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要用難以想象的代價去換取

《荊棘鳥》|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要用難以想象的代價去換取

我在自己的少女時代曾經看過一遍《荊棘鳥》,從那個年歲的眼界和思想來講,那時的我,被整本書所表達的,這美麗而悽慘的“失去的愛”感動的一塌糊塗,我反覆體會著男女主人公之間互相愛慕,卻愛而不得的煎熬,相信那就是人間最為真摯的愛。

十多年過去了,當我再次拿起這本書的時候,感動猶在。可是,另有一種,更為貼切和真實的感受,也靜悄悄的在我的腦海裡形成。我反覆返回書裡,尋找著自己的體會。

愛是因人而異的事情。

分別選擇了“教會”和選擇了“割甘蔗”的拉爾夫和盧克,遭遇梅吉截然不同的愛恨,前者拉爾夫始終在她心裡,所以她承受他的離開,後者盧克始終不曾走進她心裡,所以對他的真離開、假存在,她表達了自己最大的憤怒。

梅吉十歲那一年,拉爾夫第一次見到梅吉,就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最甜美,最可愛的小姑娘,居然讓自己都有點想入非非了。梅吉一天天長大,他們朝夕相處,拉爾夫表現的不僅像一個令人尊敬的長輩,更像是一個可以無話不說的朋友,兩個人的心越來越近,就要點破最後一層窗紙了。

這時,嫉妒兩人感情的姑母瑪麗給了拉爾夫一個選擇,她有1300萬英鎊的遺產,原本是要留給梅吉一家的。但現在,她把自己遺產的決定權交給了拉爾夫。或者全部留給天主教會,由拉爾夫支配,或者梅吉一家繼承。

矛盾與震驚中,拉爾夫選擇了由自己接管遺產。這一段,書中反覆讓拉爾夫神父自己開口敘述:我用1300萬,出賣了我的梅吉。

不僅僅是拉爾夫,如果這個選擇現在給了我,我想,大概我也是這樣想的吧。人生在世,擁有一個值得一生去愛的人誠然可貴。但,要是為此,而放棄即將唾手可得的大好前程,人往往很難選擇愛情,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

於是,他離開了梅吉,彷彿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相知似的離開。同時,也開始了他從一個普通教士到紅衣主教的晉升之路,對梅吉的放手,換來了他事業上巨大而嶄新的開端。

拉爾夫愛梅吉嗎?愛,但他為了更光明的前途,選擇“教會”是必然。

《荊棘鳥》|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要用難以想象的代價去換取

當拉爾夫告訴她,雖然自己非常愛她,但他永遠也不可能和她結為夫妻,他要追隨自己的信仰事業之後,梅吉就心灰意冷了,她嫁給了外表酷似拉爾夫神父的剪毛工盧克。

婚後不久,就跟著盧克去了昆土蘭。然而,一心只想掙錢,攢錢買農場的盧克,收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錢,存到了自己的的銀行帳戶上,並且讓妻子去別人家以管家的身份借住。不要說愛情,連最起碼的一點呵護,盧克都沒有給予。並且,打著同樣的賺錢的名義,對家庭,不聞不問,甚至在梅吉生第一個孩子女兒朱絲婷的時候,都沒有出現。

梅吉這才發現,對於盧克來說,娶梅吉只是因為她有錢。他的性格,品德,無論從哪一點上看,與拉爾夫相比,都越來越沒有可比性。她終於受不了了,選擇了帶著孩子離開。

梅吉愛上過盧克嗎?沒有,她只是選擇了盧克的臉龐,這也是她對自己愛拉爾夫這件事情做出的唯一一次妥協式努力。

此後,她就再也沒有因為要結婚,因為得不到拉爾夫,而向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投降了。

《荊棘鳥》|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要用難以想象的代價去換取

最純粹的感情,不再追求要和這個人在一起了,但依然想要擁有,哪怕就是擁有他的一個局部,比如他的孩子。生養他的孩子,卻並不告知於他。因為愛他這件事,此刻,只是自己的事情,而孩子是自己最後的竊喜。

離開盧克之後,在麥特勞克島,拉爾夫和梅吉突一起渡過了他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而後,拉爾夫遠走他鄉,去做他的大主教,梅吉返回家鄉,生下拉爾夫的孩子,取名戴恩。

梅吉的母親菲一眼就認出戴恩是拉爾夫的孩子,她理解女兒的做法,兩個人共同守候著這個秘密,如糖似苦。二戰爆發了,拉爾夫在戰爭中以宗教的影響力保全了羅馬,受到了人們的讚譽。但在他的內心深處,梅吉一直是她始終的牽掛。

此時,戴恩長大了,他一天也不曾為拉爾夫所撫養,然而骨子裡,想要當一個教士的心,如他的親生父親當年一樣固執。梅吉把他送到了拉爾夫身旁,以隱晦的語言,偷偷的說,“我偷了什麼,就還回來。” 拉爾夫和戴恩相處融洽,梅吉暗自沉浸於父子二人的親情當中。

好景不長,戴恩在希臘度假時為救溺水者不幸身亡。 巨大的悲痛中,梅吉再也忍不住了,終於說出戴恩是拉爾夫親生兒子的秘密。

那個一生都要自己獻身於教會的紅衣主教,此刻的精神世界也崩塌了,他給戴恩做完彌撒後,在悲傷與悔恨中死去。

除了結局,這是一個我們如此嚮往的故事。

《荊棘鳥》|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要用難以想象的代價去換取

“傳說中的荊棘鳥胸前帶著刺,它遵循著一個不可改變的法則。她被不知名的東西刺穿身體,被驅趕著,歌唱著死去……但,當我們把荊棘刺扎進胸膛時,我們是知道的,我們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們依然要這樣做。”

真正的愛和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是需要以難以想象的代價去換取的。就像拉爾夫為投身於自己一生的事業“教”,付出了一生的孤獨和最後的悔恨;就像梅吉為追求自己心裡定義的愛情,一生不肯挪愛於他人,在寂寞與一點小確幸中落幕青春,為此,他們耗盡一生。

值得嗎?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愛或許就是不問值得與不值得,才顯得特別美麗。 忘了從哪裡看得一句話,用在這裡正合適:“我看你持刀而來,是經我允許,你才有傷害我的能力”。

那些年裡,我們在愛情裡吃過的苦頭,在生活裡遇到的所有艱難歲月,依然歷歷在目,我曾經如拉爾夫一般悔恨過,但歷經世事之後,反而變得開明瞭。

很多事情,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今天看起來,想明白的一些東西,信誓旦旦的說,要是當初如何如何,我一定不怎樣怎樣。其實,如果真的可以歲月回頭,你當初的選擇大概率依然和從前一樣。因為你無法改變你的本心,而遵從自己的本心,大概更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事情,只要你還想要這種美好,你就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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