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才女凌淑華,出身名門望族,為何後來會窮困潦倒?

鄧凌毅


1926年,民國三大才女之一的凌淑華和北大教授陳西瀅結婚了。

按說這是一樁才子佳人的結合,理應得到大家的祝福。然而魯迅卻語帶譏諷地評價說,陳西瀅這下娶了個有錢人。

(凌淑華和陳西瀅)

魯迅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凌淑華的嫁妝實在豪華。

民國時期,達官貴人嫁女兒,金銀首飾,華衣麗服,講究得連碗碟都要描金掐銀。

不過,凌淑華嫁妝除了這些,還比旁人多一樣,那就是帶28間房的後花園。

那個年月,凌淑華這樣的嫁妝,那簡就是萬里挑一。以至於人們都忽略了陳西瀅的才華,而認為他高攀了富貴小姐凌淑華。

凌淑華的確是既富又貴,她是名門望族出來的大家閨秀。

她的祖父是廣東鉅富,她的父親凌福彭能書善畫,與康有為同期考中進士,並且名次還在康有為之前。入仕後,更是步步高昇,從翰林院士累遷至直隸布政使。

清政府滅亡後,凌福彭又得到北洋政府袁世凱大總統的器重,被委任約法會議議員及參政會參政,算得上是袁世凱身邊不能缺少的紅人。

民國時期,成功的男人往往妻妾眾多,凌福彭在政壇行走,又有畫家的身份,不光成功還風雅,自然更不能少了三妻四妾。

凌淑華是四姨太所生,在家中排第十。既非嫡出,又非么女,在眾多孩子中,想爭父愛,本來並不容易。

不過,畢竟是書香門第裡的孩子,再加上家中常有文人墨客來往,所言非畫即詩。在這種環境的浸潤下,凌淑華很小就展露了她繪畫上的天賦。

這天賦一經發現,便得到了重視和培養。

(辜鴻銘)

凌淑華的繪畫老師最早是慈禧太后最寵愛的畫師廖素筠。後來她又師從王竹林及郝漱玉等畫家。而她在國學及英文方面的老師則是赫赫有名的文藝怪傑辜鴻銘。

有天賦又刻苦,再加上名師指點,凌淑華的畫藝和國學都打下了牢固的基礎。

凌淑華在讀燕京大學時,受新文化運動影響,又師承周作人,這讓凌淑華在繪畫之餘,又開始了文學創作。

對於凌叔華來說,彷彿寫作也並不是難事。一開始就具備了使人歎服的文采,她的處女作《女兒身世太淒涼》及《朝霧中的哈德門大街》等,都在文壇上引起了高度關注。

1924年5月,花繁葉茂的的北京城裡,來了一位異國詩人泰戈爾。

泰戈爾的到來,在北京文化圈激起了層層漣漪。上至北大校長蔡元培、名人梁啟超,下至年輕才俊徐志摩、陳西瀅等,無不恭敬迎候。

負責陪同泰戈爾的林徽因和徐志摩,頗受矚目。不過,凌淑華依然出盡了風頭。

原來,凌淑華家大,客廳雅緻。為了接待泰戈爾,大家便在這裡舉辦了一次文藝沙龍。凌淑華自然成了沙龍上的主持者。

這場文藝盛會,不僅讓凌淑華得到了泰戈爾的讚賞,還讓她認識了後來的丈夫陳西瀅。

(齊聚凌家客廳的知識分子)

