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說中國人沒有信仰,是可忍孰不可忍

文│提壺山人

學術超男要轉型

易中天很搞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聽他的演講,像在聽相聲。他的嘴上功夫很棒,撩得觀眾嘎嘎樂,他對活躍氣氛的技術很有研究,因此他火了。

早年的易中天,以講故事的形式娛樂大眾,颱風還有點萌,因此大家管他叫“學術超男”。這個稱號很贊,給得準確。

給大眾帶來歡樂,安於這樣的演藝路線,其實沒什麼可丟人的,是值得尊敬的,比如郭德綱老師。

易中天剛走紅那會兒,面對“學術超男”這個稱號,他只是嬌嗔地反抗。有一天他發怒了,把女主持人懟哭,因為她又提學術超男。

他的身份畢竟是個專家,也有學術野心,開始喜歡大而無當的概括,喜歡標新立異的定義。於是他高調地說:中國人沒有宗教和信仰。

說中國人沒有宗教和信仰,這不是他的一時口誤,他是花了不少時間聊過的。也不止說過一次,他是在多個場合專門以主題講座的形式反覆表達了這個觀點的。

他還不只是嘴上說,他還要撰寫36卷的《易中天中華史》來闡述這個觀點。

這事兒就嚴重了。

由兩個私人定義的概念撐起來的“中華史”

易中天說:“我們中華文明,或者準確地說,漢民族的文明,它的特點是沒有宗教,也沒有信仰。我在提出這個觀點的時候,我必須下兩個定義。什麼叫宗教?我的定義是,宗教即是以信仰為中心的一整套的價值體系、行為準則、禮儀規範。這是宗教的定義。那麼,什麼是信仰?信仰是對超自然、超世俗之存在堅定不移地相信……”

“我必須下兩個定義”,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接下來會進入畫地為牢的自嗨模式,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在自定義的圈子裡扮演上帝。

要是以這種傻橫傻橫的邏輯去下定義,那麼誰都可以隨便證明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例如(學易中天的句式):我提出“地球上沒有一個男人”的觀點,我必須下一個定義,即某個器官長達一米以上,才能叫男人。所以,結論是,地球上沒有男人。

直接說“我不承認的宗教、信仰都不算是宗教、信仰“不就行了嗎,還用費那勁畫一個曲裡拐彎的無規則的圈子。

關於宗教和信仰這兩個易氏私人定製的概念,明顯是他自己憑空捏造的。世界三大宗教當中,包括佛教。如果名單再拉長一些,還包括道教和儒教,正是中國人所信仰的三教。

這是世人公認的,怎麼能以個人的定義,睜眼說瞎話,說中國人沒有宗教和信仰!

如此狹隘的的定義,沒有任何正面的意義,就好比在海邊堆的沙雕,經不起風吹浪打,終歸要死在沙灘上。

作為業餘愛好,動手堆個沙雕也無傷大雅,但是如果到處宣佈,我的沙雕是宇宙唯一的神,這就好比穿著開襠褲當眾跳鋼管舞,不被硌死也會被笑死。

更諷剌沙雕的是,即便我們捏著鼻子跳進易中天的坑裡,承認他的私人定義,以此去論證,仍然得不出易中天所謂的“中國人沒有宗教和信仰”那樣的結論。狠打臉。

建立在無知上面的結論,靠譜嗎?

通過看他的多個演講,反覆確認,發現他真的不太瞭解宗教,尤其是佛教,連一些基本的常識都搞錯了。

近幾年,讓我頗為傷心的事情,是發現一些名噪宇宙的所謂文化學者,連佛教的基本知識都沒有理解,卻經常不負責任地誤導大眾。易中天算一個。

比如他經常舉例說,中國大陸很多人家的神龕裡供有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來佛祖……

他管那叫“如來佛祖”

