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院最不起眼的大丫頭,卻最在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賈寶玉身邊的四個大丫頭,襲人和晴雯是從賈母屋裡出來的,有來歷有身份。襲人最盡責,一心為賈寶玉,得到了王夫人的認可,拿到了準姨娘的待遇;晴雯生得好,針線活無人能及,最得賈寶玉的寵信,賈寶玉想要給林黛玉送個舊手帕,都是避開襲人,讓晴雯送去。

還有麝月,就像襲人的影子,又是個吵架小能手,在晴雯攆走偷東西的墜兒時,能壓的住墜兒孃的氣焰。在芳官被她的乾孃苛待的時候,也能堵的對方啞口無言。襲人、晴雯和麝月,他們三個丫頭都和賈寶玉有直接的溝通接觸,個性鮮明,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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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第四個大丫頭,子蘭時常都想不起來她是誰,這麼不起眼,這麼容易被人忽略的一個“大丫頭”,就是秋紋。子蘭仔細的找了一下秋紋的出現的場景,有兩處秋紋的表現很特別。

第一處,在第二十四回,賈寶玉從北靜王府回來,到了怡紅院,恰巧大小丫頭都不在,賈寶玉想喝個茶都沒喊到人,賈寶玉也不想要那些婆子伺候自己,這時候小紅出現了。這本就是個有野心的丫頭,好不容易有個在賈寶玉面前露面的機會,她不會錯過的,自然就多和賈寶玉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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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這時候秋紋和碧痕提洗澡水回來了。二人看到小紅和寶玉單獨在一起就不自在。她們伺候賈寶玉進去洗澡後,就去找小紅算賬了!秋紋對小紅罵的很難聽:

“沒臉的下流東西,正經叫你催水去,你說有事,倒叫我們去,你可等著做這個巧宗兒。一里一里的,這不上來了!難道我們倒跟不上你了?你也拿鏡子照照,配遞茶遞水不配?”

子蘭只覺得秋紋對小丫頭這麼排擠打擊,很難看。也許就是對自己不夠自信,生怕有小丫頭在賈寶玉面前得了臉面,擠掉自己大丫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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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麝月他們三個就沒有這樣的顧慮,寶玉和襲人鬧彆扭,也不讓麝月他們伺候。一個叫四兒的小丫頭,趁機想盡辦法的籠絡賈寶玉,襲人他們就在邊上看著,也沒見有打壓小丫頭的任何舉動。大約秋紋深知自己被邊緣化,才有強烈的危機感吧。

第二處,在第五十四回,除夕夜賈府擺家宴,襲人的母親剛過世,守孝期間,不方便出面。晴雯知道王夫人不喜相貌身段過於出挑的丫頭,向來不在這樣露臉的場合出現。跟著賈寶玉的就是麝月和秋紋並幾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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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回怡紅院看襲人,見鴛鴦在裡面就沒進去。回家宴的途中小解,麝月和秋紋守著,跟著的兩個小丫頭去拿水。這時候兩個媳婦走了過來,問誰在那邊,秋紋回:“寶玉在這裡,你們大呼小叫,仔細唬著他。”子蘭覺得好笑,簡單的回個話也要端出賈寶玉。

兩個媳婦是奉賈母之命,送點心,說是“老太太賞金、花二位姑娘吃的。”秋紋笑道:“外頭唱的是《八義》,沒唱《混元盒》,那裡又跑出金花娘娘來了?”秋紋這話,真的是越看酸味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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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更有意思了。小丫頭拿來了洗手的水,秋紋先忙伸手試了一下,冷的,就罵小丫頭粗心。小丫頭笑著解釋天太冷,滾水都涼了。正巧這時候,一個老婆子提了一壺滾水過來,小丫頭過去求給倒些熱水。那老婆子自然不願意,讓小丫頭自己舀熱水去,又不會走大了腳。

這時候秋紋出來說“憑你是誰的,你不給,我管把老太太的茶盅子倒了洗手。”那老婆子自然給了水,秋紋還不罷休的數落:“你這麼大年紀,也沒個見識,誰不知是老太太的水!要不著的人就敢要了?”那老婆子還要道歉,秋紋此時心裡應該很是得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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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蘭看到此處,感覺又好笑又可悲。子蘭笑秋紋一晚上的情緒就像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秋紋有機會跟賈寶玉去家宴應該是欣喜的,賈寶玉惦記襲人,秋紋肯定失落,她拿寶玉壓住了兩個媳婦,她內心得到暫時滿足。

之後她看到賈母如此看重襲人,派人送了上好的吃食給襲人,秋紋酸意很濃。拿著小丫頭出一下心頭鬱氣。正好一個老婆子碰槍口上,秋紋立馬拉著賈母和賈寶玉的大旗,威風了一番,秋紋頓時神清氣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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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蘭又感覺秋紋很可悲。她在大丫頭的群體裡面是被邊緣化的,她在小丫頭的群體裡面又是被仰望的存在。這樣的一個處境,讓秋紋在自我否認和自我膨脹之間找平衡。劉心武說秋紋是個庸俗的人,排擠打壓小丫頭,仗勢逞能得滿足,只想緊抱這現有的一切。

子蘭以為能力不強,沒有才能,不可怕;行事為人,令人不喜,才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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