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史系列:北歐維京人的神話

上篇說到神國建立,這個北歐諸神的居住地名叫亞薩園。奧丁不安於在家待著,天上地下到處亂跑,號稱是到外面取經學習觀摩,實際上最有成效的工作是誘拐別國的閨女。先是跟一個女巨人——大地女神發生一夜情,女巨人為他生下一個叫托爾的兒子。後來他又發現巨人國有個賊漂亮的妹子叫芙利格,因為巨人國和神國有仇,奧丁也不敢明目張膽過去提親,只好趁月黑風高潛入巨人國,找到芙利格,二人商量好私奔。芙利格的爸爸曾經送她一件叫“鷹羽”的寶貝,穿上後,可以像雄鷹一樣扶搖雲霄,兩個人就靠這件寶貝跑回神國,結為夫婦,開始繁殖眾神。

芙利格還是挺能生的,不久,亞薩園就人丁興旺了,因為都是神仙,所以當然都有各自的宮殿,亞薩園的基建工作也如火如荼,這個諸神的家園很快就頗具規模了,各種城堡宮殿都是用白銀和黃金建成,一片金碧輝煌。在亞薩園中擔任重要管理工作的是12個大神仙:

老大當然是奧丁,不出去瞎跑的時候,他總是坐在宮殿正中的御座上。他穿著寬大的上衣,戴著一頂寬邊帽,他的肩膀上停著兩隻烏鴉,一隻叫做胡晉(意為思想),另一隻叫做穆寧(意為記憶);他的膝下匍匐著兩條馴服的狼,格里和弗雷克。宮殿正中的那個奧丁的御座,是亞薩園中的一件神奇的寶物。每當奧丁坐在這個御座上的時候,他的一隻眼睛能夠一下子看到世界上正在發生的事情;而他不是還有一隻眼睛在智慧之泉水底嗎,那隻眼睛能看到一切過去的事情和將要發生的事情。在奧丁張望世界的時候,有一個角度,視線會被宇宙樹擋住,讓他看不見。怎麼辦?奧丁有自己的線人系統——他肩膀上的兩隻烏鴉。太陽下山時,這兩隻鳥飛出亞薩園採訪,一直飛到世界的盡頭。清晨來臨,奧丁一開始早朝,兩隻烏鴉就飛回來,一隻停在奧丁的左肩,一隻停在奧丁的右肩,把它們在外面的見聞、是非、緋聞,告訴它們的主人,就這樣,眾神之主奧丁對天下的事情無所不知,沒有任何網絡屏蔽。

奧丁的老婆芙利格主管婚姻家庭等事務。

奧丁和大地女神生的長子托爾是個大力士,天上地下最有力量的人,長著一臉紅鬍子,性情豪邁,行俠仗義,張飛一般的人物。他的主要工作是保護亞薩園的安全,所以經常在外打仗,工作重心是找巨人國的麻煩。

托爾的老婆叫西芙,主管大地和豐收,最出名的是一頭美麗絕倫的金色長髮,閃著黃金般的光澤。

奧丁和芙利格有好幾個兒子,最出名的當然是亞薩園的太子爺,叫做巴爾德爾,光明之神。俊美絕倫,天下無雙,而且心地善良,性情溫和,受到所有人的愛戴,在亞薩園享受著眾星拱月般的對待,是讓所有人愉悅的男主角。

奧丁另外的兒子中,有一個叫提爾,戰鬥之神,他負責保護所有的戰爭,也是所有的契約、盟誓的擔保人。他是獨臂的。關於他獨臂的原因,後面會說到。在北歐的神話體系中,提爾是僅次於奧丁的神。跟提爾正相反,奧丁另外還有一個詩人兒子,布拉奇,才華橫溢,可以出口成章,還能言善辯,是詩歌之神。

