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當中，陸澤明看著遠方一動也不動。
“爸，我們進去吧。”陸詩曼打了一個哈欠說。
“讓福伯到書房找我。”陸澤明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舊照片還在架子上，他盯著照片中的男人陷入了沉思。沒多久書房門被敲響，是福伯。
福伯是陸澤明的心腹，在陸家服務超過三十年了：“老爺，請問有什麼事吩咐？”
陸澤明把相架往書桌上一丟，眉頭緊皺：“你看看這是什麼？”
福伯撿起相架一看，惶恐地問道：“這照片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那丫頭一直問我照片中的男人是誰，讓我該怎麼回答？”陸澤明的臉色愈發難看，止不住搖頭。
福伯抿了抿唇，自言自語地說：“那丫頭為什麼突然打聽起這件事？難道是老林跟她說了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陸澤明感到心煩氣躁。那件事過去二十多年了，如今知情的人也只有他。
那丫頭到底還知道些什麼？剛才那麼問到底是試探，還是隨口問問而已？
陸澤明越想越覺得煩躁，當機立斷吩咐說：“你趕緊給林嫂打個電話，讓她盯緊那丫頭。有什麼風吹草動，必須馬上彙報。”
“是的，老爺。”福伯應說。
***
回家的路上，陸言深全程板著臉，就像全世界都虧欠了他似的。這大少爺的脾氣呀，真讓人捉摸不透。
林靜怡還得依靠陸言深找兇手，絕對不能讓關係太尷尬。為了緩和氣氛，她主動打破僵局問道：“剛才陸叔叔喊你進書房，都說了些什麼？”
剛好前方亮起紅燈，陸言深突然急剎車。幸好安全帶系得好，否則林靜怡又要重複下午的悲劇：“要是不想說就別說，急剎車很危險。”
“老頭子問我，什麼時候回陸家接管生意。”陸言深彎曲手指輕敲方向盤，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林靜怡來了興致，半開玩笑說：“我也很想知道你當初自立門戶的原因，該不會因為我吧？”
“自作多情。”陸言深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
林靜怡“噗嗤”一聲笑出來，主動解釋說：“是你先把我丟在停車場，詩曼姐看不過眼把我帶回陸家。放心，我沒在陸叔叔面前說你的壞話。 ”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單獨過去。”陸言深若有所思地說。
沒繼續罵人，代表下午的事情不再追究。林靜怡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阿深，如果……我真的懷孕了，你會怎麼辦？”
“我不會回答任何假設性的問題。”剛好綠燈亮起，陸言深踩下油門加速離去。
這個答案，讓林靜怡有些失望。她和陸言深，也許並不是彼此的良配。
***
夜已深。
林靜怡坐在梳妝桌前，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中的絨布盒。用兩個拳頭高的盒子裝一枚小小的戒指，而且只是贗品，看起來有點奇怪。
而且這枚戒指的質量很差，林父的眼光再糟糕也不會拍下這玩意吧？
陳思之際，身後突然傳來陸言深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林靜怡嚇得手一抖，不小心把盒子摔地板上。她回頭瞪了陸言深一眼，小聲罵道：“怎麼走路沒有聲音，嚇死我了。”
“做虧心事了？”陸言深把盒子撿起，仔細打量盒子裡的戒指。記憶中，他沒送過這種地攤貨給林靜怡。
“還給我。”林靜怡把盒子奪回去，小心擦了擦表面的灰塵。盒子的質量本就不好，這麼一摔邊緣裂了一條縫隙，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松香味道。
她肯定，剛才並沒有聞到這股味道。
“什麼時候對這種地攤貨感興趣了？”陸言深居高臨下盯著盒子，輕易發現裡面的機關：“這不是普通的盒子，是越南邊境八十年代最流行的藏寶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