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婆婆頭疼，我陪著一起去了醫院。
不知道是不是新院搬遷，面積擴大數倍的原因，看起來人煙稀少。舉目望去，年幼的年老了，佔了半壁江山。
醫生量了血壓，110/70，正常。
伸出舌頭，‘你們看，舌頭是不是偏的厲害?’我看，好像是有一點點偏吧。細看，又似乎沒有。
公公在一邊補充，‘我看她那邊臉是不是有點腫?’
五十多歲的醫生，一邊刷刷寫單子，一邊說先做個CT看看，看腦子裡是不是長了東西。立馬腦補，要是良性的話，無非是做個手術。要是惡性的話……簡直不敢想。
排隊做檢查的期檔，看見一位上了歲數的阿姨在打掃衛生，等得心焦，又有點好奇。聊了一會才知道，阿姨住在這附近，工作時間是7:00-11.00，13:00-17:00，一天三十塊錢。
我問，‘怎麼還嫌不住，要出來幹活啊?’
阿姨說，在家也沒事幹，能掙一點是一點，給孩子們也減輕點負擔。
我當時穿著一件薄毛衣，外面套了風衣，還瑟瑟發抖。看看阿姨，羽絨服，厚帽子，裡三層外三層，在這鋥光瓦亮的地板上，似乎隨時都有摔跤的可能。
我說，‘阿姨，你一定要小心點，這地板太滑了。’
阿姨揮揮手，‘沒事，就是有點累，還有69歲得來幹呢。這錢少活多，就招不來人。’
一會兒，婆婆過來了，以為我和那個阿姨認識。
我回答，‘不認識，我是看她怎麼大年紀恩，還出來幹活，有點好奇。’
婆婆頓了下，你們年輕，還能賺錢。我們老了，掙不了錢了。
我的婆婆今年60歲，養育了三個孩子，一輩子家庭主婦。
我想著我六十歲的時候，會幹點什麼呢?也許眼睛不行了，腦子也不能轉圈了，能做的可能也就是打掃衛生之類的事情吧。
公婆這一代，城市的還好一點，交有養老保險，15年前大概每個月交300左右，現在領個6/700百。對於喪失勞動力的老人來說，錢雖不多，溫飽夠了。每到領錢的日子，會多幾分歡喜。對於農村的老人來說，全靠年輕時攢下的錢了。
老了，有病了，手裡有錢，心裡不慌。
一個小時以後，腦部CT報告和膠片出來了。粗略從上到下掃描了一眼，最下面寫著未見明顯異常。還好，虛驚一場。
遵醫囑，取了藥。回去的路上，婆婆一直抱怨，看個病這麼貴，500多沒有了。
我知道婆婆是心疼錢，尤其是沒見實物的。所謂的花錢打了水漂，大底也是如此吧。
我安慰婆婆，‘沒病還不好啊?你想想要是有啥問題，人受罪，花錢也更多啊。就相當於破財消災了吧。
坐在車裡，我一直在想，有事沒事，還是多賺點錢吧。等我有了很多錢，他們花錢的時候可能不會那麼小心翼翼了。
你們的爸媽，這個年紀，在做什麼?
歡迎各位朋友前來小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