奧丁還有個兒子叫霍德爾,是個瞎子,失明讓他心裡陰暗,是亞薩園裡最孤僻最冷漠的人。

以上是奧丁家族的神祇。奧丁的血系之外,最有權勢的神就是巨人之子洛基。按道理,巨人國的人如果不是奧丁生的,是很難進入亞薩國位列仙班的。但洛基的母親對奧丁有養育之恩,所以奧丁和洛基是結義兄弟。洛基在奧丁國度是火神,但後來他成為一代邪神,成為神國的大敵和毀滅者。

介紹完人物,故事就開始了。先說亞薩園的基建活動。亞薩園裡的諸神宮殿基本蓋好後,奧丁下令在天地之間招募能工巧匠為亞薩園建造一圈高大堅實的圍牆。這時巨人國的一個著名工匠前來應聘,他只有一個人,騎著一匹馬。他說他一人一馬只需三個冬天就能為亞薩園建起堅固的城牆。條件是他如果按期完工,他要娶亞薩園的愛神芙蕾亞為妻,並讓奧丁將太陽和月亮送給她做陪嫁。

英國史系列:北歐維京人的神話

亞薩園的愛神芙蕾亞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天地之間除了亞薩神族,還有一個華納神族。華納神族的女王為了兩個神族誰能獨佔人類的膜拜找奧丁談判,結果奧丁不講道義,見面就動手,挑起兩個神族驚天動地的惡鬥。打到後來,不分勝負,兩邊都損失很大,於是和談。各派人質到對方家裡住下。奧丁選擇了亞薩園最笨的一個神去華納做人質,怕他露餡,特別安排了看守智慧之泉的密密爾同行。到了華納國,這個笨神一言不發,所有大小事都由密密爾替他出面。可華納神族做事就厚道多了,他們送到亞薩國做人質的,卻是他們族群裡最完美的兄妹,弗雷和芙蕾亞。弗雷掌管著所有小精靈,恩賜給世間幸福和祥和,他的小精靈行善濟世,樂於助人,深受各界喜愛。弗雷自然也成為天地間最可愛的神祇之一。而他的妹妹芙蕾亞更是美麗得不可方物,讓諸神驚歎,而且成天花枝招展,豔麗繽紛,代表著冰雪世界最熱忱希冀的春天和愛情。對亞薩園來說,這筆交換人質的買賣賺大發了。後來華納神族發現自己這邊上當,砍掉了智慧巨人密密爾的腦袋,這個腦袋後來被奧丁用魔法保存,成為自己的外腦。對亞薩神族來說,這兄妹倆是意外收穫的寶貝,就算和華納再打一場也不還給他們,更何況一個修圍牆的巨人泥瓦匠,單人單馬的,連包工頭都不算,就想帶走大美女芙蕾亞。這件事,亞薩園的神仙肯定是不會答應,但他們認定這個巨人完不成他們要求的工作,為了戲弄巨人,他們要求,巨人在一個冬天把圍牆造好,可以答應他的條件,否則就砍他腦袋。

誰知,這個巨人很痛快答應了這個賭約。不久,亞薩園的神仙就發現事情不妙了。圍牆以神奇的速度在成形,諸神偵察發現,這個巨人的馬是一匹神駒,日夜不停地為巨人拉來巨石,速度奇快,效率巨高。在這個冬天眼看就要過去時,亞薩園諸神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想辦法阻止,神國最美的女人還有太陽、月亮就都要被巨人帶回家了。諸神趕緊召開緊急會議,商量對策,開了半天會,一籌莫展。好在亞薩園有個智商極高的陰謀家,損人的主意,他一般都很有把握,這個人就是奧丁的結義兄弟——火神洛基。

洛基在整個神國轉了一圈,找到一匹又美麗又風騷正在發情的母馬。晚上,修圍牆的巨人休息了,他的神馬正在幹活,突然看見面前出現一隻發情的漂亮母馬,當場暈菜,追隨這匹母馬而去。這母馬被洛基牽著,在前面猛跑,一直到遠離亞薩園的山谷,洛基才放手,讓這兩匹馬談戀愛,墮入情網的神馬,哪裡還記得他主人修圍牆的事?

