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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衣怒馬1000年
文 | 星球研究所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西安
或是秦皇的兵馬俑
或是漢唐的長安城
又或是明清的古城牆
這個位於中國腹地的城市
王朝更迭無數、古蹟遺留遍地
它們共同賦予西安一個深刻的標籤
古老
(西安位置及建都的王朝,製圖@劉昊冰/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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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的西安
標籤似乎截然相反
鮮活
2018年
它發動“搶人”大戰
3個月落戶人數高達21萬
直逼2017年全年總量
(2018年西安發佈史上最寬鬆的落戶政策:全國在校大學生僅憑學生證和身份證可在線落戶,導致2018年遷入人數爆增,下圖為《每日經濟新聞》對此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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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關注溫情的小事
要求所有機動車在斑馬線前禮讓行人
(2017年起西安嚴格實施“車讓人”,違規的司機將面臨罰款扣分,這點在全國城市中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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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一批又一批的網友趕往西安
喝著豪氣干雲的摔碗酒
吃著書卷氣十足的毛筆酥
傳統西安美食的創新能力也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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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是古老還是鮮活?
它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城市?
在我們看來
西安並非只是一座高高在上的古老帝都
而是中國最鮮活的城市之一
它歷經無數次城毀人失
卻總有一種力量
讓它煥然一新
讓它鮮衣怒馬
Ⅰ
初生
首先
我們需要刷新對西安基本地理格局的認知
它不是純粹的平原
而是
一半山地,一半平原
(西安地形圖,製圖@風沉鬱/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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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平原前
巍峨聳立
(西安鄠邑區太平口的秦嶺圭峰,道路為秦嶺環山路,攝影師@李文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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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在山腳下
緩緩鋪陳
(秦嶺終南山下的長安區,非主峰,攝影師@劉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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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萬年前
今天秦嶺北部的地層發生斷裂
斷層北部持續下陷
斷陷形成關中盆地
南部則不斷隆升
崛起成為秦嶺山脈
(秦嶺北部斷裂簡化示意圖,製圖@張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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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翠華山、終南山、驪山、華山
從西向東連綿展布
(航拍秦嶺群峰,攝影師@劉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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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雲海
波瀾壯闊,蔚為大觀
(拍攝於太白山附近,攝影師@孫佳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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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中發育出大量水系
(秦嶺耿峪,攝影師@8:3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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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系切穿山體
形成峽谷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黑河金盆水庫,西安的主要水源,攝影師@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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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面向關中盆地的一側
諸多峽谷依次並排而立
如同群龍吐水
是為
秦嶺七十二峪
(秦嶺七十二峪分佈圖,製圖@風沉鬱/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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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衝出大小峪口
流向關中盆地
盆地內湖沼遍佈、河流縱橫
(滻灞溼地,攝影師@魏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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灃河、澇河、潏河、滈河、滻河、灞河等
再加上北部的涇河
共同注入渭河
統稱為長安八水
(渭河與涇河交匯的涇渭分明處,渭河濁而涇河清,攝影師@陳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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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河流、湖沼帶來大量的泥沙
經過漫長的沉積
關中盆地的沉積物厚達千米
號稱“八百里秦川”的
關中平原
誕生了
(關中平原地形圖,製圖@風沉鬱/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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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人的舞臺
將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展開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西安城南秦嶺腳下的廣闊平原,拍攝於長安區引鎮,攝影師@李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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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鮮衣怒馬
約6000年前
早期的一批“西安人”
居住在滻河、涇河等河流的岸邊
他們有著近似現代南方人的相貌
成年男性的平均身高
可以達到170CM
他們所使用的器具
簡單而樸素
(出土於西安楊官寨遺址的鏤空人面盆,眼睛、嘴巴鏤空,中間有突出的鼻子,形似倒扣的桶裝方便麵,現藏於陝西曆史博物館;西安更早期的人類還有100萬年前的直立人藍田猿人,但一般並不認為他們是現代人類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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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漁民、獵手、野果採集者
對魚有著神秘的崇拜
他們生產力低下
備受疾病、野獸、部落敵人的威脅
兒童夭折的悲劇頻繁發生
成年人的壽命也只有30-40歲
對生命的祈禱凝固為一個人面魚紋符號
刻畫在陶盆之中
(出土於西安半坡遺址的人面魚紋彩陶盆,人面由人魚合體而成,頭頂裝束奇特,一種可能是埋葬夭折兒童的葬具,象徵著巫師請魚神附體招魂祈福;圖片源自@國家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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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多年前
擅長農耕以農民為主的周人
從甘肅、陝西黃土高原出發
加入“西安市民”的行列
周人帶來了先進的生產技術
和精細化的農田管理
他們為作物除草、施肥
甚至利用雨水洗去土壤中多餘的鹽鹼
西安肥沃的沖積平原
很快被周人開發為良田
田間地頭種滿了粟(sù)、黍(shǔ)等農作物
(西安白鹿原上的鮑旗寨村農田,攝影師@李文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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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達的農業讓周人積累起強大的實力
他們在西安西南的灃河兩岸
接連建起豐京、鎬(hào)京兩座都城
這便是西安建都之始
(豐京鎬京位置示意,製圖@劉昊冰/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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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都城的生活依然質樸
周人熱衷於鑄造渾厚凝重的青銅器
然後將數十到數百不等的文字
