革十策是互相補充和完善的,所以都得到了宋仁宗的首肯。

韓琦提完方案,恰逢陝南暴發張海、郭邈山起義,韓琦趕緊去陝西鎮壓起義去了,留下范仲淹和富弼等人繼續在京推行改革。

三、 改革實施——政治局面煥然一新



韓琦去陝南平叛以後,“慶曆新政”主要由范仲淹和富弼在京組織實施,樞密使杜衍和歐陽修也參與進來。

范仲淹雖然覺得改革不能急,但一旦被宋仁宗委以重任,就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全心全意投身改革之中:

一是根據韓琦的七策,儘快安排邊防官員到位。慶曆三年10月,經過范仲淹嚴格考核推薦,朝廷頒詔,任命張溫之、王素、沈邀、施昌言四人分別為河北、淮南、京東、河東都轉運按察使。“十策”中的“擇長官”率先實施。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丙午,以鹽鐵副使張溫之為河北都轉運案察使,知諫院王素為淮南都轉運案察使,鹽鐵判官沈邈為京東轉運案察使,用富弼、范仲淹等言也。

二是下發磨勘新法。緊接著十月底,經過范仲淹修改、完善,朝廷頒詔下發磨勘新法,官吏升遷按新法考核,“明黜陟”也付諸於行動。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壬戌,詔二府新定磨勘式。自是法密於舊。

三是主持起草《任子詔》並請仁宗頒佈下發。對恩蔭的年限和範圍進行了限定,同時打擊了恩蔭制度的一些變通做法,即一些大太監安排的人長期佔據重要崗位的現象。並安排專人到全國各地明察暗訪,對發現的人才予以提拔,對貪官庸才朝廷處置。朝廷還下詔:現任、前任兩府子弟、親戚不得進館閣。這樣,“抑僥倖”也開始了落實。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癸未,詔:“館職有闕,以兩府、兩省保舉,然後召試補用。自今見任、前任兩府及大兩省已上官,不得陳乞子弟親戚館職並讀書之類。”《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丁亥,詔更廕補法:長子不限年,餘子孫年過十五、弟侄年過二十乃得廕。自是任子之恩稍殺矣。

四是下詔限制職田,落實“均公田”。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壬辰,詔限職田。

五是頒佈貢舉新法。加強策論在科舉考試中的比重,同時,允許州縣辦學,把教育與科舉結合起來。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戊午,以南京府學為國子監。 庚申,許廣州立學。《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慶曆四年三月)乙亥,下詔令州縣皆立學,本道使者選屬部官為教授,三年而代。《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三場,先策,次論,次詩賦,通考為去取,而罷貼經墨義。

六是韓琦在陝西前線推行變法。除了在考核的基礎上升降官吏外,還對軍隊中的老弱病殘予以淘汰。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察官吏能否,升黜之。又以兵數雖多,而雜以疲老,耗用度,選禁軍不堪征戰者,停放一萬二千餘人。

七是根據韓琦提議,對陝西前線的邊防機構朝廷調整。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甲寅,罷陝西四路都部署、經略安撫招討使,復置逐路都部署、經略安撫招討使,從韓琦議也。

八是根據范仲淹的改革十策,修訂幹部管理的有關條例,不合適的刪除。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丁巳,詔天章閣侍讀曾公亮刪定審官、三班院、流內銓條貫,從范仲淹請也。

九是將部分縣降格為鎮,落實“減徭役”建議。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己丑,省河南府潁陽、壽安、偃師、緱氏、河青五縣併為鎮,又析王層縣隸河南府,始用范仲淹議也。

慶曆新政實施僅短短的半年時間,北宋政治局面就開始煥然一新。汰冗官、精貢舉、辦教育、減恩蔭……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四、 改革結果——中途夭折

慶曆新政的核心內容是“精簡冗官”,這種吏治改革必然觸動了到許多既得利益者的奶酪。既得利益者及保守勢力必然會反撲,想方設法阻撓新政實施。他們用的卑劣招數有:

首先,輿論上貶低新政。宣揚新政規模太大,難以施行。詆譭《任子法》讓皇恩變薄了,磨勘法太繁瑣了,抑僥倖給官員行政帶來不便了……等等。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然規模闊大,論者以為難行。及案察使出,多所舉劾,人心不自安。任子之恩薄,磨勘之法密,僥倖者不便。

其次,監察彈劾。按察使對新政不時彈劾,不斷動搖仁宗的變革決心!