陳西瀅是留英博士,還是北大教授。他的文筆在當時被文壇一致推崇,就連郭沫若等人,也紛紛讚歎他的文采,把他和魯迅、胡適等併為五大散文家。

凌淑華和陳西瀅的戀愛是隱藏得極深的,在誰都不知曉的情況下,書信往來兩年後,她才定下要和陳西瀅結婚的決心,並告知了凌福彭。

凌福彭聽說後,對陳西瀅很滿意,高興之下,將有28間房的後花園作為嫁妝給了凌淑華。

然而,唯有結婚後,凌淑華才發現,婚姻是扼殺女人的殺手。

陳西瀅在任武漢大學文學院院長時,凌淑華隨其前往,但是由於陳西瀅不願意落“任人唯親”的詬病,所以他不同意讓凌淑華教書。

除此外,凌淑華和陳西瀅在思想上的差距也顯山露水。她浪漫而熱烈,但陳西瀅卻冷靜而理性,這讓兩個人的關係漸漸疏離。最終,凌淑華在一場轟轟烈烈的婚外戀後,他們的婚姻雖然不至於分崩離析,但已然徒有其表了。

凌淑華的生活發生轉變,是在1946年。

當時,陳西瀅受國民政府委派,赴巴黎出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代表,凌淑華隨同前往。

(凌淑華舊照)

由於凌淑華的父親凌福彭早在1931年病逝,自那以後,她便在經濟上失了依靠。

好在陳西瀅的收入可觀,所以在國內的時候,凌淑華的生活雖不能像父親在世時那般錦衣玉食,倒也不至於愁吃愁喝。因此,她依舊能安心作畫寫文,生活過得風清雲淡。

但是自從和陳西瀅到了巴黎,生活的壓力陡然大增。

巴黎的高消費,根本不是陳西瀅微薄的薪水能支撐得起的。

這一段日子,他們確實過得非常窘迫。夫婦倆不得不把家,安在了租金相對低廉的倫敦。

不過,才華橫溢的凌叔華,迅速就調整了生活節奏,她沒有安心做一個居家婦女,而是依靠她的才華,開始了鬻文和賣畫。

同時,凌淑華還以教授的身份先後在倫敦、巴黎、南洋等大學教授美術課。

在這個過程中,凌淑華的繪畫得到了國外藝術界的極大認可,因此她不停地忙於在波士頓、巴黎等地辦個人畫展。

凌淑華的畫多次被國外博物館收購收藏,就連藝術史豐厚的英國大英藝術協會都曾找她借畫,用於國際展出。

隨著名氣大增,她多次受邀到倫敦大學、牛津大學等國際學府開展藝術講座。

在百忙之中,凌淑華在文學方面的才能也倍受矚目,她的英文自傳體小說《古韻》一經出版,便在國外文壇引起了轟動,一度成為暢銷書。

凌淑華在國外又開始了她精彩的人生,逐漸成為具有國際聲譽的作家和畫家,直到1990年去世,享年90歲。

(參考史料:《最優雅的民國女子》《追憶那些年的絕代芳華》等)


張生全精彩歷史


“回首往事,既喜且憂。”—— 《古韻》

史家衚衕自明朝起就從未換過名字,是北京城最古老的衚衕之一。在這條僅700米長的衚衕裡,眾多政壇大佬和社會名流曾雲集於此,從抗清名將史可法,到慈禧身邊的大總管李蓮英,再到民國大總統曹錕,都曾在此居住,因此它有“一條衚衕半個中國”的美譽。

不僅如此,這條衚衕還曾走出過一位風華絕代的才女,她是民國名媛中的奇葩,與林徽因、冰心並稱民國文壇三大才女,她就是中國近現代文壇奇女子——凌叔華。

凌叔華、冰心、林徽因

今天小志就來為您講講這民國才女凌叔華的傳奇故事。

出身豪門 受教名師

史家衚衕24號,現在是史家衚衕博物館,它的前身是清朝順天府尹凌福彭官邸的後花園,凌叔華便出生在這裡。她的父親凌福彭與康有為是同榜進士,在北京孔廟的石碑上刻有其名,曾任戶部主事、軍機處章京、天津知府、順天府尹等要職。凌福彭共有15個孩子,凌叔華排第十。