因為洛基的詭計得手,巨人當然就輸了賭約,不僅修牆沒收到工錢,還丟了坐騎,最後還被托爾用他的法寶兵器大鐵錘活活打死。而亞薩神國呢,白白得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堅實城牆,最幸運的是,神馬和母馬的愛情結晶居然是一匹更厲害的駿馬,8只長腿神駿無敵,是馬中之霸,最後成為奧丁的坐騎。一個獨眼騎著匹八蹄怪馬是宇宙間最有權勢的模樣。

修好的圍牆入口是亞薩園的大門,門口就是亞薩園另一個守護神的宮殿,這個神的門衛叫海姆道爾,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據說他的視線可以在深夜穿越幾百裡濃霧,耳朵可以聽見花開的聲音,手邊有一支巨大的號角,隨時警惕著亞薩園周遭的安全。

亞薩園內最大的宮殿不是奧丁的居所,而是瓦爾哈爾宮。也有叫英靈殿的。它的屋頂由無數的箭簇盾牌構成,有540道大門。這宮殿里居住著所有戰爭中死去的英雄人物和精壯勇士。奧丁最喜歡打仗,所以他安排的人間也是戰爭不斷。所有的戰爭,諸神都在天上注視,那些在戰爭中犧牲的勇士和壯士,被奧丁精挑細選,死後的魂靈進入瓦爾哈宮。這些戰士們在這裡復活,穿上神族的盔甲,重新拿起武器,成為奧丁的戰士。他們每天在這裡操練,奧丁為他們安排了最好的伙食和美酒。

大家奇怪,這個奧丁未免太有憂患意識了,神仙國度不是應該開放和平,一片溫馨嗎,一會修城牆,一會練士兵,搞得危機重重的。那是因為,奧丁聽說過一個預言,這個預言被叫做“諸神的黃昏”,在這個預言裡,整個神國和人間將被毀滅重來,天上地下所有的生靈將遭受塗炭,這是一場誰也不能避免的毀滅之戰,奧丁所能做的,就是不斷地加強神國的保安,而他自己寧可自殘身體也要獲得各種知識和智慧,就是為了儘量推遲這個悲劇的發生,或者在這個悲劇中最大限度減少損失。

可既然是預言,一切總會實現的,因為亞薩園內部有一個禍根,就是火神洛基。剛才我們說過他施詭計處理城牆事件得手的事,其實在亞薩園生活期間,他幹了不少事,對這個神國的影響很大。

還記得第一力士托爾的老婆西芙嗎?那個有一頭美麗金髮的女人。話說她一天到晚最喜歡梳理這一頭秀髮,也是托爾的最愛,他最值得驕傲的東西之一。這洛基既然是個邪神,就喜歡幹些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他居然趁西芙睡覺時,惡作劇將人家的頭髮剪掉並偷走了。托爾回到家,美麗的老婆成了禿子,他馬上知道這是洛基的傑作,怒不可遏。洛基這個傢伙沒什麼大本事,第一是口才好,三寸不爛之舌,另一個就是精於變化,可以變成各種東西,這本領基本都被用來逃跑。洛基在大力神托爾手裡如同一隻雛雞,托爾警告他,如果不能讓他老婆的金髮復原,他就拆了洛基的骨頭。洛基當然知道,這個猛人是說到做到的。

洛基找到了地下的侏儒。這些侏儒長期在地下生活不見天日,百無聊賴中就是做手工活打發時間,居然訓練成了技藝高強的技師,尤其是用黃金打造各種東西,美觀又神奇。而在這些侏儒工匠中,技術最好最富盛名的是老侏儒伊凡爾第和他的兒子們。伊凡爾第有個女兒叫伊頓,嫁給了奧丁那個詩人兒子。伊頓是青春女神,手裡掌握著青春蘋果,諸神定期過來吃蘋果,可以保持長生不老青春永駐。鑑於這種親家關係,當奧丁的結義兄弟過來尋求幫助時,伊凡爾第的兒子們熱情接待他,並告訴洛基,他們可以打造一種金絲,只要西芙將這金絲披在頭上,那頭金髮立刻可以長回來。