其三,打擊新政支持者。范仲淹變法,有許多支持者,比如滕宗諒(即滕子京)、張亢、石介等。既得利益者就打擊這些新法的支持者,彈劾滕子京、張亢貪汙挪用機要素。幸虧范仲淹力保,兩人才沒下獄,但都被貶謫。而杜衍的女婿蘇舜欽等人直接被貶為庶民。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徙知虢州滕宗諒知嶽州。時中丞王拱辰言其盜用公使錢,止削一官,所坐太輕,故再謫。



其四,用卑劣手段汙衊。老臣夏竦遭歐陽修彈劾被貶,就派人偽造石介與富弼的往來書信,指誣他們欲效伊尹、霍光行廢立之事。仁宗不信,但范仲淹、富弼開始恐懼。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先是石介奏記於弼,責以行伊、周之事,夏竦欲因是傾弼等,乃使女奴陰習介書,久之,習成,遂改伊、周曰伊、霍,而偽作介為弼撰廢立詔草,飛語上聞。帝雖不信,而仲淹、弼始恐懼……

其五,指責范仲淹等結朋黨。宋朝生怕文臣武將結黨謀逆,所對朋黨非常忌憚。既得利益者就利用這點反覆彈劾范仲淹他們結黨,把持朝政。宋仁宗曾問過范仲淹如何看待朋黨,范仲淹坦蕩之人,對朋黨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歐陽修直接上書《朋黨論》,指出朋黨也分君子之朋與小人之朋,相當於承認新政推行者是君子之朋。觸及了宋仁宗的底線。

《續資治通鑑.宋紀四十六》:戊戌,帝謂輔臣曰:“自昔小人多為朋黨,亦有君子之黨乎?”范仲淹對曰“臣在邊時,見好戰者自為黨,而怯戰者亦自為黨,其在朝廷,邪正之黨亦然,惟聖心所察耳。苟朋而為善,於國家何害也!”



既得利益者對新政及推行新政的輔臣無所不用其極地彈劾與攻擊,終於動搖了宋仁宗變法的決心,正好范仲淹、富弼因恐懼請求外放。宋仁宗順水推舟地就同意他們外放。

而范仲淹一外放,新政便無人再推行,漸漸地就恢復回了舊政。慶曆新政施行一年左右,便中道夭折。

五、 改革者結局——基本淡出權力中樞。

慶曆新政失敗後,范仲淹外放陝西、河東,富弼外放河北,但暫時保留范仲淹參知政事、富弼樞密副使的職務。

慶曆五年正月,宋仁宗受章得象等盅惑,下詔罷免了范仲淹的參知政事職務、富弼的樞密院副使職務。范仲淹外放邠州、兼陝西四路緣邊安撫使;富弼任京東西路安撫使、知鄆州。

章得象又彈劾杜衍,只當了“百日宰相”的杜衍也被罷官,貶為尚書左丞,外放兗州。

韓琦對范仲淹、富弼、杜衍被貶官據理力爭,沒有結果。慶曆五年三月,也被罷樞密副使,貶為資政殿學士,外放揚州。



支持新政的歐陽修也被貶滁州。

自此,慶功新政的核心人物都淡出了權力中樞。

改革者被貶後情況:

——范仲淹於1046年到達鄧州,在此期間,寫下了著名的散文《岳陽樓記》,體現了一代文宗的高風亮節。1049年調任杭州,在此期間,自己出資購田千畝,成立範氏義莊,幫助範氏後人。1052年調任潁州,上任路上病逝,享年64歲,宋仁宗追諡“文正”,這是中國古代文官的最高諡號。

——富弼先後外放鄆州、青州,任內救濟十萬災民。回京後於1055年被宋仁宗拜相。宋英宗即位後任樞密使。熙寧二年再度為相,反對王安石變法再次被貶亳州,1083年去世,諡號“文忠”。

——杜衍被貶兩年後就上表請求退休,1048年仁宗加恩授“太子太保”,1049年拜太子太傅,1053年授予太子太師、資政殿大學士,進封祁國公。1057年病逝,諡號“正獻”。