嚴格來講,佛教沒有“如來佛祖”這個名詞,這個叫法是錯誤的。

如來,也叫佛性,也叫真如,也叫法性,也叫自性,也叫空性,也叫法身,也叫毗盧遮那,是宇宙的本體,無形無相。

佛祖,指的是釋迦牟尼佛,是佛性起的妙用,一尊有形有相的具體的佛,是化身佛。

你可以管釋迦牟尼佛叫如來,因為他已覺悟佛性,證到了本體,這是從本體上叫的,此法身,一切諸佛共通。

也可以叫他佛祖,這是從形相上叫的,法身起的妙用,有具體的形相,是一個化身佛,因為度人無數,世人尊他為佛祖,形相與阿彌陀佛、藥師佛等具體的佛不同。

管他叫如來,叫佛祖,都可以,但是不能合起來叫“如來佛祖”。

很多人不管見了什麼佛像,都叫如來佛祖,因為這都是受了影視作品的影響,尤其是《西遊記》。

大眾怎麼順嘴怎麼叫,人家也不用這個去搞一個牛掰哄哄的課題,一個準備整36卷中華史的專家,佛教知識差不多跟影視作品一個水平,這不是胡鬧嗎?

易中天之所以認為中國人沒有宗教和信仰,除了那兩個易氏定義,還經常引一則小故事,作為立論基礎。

在一次演講中,易中天舉了一個例子:

成都有一個家長,跑到峨嵋山去拜文殊菩薩,說:“文殊菩薩,保佑我孩子考上大學。”拜完了以後嘀咕了一句:“我的娃考的是斯坦福

哦,文殊菩薩找得到不?”

然後易中天說:“我聽來的笑話,如果我在場我就會告訴他,菩薩找還是找得到的,菩薩在世界周遊還是免籤的。就是不知道文殊菩薩懂不懂英語,這個我不知道。完全是實用主義的。”

請注意,這一次,他說這個故事是聽來的,自己並沒有在場。

在另一場演講中,易中天還舉這個例子,可是,說法變了。還是那個家長替孩子求考上斯坦福大學,但是這次易中天說的是求“文昌菩薩”,而且還是他自己親眼在場見到的,還跟那個家長對話了。

這個加長的情節就是上一次演講中他說的“如果我在場我就會告訴他”的內容,無非是什麼“文昌菩薩懂不懂英語”、”那你只能去拜聖母瑪利亞”之類的俏皮話。

請注意,這一次,他從不在場,變成了在場,從聽來的,變成了親身經歷,他直接成了故事的主角,加強了真實感,對後面的論證有幫助。為了保留現場感,他還以四川口音還原了對話的內容。

更幽默的是,同一個例子,那次說“文殊菩薩”,這次說是”文昌菩薩”。不可能是口誤。兩位都大名鼎鼎的人物。

在外行看來只差一個字,實際是天差地別。文昌是道教人物,文殊是佛教人物。佛教的才叫菩薩,道教的不叫菩薩,人家叫文昌帝君。

這個例子,光說我看到的,他就舉了不下五次,估計實際上他舉了幾十次,跟小瀋陽似的,全國巡演,一個段子吃到老。他舉這個例子的時候,叫“文昌菩薩”比叫“文殊菩薩”多。

這絕不是口誤,說了那麼多遍,還是他本人的敘述語言。佛或道,他哪怕只懂得其中一個的一些粗淺的基本的知識,就絕不會三番五次地叫“文昌菩薩”,這就好比,一個心智健全的孩子是絕不會管媽媽的妹妹叫舅舅的。對於一位文化學者來說,這樣的混亂,是大寫的尷尬。

又一次演講中,易中天還舉這個例子。但是這次是地點變了,由四川峨嵋山變成了廣東文昌廟,由成都家長變成了廣東家長。還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對話內容也差不多一樣,這位家長替孩子求考上斯坦福大學,還是為了保留現場感,他改用

廣東口音還原了對話內容。

我為了材料的嚴謹,反覆看他這幾個視頻,說實話,差點吐了。非常反胃。可惜一篇文章最多隻能插入三個視頻,不能禍害大家。多看幾次,你就能感覺到,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格!細思極恐。

從這些細節當中,你能看見一個無知、浮躁以及不誠實的靈魂。

非敬業段子手易中天

這個故事大概真的如他前面所說,是聽來的,但是為了論證的效果,他加工了一下,變成自己的經歷,但是又不認真,導致漏洞百出。小瀋陽和岳雲鵬編段子都不能這麼隨便!