規規整整地鑄刻其上
這些文字事無鉅細地記載著
他們的冊命、職官、戰爭、祭祀以及法律
(西安市長安區花園村出土的西周早期蠶紋方鼎,現藏於陝西曆史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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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改變來自
秦人的工匠和士兵
公元前771年
犬戎攻破鎬京,西周滅亡
西安的第一代都城就此煙消雲散
(驪山烽火臺航拍,遠景為渭河,史籍上記載了周幽王在此烽火戲諸侯導致亡國的故事,攝影師@魏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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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
秦人從甘肅遷移到關中平原
填補了周人留下的空白
他們實行軍功爵制
無論貴庶貧賤
都可以憑藉軍功獲得土地、官爵
有效的激勵制度
讓秦人建立起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
農人放下鋤頭變成了士兵
父子兄弟同鄉一起衝鋒陷陣
正如更早期的先秦詩歌中所唱
(出自《詩經·秦風·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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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同仇敵愾的秦人
最終以咸陽為都
橫掃六合、統一華夏
(秦咸陽城及阿房宮位置示意,淡黃色為西周都城,製圖@劉昊冰/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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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在西安及周邊地區
集聚起全國最優秀的工匠
“甲丁”“小”“安”“文”“冉”“杏”
以及許許多多沒有留下名字的匠人
將在另一個世界裡
完美再現秦人的武裝力量
兵馬俑
(秦始皇兵馬俑,攝影師@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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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們對兵馬俑逐一刻畫
拒絕千篇一律
每一個作品都被賦予獨特的性格
栩栩如生
(請將手機橫屏再觀看,秦始皇兵馬俑面部形態,圖片源自@秦始皇帝陵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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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頭髮、肌肉的紋路
也都被精心處理
(秦始皇兵馬俑高級軍吏俑,圖片源自@秦始皇帝陵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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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達1噸的銅車馬
由6000多個一次鑄造成型的零件組成
一號銅車馬配備駑機、劍、盾牌等攻防武器
負責為二號車武裝開道
二號銅車馬搭載豪華“車廂”
乘坐者可在其中自由坐臥
(第1張為秦始皇銅車馬一號車,第2張為二號車,圖片源自@秦始皇帝陵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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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們今天所見不同的是
秦人喜歡鮮豔的顏色
當時的人、馬、車用色都十分搶眼
以人為例
兵馬俑將士們平均身高175CM
穿著紫色的長襖
外披深紅色的鎧甲
局部則由藍色、粉色、黑色、白色點綴
他們是帝國最耀眼的戰士
(秦始皇兵馬俑一號坑將軍俑彩色復原圖,製圖@National Geographic,由國家地理中文網授權星球研究所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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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衣著、壯美的駿馬
7000多個鮮衣怒馬的將士
組成了鮮衣怒馬的方陣
共同拱衛著鮮衣怒馬的帝國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秦始皇兵馬俑一號坑的軍陣再現,製圖@National Geographic,由國家地理中文網授權星球研究所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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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士兵
成了城市的關鍵角色
一個更富想象力的作品也在等待他們完成
即建造一個神一樣的都城
秦人以渭河為銀河
將宮殿橫跨渭河兩岸
咸陽宮對應北極星及周圍眾星
又名“紫宮”,是後世“紫禁城”的來源
阿房宮對應營室星(飛馬星座)
同樣是天子的居所
兩宮之間則由橫跨渭河的橋樑連接
對應閣道星
這種佈局被稱為“法天象地”
堪稱世界上最富想象力的都城規劃
(法天象地示意圖,秦時的渭河比現在更偏南,製圖@張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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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對人力、物力的過度使用
引發了秦末的戰火
咸陽宮被付之一炬
阿房宮則一直未能完工
(俯瞰秦阿房宮前殿遺址,攝影師@苟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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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衣怒馬的秦代西安
也在時光中失去了色彩
它是否能再次煥發生機?
建造神一樣的都城
真的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嗎?
(秦兵馬俑,攝影師@苟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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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神一樣的長安
西漢初年
豐邑人(今江蘇徐州豐縣)劉邦
正在思索新王朝的都城選址
他的同鄉功臣們都希望選擇離家鄉更近之處
一個名為婁敬的戍卒
卻大膽提議再次定都飽經戰火的關中
(出自《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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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夫秦地被山帶河,四塞以為固,卒然有急,百萬之眾可具也”
關中地區三面環山
一面為黃河天險
只需要守住少數關隘
便可以形成堅固的防線
劉邦被說服了
(關中地區周圍部分關隘,製圖@風沉鬱/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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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渭河南岸長安鄉之名
命名新的都城
長安
長安城正式出現在歷史舞臺
(漢長安城位置示意,淡黃色淡紫色分別為西周、秦的都城,製圖@劉昊冰/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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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數個王朝不斷經營
到了隋唐時期
又在漢長安城的東南側
營建出規模更大的隋唐長安城
面積相當於漢長安城的2.4倍
明清北京城的1.4倍
(唐長安城位置示意,淡紅色為漢長安城,製圖@劉昊冰/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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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間
城市中的五種角色將共同發力
逐步把長安城推向神壇
①
帝王們
帝王們建造起宏偉的宮殿群
唐代的大明宮
佔地面積達320萬平方米
是北京故宮的4.5倍
(唐代大明宮遺址與現代城市對比,圖片源自@Google Ea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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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黃土夯築而成的正南門
丹鳳門
內開5個門道
正對一條寬約176米的大街
是帝王舉行登基、改元等大型典禮的場所
為中央帝國威儀的象徵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雪後丹鳳門,為新建建築,內部是以原丹鳳門遺址為主的博物館,攝影師@苟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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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外
高大的墳丘、寬闊的陵園
以及圍牆、門道、門闕、后妃墓、陪葬墓
構成了皇家陵寢
(漢宣帝杜陵的皇后墓航拍,攝影師@王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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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以北
西起乾縣,東至蒲城
18座唐代帝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