——歐陽修被貶滁州後,寫了著名的《醉翁亭記》,後又遷潁州、應天府。1049年回朝,任翰林學士。1057年任禮部主考,錄取了蘇軾、蘇轍、曾鞏等。1060年拜樞密副使、1061年任參知政事。1069年部分反對王安石的變法(主要是青苗法)。1072年逝世,諡號“文忠”。

——韓琦外放揚州後,1048年遷定州,大力整頓軍隊,使定州軍“精勁冠河朔”。1053年遷幷州,收回被契丹冒佔的地方。1055年力奏邊境軍隊墾荒。1056年回京,任三司使,後拜樞密使。1058年為宰相,並連任仁宗、英宗、神宗三朝。1068年主動要求外任相州,1069年反對王安石《青苗法》,1075年病逝,諡號“忠獻”。

再來比較一下幾位改革者回京的時間:

——范仲淹1045被貶,1052年病逝,外放7年時間

——富弼1045年被貶,1055年回京,外放10年時間

——歐陽修1045年被貶,1049年回京

——杜衍1045年被貶,1047年退休,1057年病逝,閒居10年

——韓琦1045年被貶,1056年回京,外放11年

除了歐陽修外放時間只有四年外,韓琦、富弼的外放時間都超過范仲淹的7年。范仲淹之所以至死沒有回京,是因為范仲淹去世早,並且范仲淹去世後,諡號級別最高。

所以,范仲淹、韓琦不存在什麼截然不同的結局!只是因為范仲淹比杜衍以外的其它三人年經都大,所以去世早,沒等到回京的那一刻。

從范仲淹的諡號可以看出來,宋仁宗對范仲淹是非常肯定的,對范仲淹的認可度也是幾人中最高的。

六、 慶曆新政失敗原因簡析:

慶曆新政失敗的原因有各種各樣的分析,有指責保守派太奸詐的,也有指責歐陽修《朋黨論》是豬隊友助攻的,也有指責范仲淹太過激進的……

這些都是導致新政失敗的原因,但根本原因還是在宋仁宗身上。



首先,宋仁宗是個“無定志”的人。這是王夫之的評價。宋仁宗在位期間,兩府大臣30年換了40多,造成“吏無適從”,再賢明的能臣,走馬燈似的換,也無法做出業績。范仲淹心懷天下,天下人都知道,宋仁宗也知道,但是慶曆新政受到點干擾就讓范仲淹外放,范仲淹外放,誰來主持新政的推行?這是明擺著仁宗自己對改革“心無定志”,自己退縮了……

其次,宋仁宗是“婦人之仁”,非“明主之仁”。這是蔡東藩的評價。宋仁宗之所以想改革,是因為“三冗”給國家造成了巨大的財政負擔,但是改革勢必要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這些人包括許多身邊的近臣,但是這些人一哭一鬧,仁宗心就軟,改革措施就打折扣。像《任子法》,只是象徵性地對一部分官二代加個年齡限制,對高官還是不限制。

其三,宋仁宗自己“首鼠兩端”。宋仁宗不是昏君,應該知道改革需要得罪一幫人的,對改革遭遇阻力應有心理準備並有鋼鐵般的決心。但事實上他沒有。他一方面逼范仲淹拿方案,一方面又不想傷害既得利益者。這種首鼠兩端的做法,新政一開始就註定要失敗的。

其四,“朋黨論”只是放棄改革的藉口。雖然歐陽修承認自己是君子之黨,范仲淹也不否認為了做事而結黨,但這個與承認不承認沒有關係,因為朋黨不是承認才存在,也不是否認就不承在,章得象、賈昌期、夏竦不是因為他們不承認是朋黨就不是“朋黨”。作為一代仁君,對這個應該有清醒判斷。

其五,人即使有錯,法無錯,人廢法不應該廢。秦惠文王就是這麼做的,商鞅變法得罪了貴族和老世族,秦惠文王車裂了商鞅,平息了老世族的憤怒,但商鞅之法保留了,繼續不折不扣地執行。范仲淹十策和韓琦的“7+8”方案,有利於國家和百姓,有利於大宋朝的江山穩固,即使范仲淹有朋黨問題,也應該“去其人,用其法”,而不是“人貶法廢”。秦惠文王能做到的事,宋仁宗為什麼做不到?

簡單一句話:如果把宋仁宗換成秦孝公,那麼慶曆新政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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