看他的演講,尤其是講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那個神情,那個腔調,以及對節奏的拿捏,都在表明他跟小瀋陽、岳雲鵬是存在競爭關係的。

同樣是講段子的,小瀋陽可以保證一個段子演十遍不走樣,而且承認自己是在講段子。而易中天不同,段子老變形,還宣稱自己是在搞學術。

我經常生此疑惑:像易中天這類文化學者,也不能說他不讀書,然而對於佛教真諦的理解程度,遠不如一名虔誠的鄉下老太太,這是為什麼?

想來想去,覺得區別在於真誠之心。佛法無門,唯誠得入。目的不純的浮躁的人,在智慧如海的佛法當中,得不到真諦,只可能撈走似是而非的枝末,就像買櫝還珠,然後急匆匆地拿到市場變現。

甚至,有的惡劣到連最基本的名詞都不記,就拿出去變賣。易中天算一個。

基於這樣的人品和認知,他說要寫36卷的“易中天中華史”,這是要幹嘛?造孽啊!村頭廁所沒紙了嗎?或者又有一批公知的腦汁側漏需要用這36卷手紙去堵嗎?

郭德綱說:皇上死了叫崩,諸侯死了叫薨,士大夫死了叫不祿,普通老百姓死了叫死了,專家死了叫歐耶。

來跟搞笑市場爭搶飯碗,還要立學術貞節牌,不太合適。

每次聽易中天醉眼迷離地講一些劣質段子,就彷彿看到了大街上胸口碎大石的演員,同時又隱隱透出網紅主播活吃壁虎那種急功近利。比起易中天的拿學術良知來諂媚,後兩者還算敬業。

易中天每講這個故事,都能博來一片笑聲。我從這笑聲中,聯想到幾個畫面:1、滿堂觀眾跟著岳雲鵬的節奏齊聲喊:“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仄仄平。”2、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3、鳳姐一邊舔筷子上的米粒,一邊輕蔑魯迅的小說。4、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既當娛樂超男,又立學術貞節牌,世上有沒有此種雙全法?有,以寫段子的精神去做學問。

佛性是宇宙的本體

易中天觀點中的謬誤和漏洞多得像篩子眼,如果我都揪出來一一反駁,我得賠上36卷草紙的N倍。這裡只舉幾個有代表性的觀點。

易中天認為,佛教和道教都沒有超出世俗的範疇。作為名噪宇宙的文化學者來說,這又是一個大寫的尷尬。

恰好這兩個宗教都講出世,都講至高的存在。

佛教中講的佛性,就是宇宙的本體,是至高的存在。假如真有上帝,那麼上帝也有佛性,也是佛性所起的一個妙用,如同大海起的一個小水泡。

佛性無所不包,是一切事物的本體,不存在佛性以外的事物,宇宙的一切都是佛性所起的妙用。

經曰:“當知虛空生汝心中,猶如片雲點太清裡,況諸世界在虛空耶。”

宇宙在虛空裡,而虛空在你心中,猶如天空中的一片雲彩。這裡說的“汝心”,指的不是你的思維心(第六識),而是第八識。所謂:三界唯心,萬法唯識。注意,這裡的唯心,不是西方哲學上講的唯心主義。

易中天認為宗教必須有唯一的神,必須是創世的神,除此都是偽信仰,偽宗教。只有符合他的定義的信仰才是正教,才是安全的,否則就是偽信仰,是非常危險的,一定要變成邪教的。

這樣的定義很流氓。不符合他的意願,就成了偽信仰、偽宗教,甚至成了邪教。他隨便偷換幾個概念,把絕大多數的宗教都打成了邪教,這就是以話語權耍流氓的鮮活例子。

所謂的創世神話只不過是一場春夢

易中天把唯一的能創世的神看得很高大上,認為那才叫宗教。

我們姑且順著他的觀點去歸類,那麼佛教也沒有被他排除在信仰圈之外。

佛教關於宇宙的生成,有具體的描述。大概是,佛性的一念無明產生了擾動,自此節節攀緣,逐漸形成了宇宙,實際上是一種錯覺,佛將此喻為夢幻泡影,好比做了一場夢,所以佛說:緣起性空。