史家衚衕24號

凌叔華的父親凌福彭

1900年,凌叔華出生在凌家大宅的後花園。而這座後花園就是凌家專門給孩子們休閒玩耍的樂園。捉迷藏、竹竿打棗、捉蟲子、過家家,這些都是凌叔華快樂美好的童年時光。

淩氏書香門第,世家大族,凌叔華的父親凌福彭曾入翰林院,精於辭章,善於丹青,與齊白石、陳師曾、陳半丁等畫壇大家交往甚多。凌叔華深受其父的影響,從小就對傳統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7歲時拜在慈禧御用女畫師繆素筠門下學習丹青,並得到齊白石等大家的指點。她父親還特意請來“文壇怪傑”辜鴻銘,教授凌叔華的古詩和英文,而她的書法則由康有為親自教授。這樣的頂級名師團隊,為後來凌叔華在文學和書畫領域的非凡成就夯實了基礎。

陳師曾

辜鴻銘

康有為

文壇新星嶄露頭角

青年時代的凌叔華有著新思想救國的抱負,寄希望用文字改變世界。她曾就讀於天津第一女子師範,和她同窗的有鄧穎超以及低她一屆的許廣平。1922年,她進入燕京大學主修英文、法文和日文,此時在燕京大學讀書的還有冰心。

天津女子師範學校舊址

凌叔華想拜新文學領袖之一的周作人為師,在給周作人的信中直言:“如果你不同意,就是阻止這個世界瞭解中國女性的所思所想。”這個有膽識有魄力的年輕女孩,也讓周作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周作人

在周作人的提攜下,凌叔華在文學創作上有很大提升。1924年1月13日,她的處女作短篇小說《女兒身世太淒涼》在《晨報》副刊上發表。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凌叔華就連續發表了五篇小說與散文,並且與魯迅、孫伏園等人建立了密切的聯繫,實現了自己從女學生到文藝女青年的轉變,從此凌叔華開始在文壇嶄露頭角。

魯迅和孫伏園等人合影

前排左起:周建人、許廣平、魯迅;後排左起:孫福熙、林語堂、孫伏園

魯迅對她讚賞有加:“凌叔華的小說,恰和馮沅君的大膽,敢不言同……使我們看見事態的一角,高門巨族的驚魂。”

詩翁聚會 大放異彩

1924年4月,文壇巨匠泰戈爾訪華,這是中國文壇的一大盛事。為了迎接這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當時中國的文化界精英都顯示出了極大熱情。負責全程接待泰戈爾的是林徽因和徐志摩,一時間,“松竹梅”三友的佳話傳遍大江南北。而作為燕京大學的代表,凌叔華為迎接詩翁也是不遺餘力,就連給詩翁的請帖都出自她的手筆。不僅如此,為了在眾文壇大師面前一展才華,她還精心策劃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文化聚會。

泰戈爾(中)與徐志摩、林徽因

當泰戈爾一行人到燕京大學參觀時,凌叔華果斷向訪華團中的一位畫家蘭達波士發出邀請,參加由齊白石等中國畫家組織的聚會,泰戈爾一行人欣然赴約,而聚會的地點正是在史家衚衕24號凌叔華的家中。

位於史家衚衕24號的凌家大院

泰戈爾訪華團與齊白石、陳師曾等中國畫家,齊聚凌府後花園,一同前來的還有胡適、林徽因、徐志摩等人。為了此次聚會,凌叔華是精心籌備,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準備酒飯,而是別具心裁地備下數百枚新鮮玫瑰,紫藤花餅,還有家中磨出的杏仁茶。

“大小姐的書房”是京城文人畫匠的沙龍

在“大小姐的書房”,眾人領略到了凌叔華的魅力,泰戈爾向徐志摩稱讚說:“凌叔華的才氣,比起林徽因有過之而無不及”。由此,凌叔華成功躋身京城主流文化圈,聲名大噪。不僅如此,在這次聚會上,她更是同時吸引了徐志摩和陳源這兩位大才子的目光。