小侏儒趕緊開工,不久洛基要的東西就完工了。順便,小侏儒還為奧丁打造了一柄絕世的兵器——天下最銳利的長矛,另外還給弗雷造了一艘船,這艘船摺疊起來可以放進口袋,如果打開,可以裝下整個神國所有的神仙、生物、兵器之類的東西。侏儒們委託洛基將這兩件禮物帶回神國去交給主人。

像洛基這樣的搗蛋鬼,沒好傷疤就忘了痛,一看這西芙的金髮解決了,高興之下又惹出事來。

邪神洛基在侏儒那裡得到一把金絲,可以讓西芙長出頭髮來,興致勃勃地往回走。洛基帶著三樣法寶走在路上,迎面碰上伊凡爾第的另一個兒子布洛克。洛基是個賤人,拿這三個寶貝對布洛克說:“小子,你看,這是你的兄弟們做出來的,你和你哥哥辛德里沒這本事吧?”布洛克也是個爭強好勝的,哪受得了這口氣,尤其是自己的哥哥辛德里號稱侏儒世界最優秀的匠人。於是布洛克和洛基打賭,如果布洛克和辛德里也能做出媲美的三個法寶,洛基把項上人頭輸給他們。

布洛克趕回家,找到哥哥辛德里,辛德里沉默寡言,為人很酷。他看了洛基一眼,什麼也沒說,就找了塊豬皮丟進火爐,然後交代布洛克,不停拉風箱,保持火勢,任何情況都不能停手,然後轉身就出去了。布洛克按照他哥哥的要求拉風箱,洛基雖然不知道辛德里到底要幹什麼,但因為涉及自己的腦袋,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所以變成一個牛虻去咬布洛克。布洛克痛苦地忍耐著,堅持不停手,過了一會兒,辛德里回到作坊,打開爐子,從裡面牽出一頭野豬,全身金色的鬃毛。然後,辛德里繼續面無表情地往爐子裡丟入一塊金子,還是囑咐布洛克不要停手,轉身又走了。

洛基當然不知道這頭金野豬到底是什麼法寶,但辛德里那個淡定的高手做派還是很讓人害怕的,所以他又變成牛虻,繼續幹擾布洛克拉風箱,他這次咬得挺用勁,布洛克幾乎是咬牙切齒忍著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辛德里不久後又回來,從爐子裡拿出一個金光閃閃的手鐲。接著又往爐子裡丟進一塊鐵,一樣的話囑咐一遍後,又走了。

這次洛基感覺不妙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風險很大。這次他可不留情了,變成個大牛虻,咬布洛克的眼睛上面。下口還是比較毒辣的,因為馬上就流血了,布洛克硬是忍著不停手,最後,血流如注,擋住了視線,布洛克不得不停下,把血擦掉。這一下,火爐中的火焰立刻就減弱了。此時正好辛德里回來,老實人當場就勃然大怒,責罵弟弟為了一隻倒黴的牛虻壞了大事。一邊罵人,一邊從爐子裡拿出一把大鐵錘。

於是,侏儒們和洛基一起,帶著總共六樣法寶去亞薩園找奧丁作鑑定。正好當時亞薩園所有的大仙都在,就地開了個鑑寶大會。

西芙披上金絲後,立即跟頭皮長在一起,跟她原來那頭金髮一模一樣,她自己非常滿意,老公托爾也就不追究了;交給奧丁的長矛是天下最鋒利的武器,能穿越所有的障礙和阻擋,而且能自動追蹤目標,百發百中;弗雷的船折起來是個小玩具,展開可以容納千軍萬馬;這三樣顯然是非常出色的法寶了,現在輪到辛德里作品展覽了。

