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寒涼,月色沉寂,一杯咖啡,一盞孤燈。
時苒裹著羊絨披肩,窩在沙發上翻看合約,看得越仔細,心情就越沉重。
這特麼的,她當初是瞎了嗎?竟然會簽下這麼一份不公平的合約,把藝人吃得死死的。
想要和平解約,可能性幾乎是零。怎麼辦呢?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時苒看了看手錶,以為是外賣到了,忙不迭的去開門。
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苒驚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立刻關門。
北亦珩眼疾手快的撐著門,鷹眸盯著眼前的女人,沉聲問道。
“很怕我?”
難道不應該怕嗎?時苒用力頂著門,蒼白著小臉,咬牙切齒的應道。
“三爺,有事白天再說。這深更半夜的……不太方便?”
話音剛落,眼前的男人眸光陡然凌厲,突地大力推開,強硬的往裡走。
時苒被帶得趔趄,站穩來時,北亦珩已經登堂入室。高大挺拔的身材在狹小的客廳裡,顯得格格不入。他煩躁的把外套扔在沙發上,銳利如刃的目光四下搜尋著,語氣不善。
“怎麼?藏了野男人?”
野男人?就算有,他有什麼資格置喙?
再說了,她租的是單身公寓,一眼看到底的那種。這屋裡有幾個人,他沒長眼嗎?
時苒忍著怒意,揉了揉撞得疼的後腦勺,警惕的站在門口,儘可能平靜地說。
“北三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很容易讓人誤會。還請您高抬貴腳……”趕緊滾蛋!
話未說完,時苒只覺得腰間一緊,隨著關門聲,她已經被抵在了牆壁上。眼前是北亦珩深邃迷.人的俊顏,鼻尖纏.繞著他的氣息,醇醇的令人迷醉的酒香。
他喝酒了?
也對,他這種睡錯人,都愧疚到需要請罪的男人,在清醒的時候,怎麼會來糾纏她?
“誤會?”北亦珩兩指併攏抬起小女人精巧的下巴,唇邊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靠近,直到呼吸交纏,才低聲問。
“看來,我應該幫你回憶回憶,我的娃娃親未婚妻……”
說著,捧住時苒的臉,俯身吻了下去。他的唇帶著夜的寒涼,急切又霸道,齒間的酒香蔓延開去。
時苒又羞又惱,用力的推拒著身前的男人,奈何絲毫不起作用。掙扎間,她也亂了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北亦珩終於肯放開她,輕揚的劍眉帶著幾絲邪魅。低沉醇厚的聲音,性.感撩人。
“那天晚上,你很熱情……”
他的話絲絲縷縷的,往時苒的腦海裡鑽,把埋藏的記憶揪出來。難堪和憤怒交織,痛得她不能呼吸。猛地推開身邊的男人,紅著眼咬牙吼道。
“是,我是錯了,錯得離譜。但我已經付出了代價,北亦珩,你為何還要咄咄相逼?”
“錯?”北亦珩鷹隼似的目光緊盯著身前的小女人,唇線緊繃著,好似在隱忍著什麼。半晌,才低吼出聲。“所以,你一直都很後悔,是不是?”
後悔嗎?這個問題,時苒也曾無數次的問過自己。
如果小傢伙還在的話,她何來後悔?
可這世上,哪來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