時年24歲的凌叔華未必知道,此二人將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叱吒文壇 才女本色

這次聚會之後不久,凌叔華就成為徐志摩主編的《晨報副刊》、陳源主編的《現代評論》力捧的女作家,從而迎來了她人生中最輝煌的時代。凌叔華一生髮表了大量小說集、散文集。如:1925年的《酒後》《繡枕》、1928年的第一個短篇小說集《花之寺》、1930年的《女人》、1935年的兒童短篇小說集《小哥兒倆》、1953年的《古韻》、1960年的散文集《愛山廬夢影》、1986年的《凌叔華小說集》等等,她的作品以短篇為主,內容廣泛,深受人們的喜愛。

凌叔華與徐志摩

像凌叔華、林徽因這樣與眾不同的文壇才女,以女性特有的視角,向人們展現出這個世界不同的美麗與哀愁。她們的經歷註定與別人不同,她們之間的傳奇故事也向來是坊間津津樂道的話題。

婚姻暗淡 才女他鄉

如果說徐志摩是凌叔華的“藍顏知己”,陳源則是她最終的歸宿。陳源,字通伯,筆名陳西瀅,1921年留學英國,次年獲博士學位。回國後,任北京大學外文系教授。

凌叔華與陳源

以凌叔華的見識和品位,她所選擇的如意郎君自然是要與自己投緣的,她稱陳源是"頭腦清晰、理解迅速、觀察準確,是許多人所不及的"。有人猜測凌叔華之所以選擇陳源,是因為當時的三大才女中,只有凌叔華沒有出國留學的經歷,陳源留英博士的頭銜可以彌補她的這個遺憾。

1929年,應武漢大學校長之邀,陳源出任武漢大學文學院院長,凌叔華也隨他前往武大任教。1946年後,陳源常駐巴黎,而凌叔華帶著女兒,住在一海之隔的倫敦。

陳源與凌叔華的女兒陳小瀅

凌叔華和陳源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但他們貌合神離地生活著,一直相敬如賓。晚年的陳源沉默寡言,有一次,女兒問他:“為什麼還要和母親生活在一起?”陳源說:“她是才女,有她的才華。”說完,便默默走開。

落葉歸根 夢幻詩人

凌叔華一生跌宕,常年漂泊於海外。1984年秋天,她在倫敦遇到蕭乾時說:“我生在北京,儘管到西方三十幾年,我的心還留在中國。”不久,她的健康狀況急轉直下,染上重症傷寒,又飽受乳腺癌的折磨。1989年末,凌叔華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便在女婿秦乃瑞的陪同下,回到了北京。

凌叔華(中)最後一次遊北海

九十個春秋,風雨飄零,和那些曾經風雲一時的人物一樣,凌叔華也走到了人生的終點。1990年,凌叔華在景山醫院度過了九十歲生日,此後不久便撒手人寰。同年5月22日下午,在凌叔華的追悼會上,中國外交部、英國駐中國大使館、中國文聯等,以及鄧穎超、冰心、巴金等政界、文化界人士都獻了花圈。她的骨灰被送到無錫惠山腳下,與陳源合葬。

曾經的驚鴻之影成為了永遠的記憶,那些傳奇往事與精彩的文字,也終將被後來者所追慕。作家蘇雪林在《其文其人凌叔華》一文裡寫道:“叔華的眼睛很清澈,但她同人說話時,眼光常帶著一點‘迷離’,一點兒‘恍惚’,總在深思著什麼問題,心不在焉似的,我頂愛她這個神氣,常戲說她是一個生活於夢幻的詩人。”

蘇雪林

夢幻的詩人,不論是現在還是在民國時期,很難想象有哪個女子的一生如此漫長,卻又如此夢幻。而這樣夢幻的人生,或許也只屬於一個人,她就是已經轉身的民國背影——凌叔華。

凌叔華


夢溪筆談


因為陳源的工作原因,導致一家只能前往國外,但面對國外昂貴的生活,陳源的工資根本的杯水車薪,但是身為名門望族出身的凌叔華也沒有因此困擾,反而是在負責家務後,再出門去補貼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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