他先將那頭野豬送給弗雷,這頭野豬能日夜奔跑,山川湖泊,崇山峻嶺如履平地,而且在夜間奔跑時,一身的金毛可以把周圍照成白晝;辛德里又將金鐲子送給奧丁,這鐲子每到晚上會變出八個一樣的金鐲子來,對於奧丁這樣孩子比較多,花銷比較大的老大來說,這東西能補貼家用;辛德里最後將鐵錘送給托爾,這是天下最有力的武器,任何目標只要被擊中就會被摧毀,也是百發百中的,每次出手襲擊後,還能自動飛回托爾手裡,最方便的是,不用的時候,也可以變得很小藏起來,讓敵人不防備。這柄鐵錘唯一的缺陷就是因為少了一把火,所以手柄有點短,但也不妨礙托爾用它殺人無數。

最後經過綜合評審,因為亞薩園的頭等大事是跟巨人國幹仗,所以兵器肯定是上選,而托爾作為主將,這柄鐵錘絕對可以讓他如虎添翼,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其他5件都差不多,這柄鐵錘票選最高,成為亞薩園排名第一的超級寶物。

按這個評比結果,洛基顯然是輸了,根據賭約,這娃要交出項上人頭。洛基最會逃跑,一看不對,撒腿就溜,他腳上還有一雙神行鞋。可憐還沒跑遠就被托爾一把抓住。因為小侏儒幫托爾做了這麼好的武器,還給他老婆長出頭髮,所以覺得很欠侏儒人情,這會子替他們出頭,讓洛基兌現賭約。亞薩園的神仙對洛基都有些厭惡,這傢伙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所以侏儒要砍他腦袋,大家居然都沒意見。

好在洛基在整個神界智商是最高的,他很快就想出辦法了。他對小侏儒說,根據他們的賭約,小侏儒要的是他的腦袋,不是脖子,所以,砍頭的時候,不能帶一點脖子,否則就違規了。

被洛基咬得頭破血流的布洛克最恨他,所以決定親自動手,可他拿著刀比畫半天,發現不管怎麼下手,都不可能一點脖子都不帶上啊。小侏儒萬般無奈之下,決定把洛基的嘴縫起來,因為這傢伙經常靠嘴逃命,也算是亞薩園的法寶之一。據說因為洛基的臉皮太厚,小侏儒縫了幾次都沒成功,後來還是辛德里親自出手才算把洛基的嘴縫上了。不過等小侏儒一離開,洛基就把線掙開大搖大擺地走了。亞薩園一場重大風波就這樣平息了,為神國增加了幾個好東西。

現在大家知道洛基到底是個什麼樣人了,整個神國明顯的異類。洛基平日最喜歡兩件事,欺負侏儒和跟女巨人鬼混,因為私生活混亂,所以生了一堆良莠不齊的孩子,有三個比較特殊,引起奧丁的注意。他派亞薩園兩個最有力的人——托爾和提爾去巨人國連偷帶騙地把這三個小妖怪帶到了亞薩園。

這三個小妖一個是小蛇,一個是小狼,一個是個怪異的小女孩。蛇總是不招人待見的,所以奧丁先把它打入海底世界,而那個小女孩,半邊身子藍色,半邊身子紅色,一看就不善良。奧丁把她放入冰雪世界,讓她管理死人國,接受世間的亡靈。只有這頭小狼,看起來毛茸茸的,一臉無辜挺可愛,眾神都覺得,可以當寵物養著,於是,奧丁就把小狼留在身邊了。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三個小妖怪長大了,那條蛇已經將整個世界環繞了一圈,把尾巴含在嘴裡,整個世界似乎在它控制之中;而死人國的小女孩更是建了自己的宮殿,成為著名的女閻羅,世上的活人談她色變。而所有的死人自然也奉她為主。

留在亞薩園的小狼更不得了,他現在有個名字叫芬利斯狼,他以驚人的速度長得巨大,比奧丁那匹八腿大馬還高,張牙舞爪的,樣子非常兇狠。很快,除了戰神提爾偶爾去給他餵食,其他神仙都不敢靠近它。亞薩園諸神長期生活在憂患中,此時他們意識到,這隻狼是神國一個非常不安定的因素,必須想辦法把它控制起來,不能讓它亂跑。