這可以看作是一種創世之說。但是佛教並不自戀,不認為我說有光即有光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這恰恰是無明的攀緣,大好佛性由此墮為輪迴凡夫,佛教追求的是無我,所以這個問題從來都是輕輕滑過了。

覺悟了的人,因為覺破了無明,知道這是一場夢,即便是度化眾生這樣殊勝的事,也說是“水月道場,夢中佛事”。

打個比方,佛性是放映機,宇宙的一切是電影,我們從來都是背對著放映機,執認電影為真,入戲太深,要死要活。

一旦回頭轉腦,發現了放映機是一切的本源,才會覺得自己可笑,什麼創世神,唯一的神,只不過是電影裡的角色,你才知道,宇宙的本體,從來都不在電影裡。

所謂的創世神話,也只不過是上帝的一場春夢。

佛性才是唯一的真實,除此都如同夢幻泡影,包括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等具體形相。換一種說法,毗盧遮那佛(法身)才是法界唯一的真佛。這可以看作是佛教所說的唯一。

不要看到佛教有很多尊佛就以為這是多神論,這會讓人笑話。

佛教講體、相、用三個方面,即本體、形相、作用。即,釋迦牟尼佛雖然也只是佛性起的一個具體的作用,但是他覺悟了,法、報、化三身圓滿成就了,體、相、用圓滿統一了。

他雖以一個具體的人格化的形象來世間度化眾生,但並非他沒有超出世俗。他既是宇宙的本體,又以一個地球人的身份示現,聖諦和俗諦圓滿統一了。

易中天說佛沒有超出世俗,可見他還沒有夢見佛法的真諦,才會說出那麼無知的論調。

有一點需要注意,我們聽說佛性是宇宙的本體,不要認為佛性就是某種構成宇宙的基本元素、粒子。佛性不是物質,也不是能量,也不是精神,佛性超越了這些範疇,不在語言、概念之內,說似一物都不中,但是又與我們當下這一念是形影不離的。

宇宙的本體與我們的心性是無二無別的,並沒有我與創世神之間的那種永遠無法逾越的隔閡,這是許多宗教抵達不了的究竟之處。

相信法身佛(毗盧遮那佛)的存在,對化身佛(釋迦牟尼佛)的教言信受奉行,就是信仰。知行圓滿了,就是證道,就是佛。

佛法遠不是逐利之徒想的那麼簡單的。我們說佛教是宗教,是信仰,這還只是俗諦,究竟的聖諦超越宗教、信仰這些名詞概念。

我此刻用文字描述佛性,那只是大概的義理,還說不到真正的佛性。我,在描述佛性,我和佛性就成了主觀和客觀相對待的了。

覺悟的那一刻,與佛性合一,是沒有主觀和客觀相對待的,沒有能和所的相對,沒有能想和所想的相對,沒有我與世界的相對,唯一,不二。這時候,若起心動念,要思維,要開口說話,就與佛性相違了。

佛一直都是在給眾生傳授終極的真理,而易中天卻誤以為佛只是在給大家講柴米油鹽。

宗教與實用主義並非水火不容

易中天經常以那個家長為孩子考大學求“文殊菩薩”的故事為例證,說明中國人只有實用主義,因此這樣的文化土壤產生不了宗教和信仰。

兩個作為易中天的立論基礎的例子,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參考價值。找一些不是真有信仰的人,用他們的各種行為,指鹿為馬,以偏概全,證明中國人沒有信仰,這樣的觀點屬於垃圾,沒有任何正面的意義。

無論哪個群體,真正有宗教信仰的人,都是佔極少數。無論哪一個宗教,真正虔誠的信徒,都是佔極少數,不要裝大尾巴狼,說我們的信徒有25億。

信仰跟實用主義真的有矛盾?易中天是在用腦子做學問嗎?

假設,在美國的土地上,有一位寂寞難耐的女基督徒說:主啊,請賜予我一個精壯的男人;另有一位腎虛的男基督徒說:主啊,請賜予我力量。能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這樣的實用主義的土壤產生不了宗教和信仰,因此美國不存在宗教和信仰。

不論哪個教派的信徒,畢竟還活在地球上,或多或少還有一些慾望,免不了有所求,這個有所求未必與信仰產生衝突。

假如心有所求,自然會向自己所信仰的神祇祈求,否則去求貪官嗎?比如許多信徒使用率很高的一句口頭語是“上帝保佑”,這四個字會毀掉他們的信仰嗎?

