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為什麼不喜歡“戲精”?為什麼說“巧言令色,鮮仁矣”?

《論語》開篇的第三句話,子曰:巧言令色,鮮仁矣。往壞了翻譯就是:花言巧語,裝出和顏悅色的樣子,這種人一般沒什麼仁心。“巧言令色”這種行為特別貼近我們現在的流行語,就是“戲精”。

孔子為什麼不喜歡“戲精”?為什麼說“巧言令色,鮮仁矣”?

在古代社會大家和孔子的想法差不多,對巧言令色嗤之以鼻。但是進入現代社會之後,隨著“厚黑學”和“情商”概念的興起,有人開始重新審視巧言令色了:一個人將他的言辭和表情調整到最好狀態來接待人,這是現代社會的一種禮節呀,是一種高情商的表現,是一些場合的基本要求。比如,你去面試,你去相親,這個肯定需要修飾自己的情緒,注重自己的表達,因為這是尊重他人,是禮儀和教養。難道這種的巧言令色也不可以麼?一定要一棒子打死所有”戲精”麼?

我們之所以會對這句話有異議,第一點是用了現代視角去審視,在春秋時代,孔子認為那是一個禮崩樂壞的時代,諸子百家各謀其心,儒家人說不過其他學派,尤其是法家那群人,恨異見者們在陰損這個世道,恨當政者們在塑造一個遠離儒家理想的世界,所以唯有吐槽。

孔子為什麼不喜歡“戲精”?為什麼說“巧言令色,鮮仁矣”?

第二點是因為這句話缺少具體的語境,這是孔子對誰說的,什麼情況下說的一概不知。所以這句話還有一種說法,認為是孔子在黑自己的學生宰予(子我)。宰予善辯,是弟子中唯一一個曾多次正面對孔子學說提出異議的人,孔子有時甚至在辯論上落下風,認為宰予過度在意辯論本身,認為這種行為不仁。

以上只是兩種說法,有一點道理但是沒有根據。筆者認為,孔子之所以說“巧言令色鮮仁矣”,是因為這種做法與儒家對“仁”的精神追求有本質衝突。仁是君子立身之本,同時也是一種處世哲學和生活方式,那麼巧言令色無論你是怎樣的初心,真誠也好,虛偽也罷,都是對自己的臨時性修飾,而不是根本的改變,這與儒家“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的修身方式有這著根本的衝突,所以說"鮮仁矣”。

孔子為什麼不喜歡“戲精”?為什麼說“巧言令色,鮮仁矣”?

其次從經驗層面講,巧言令色是一種能力,這種能力不是每個人都有的,甚至一些老實巴交的人學也學不會的,這是一種厚黑的技能,孔子可能覺得這種能力有原罪,不管你初於什麼初心,你有這種能力的時候你就與"仁"在背道而馳。

巧言令色還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文獻,最早的出處是《尚書·皋陶謨》:“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孔壬是堯時的一個大奸佞。然後《詩經》中有一首詩叫《小雅·巧言》,是一首政治諷諭詩,譏刺周王為讒言所惑,終竟招致禍亂,同時痛斥了進讒者的厚顏無恥。所以,孔子很早之前就給巧言令色定了貶義,說不仁也就很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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