這一天,神仙們找了條巨粗的鐵鏈,趁芬利斯狼不備鎖住了它,誰知它嘶叫了一聲就將鏈子弄斷了。神仙們趕緊四散逃跑,各自去找更粗的鏈子。後來又找到一條,雖然亞薩園還是比較富裕,但這一條實在是能找到的最粗的鎖鏈了。神仙們又來找芬利斯狼,這回要趁它不備可不容易了,於是神仙們開始編瞎話,說這條鏈子是世界上最粗的鏈子,如果被綁了以後還能掙脫,那可就天下聞名了。芬利斯狼不過是個野獸,沒什麼腦子,聽說可以出名,也很渴望啊,於是很痛快地答應。

這一次,神仙們用了吃奶的勁了,左三圈右三圈,馬蹄扣蝴蝶結各種手段都用上,把大狼綁個結實,以為這次成功了,沒想到芬利斯狼氣沉丹田,雙目赤紅,仰天一聲大吼,這條神國最粗的鎖鏈應聲而斷,碎片飛出去好遠。而此時的芬利斯狼力氣更是激增,武力精進,比之前又兇惡了好幾倍。神仙們嚇壞了,最後趕緊去找侏儒工匠辛德里求救,讓他趕製一條超級鎖鏈。

辛德里兄弟不敢怠慢,立刻開工,忙了好長時間,交出來一條細如牛毛的絲線,非常光滑輕柔。神仙們拿著這條線差點哭出來,心想,這侏儒不會是玩我們吧。但侏儒兄弟做生意是很誠信的,不僅交產品,還附上了說明書,以下是這條鎖鏈的成分說明:

貓的腳步聲 ——28% 岩石中的樹根——33% 女人的鬍子 ——24%

魚的肺——14% 熊的腳腱 ——3% 鳥的唾液 ——2%

大家看出來沒有,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不可能得到的,侏儒還特別說明,這條繩索的成分可以捆綁芬利斯狼條!據說就是因為做這條繩索,人間現在才找不到上面說的這些東西了。

既然拿來了,總要試試吧,神仙們又去忽悠芬利斯狼。對它說,上次它已經出了大名了,但還不是最出名的,想要大紅大紫,還要再炒作一次。如果它能將這條軟繩掙斷,那它就成為天上地下最強最牛的勇士了,好萊塢都會跟他簽約出演金剛狼或者灰太狼。

其實芬利斯狼不是不知道神仙們的陰謀,但它有點託大,也很想拿這條細絲一樣的繩索試驗身手,於是就答應了。但它提出一個顧慮,說萬一它掙不開繩索,神仙們加害它怎麼辦,只有派一個神仙,將手臂放在它嘴裡作為保證金。這種事哪個神仙肯幹啊,還不都往後躲。亞薩園裡有勇士,戰神提爾不得不站了出來,大義凜然地將一條胳膊放進狼嘴裡。結果是小侏儒的手藝不騙人的,這條細絲幾乎嵌進了芬利斯狼的皮肉中,而且隨著它掙扎的動作越大,捆得越緊,最後它放棄了,宣佈掙不斷繩索,讓神仙們放了它。

此時神仙們光剩獰笑了,他們甚至還把繩索的另一頭綁在一個孤島的千年巨石上。芬利斯發現自己徹底被禁錮後,狂怒之下,自然是將提爾的手臂嚼碎嚥下肚子。從此以後,戰神提爾就變成獨臂了,帥哥有點殘疾也不礙事,跟楊過一樣都成為宗師級的高手。他還成為世間所有契約的擔保人,因為他用一條胳膊擔保神仙和芬利斯狼的賭注。不過這樣的擔保人比較悲情,後來芬利斯狼逃出後找神仙報了仇,所以整個事件,提爾損失最大。這就告訴大家,沒事不要給人作擔保。

亞薩園的敵人們都已經隱隱成形了,就等著那個世界毀滅的預言來臨——諸神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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