世界上真正做到心無所求的人,數量非常有限。這裡就要借用一下易中天在講座中給學生說的座佑銘:不唱高調。

有主次,無衝突

易中天經常在演講中提到,他看見鄉下老太太的神龕裡供了多尊神像,因此感嘆“多信仰即無信仰,多中心即無中心”,這樣的文化土壤產生不了宗教和信仰。

首先要知道,這仍然是一個指鹿為馬、以偏概全的例子。不用說多虔誠,只要對本教派有基本的認識,一般是不會那樣胡亂供奉的。

一般真正的佛教徒眾只供奉佛教體系的佛菩薩,道教徒眾只供奉道教體系的神仙。

但是,即便那樣供奉,誰跟你說那就叫多信仰?誰跟你說那就叫多中心?

南懷瑾先生說:佛為心,道為骨,儒為表。

南先生是一位依佛法實修的成就者,他以佛為心,為信仰,但是也非常恭敬道家和儒家,也大力弘揚儒道文化。

有主次,無衝突,這怎麼能叫多中心、多信仰呢?堅持自己的信仰,又隨喜讚歎他人之善,有那麼難理解嗎?

易中天反覆說,一神教,才叫宗教,有創世神,才叫信仰。他總是強調一種排他的唯一性。他以為這叫高大上,實際上很危險。

佛說:受一非餘,魔所攝持。

接受一個,非難其餘的,如同被魔鬼攝了心智。

所以我們才經常看到人類歷史上用武力去傳教那種極其可恥的行為。在很長的時間裡,某些一神教信徒對待異教徒的殘忍,是觸目驚心的。只因你不信他的神,他對你的仇恨比殺父仇人還要大。

不用管歷史,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易中天接著說:

“一般有信仰的人都不會幹壞事。”

那麼,依易中天之見,中國人沒有信仰,所以比美國人更容易幹壞事。既然中華文明落後於人,就應該虛心接受洗禮,讓福音傳遍神州。易中天的話是環環相扣的。

我們前面跳進易中天的圈套裡聊了那麼多,不是為了更換一個定義,為哪個宗教爭奪一個江湖地位,而是為了戳穿易中天宣稱的“中國人沒有宗教和信仰”的謊言。

實際上,相信一種價值體系,一種道德準則,一種理想信念,也可以說是一種信仰,雖然不一定是宗教。這個正好是被易中天否認的。

妖嬈肥美的國際市場

我們不能籠統地神化宗教信仰的社會作用。

一般有信仰的人都不會幹壞事?臭名昭著的十字軍東征是怎麼回事?那可是規模龐大、曠日持久的軍事行動,成千上萬的信徒,都以為十字架是用來屠殺的兇器麼?

說到這裡我想修改一句來自蘇格拉底的雞湯:未經審視的宗教,不值得信仰。

一個宗教是否值得信仰,需要嚴格審視,其教義是否合乎真理。不是本末倒置,以小孩子過家家的視角看待宗教:誰的神無所不能,誰的神是唯一的老大,就信誰。

這是在追求終極的真理,而不是在搞吹牛比賽。

如果不追求真理,只在乎高大上,憑膽量締造一個宗教,交給一個編劇,只要一個下午,就能給你一個宇宙第一牛掰的神。用不了一個月,邪教就如雨後的春筍般成片冒出,就會萬能大神多如狗。

在某快餐店裡打死無辜女子的那些暴徒,也是堅信他們的神是無所不能的,唯一牛掰的。

主犯被審判的時候,神情淡定,沒有一絲悔意,邪乎得讓人毛骨悚然。

信這樣的教,還不如信五講四美更能利人利己。

但是,由於符合易中天的定義,這樣神教,卻成了真正的宗教和信仰。其他傳統的正教,卻被定義成了非常危險的偽宗教、邪教。

有勁嗎?

易中天為什麼會頻出這樣的怪論?簡而言之,這是有廣闊的國際市場的。

作為文化學者,易中天對於諂媚技藝的追求已然遠超於對真理的追求,讓我們清晰地看到一個知識分子的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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