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前，一個年輕女子隆胸手術出了意外。
我們大家都經歷了一場生死戰，現如今，記憶猶新。
寒風凜冽，急診科老馬來電話，問我們ICU有沒有空床，來了一個年輕的病重女子，必須得進ICU治療。
剛好我值班，忙了一個大白天，準備松下手頭上的活扒兩口飯，就接到了老馬的電話。
老馬是急診科老兵，我們前面反覆介紹過了。老馬實戰經驗豐富，從他語氣當中，我能感覺到病人情況不一般，估計是真的很危險了。只好跟他說，還有一張空床，留給你了，趕緊來吧。
老馬聽到我答覆後，似乎鬆了一口氣，說病人情況特殊，你現在就下來看看吧，她也剛（被）拉回急診，現在搶救室，昏迷，血壓偏低，趕緊下來。
我跟護士簡單交代兩句後，就匆匆去了急診。
見了病人後，不禁感嘆。病人的確年輕，而且病史很特殊，老馬說，今天下午患者在外面的美容院做了隆胸手術，術後一直昏迷不醒，美容院的麻醉科醫生緊張了，才把病人就近送來我們這裡，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老馬簡單跟我介紹了情況。
我靠，我本想爆一句粗口， 發洩對美容院的不滿。但我終於還是忍住了，硬生生把話嚥了回來，因為我看到在病人床旁還站著一個穿著洗手衣的醫生，他還帶著一頂花帽子，顯然是個麻醉科醫生裝扮。但我不認識他，我跟院內麻醉科人員全部相熟，唯獨沒有見過他，所以我肯定，他就是所謂的外面美容院的麻醉科醫生。
在人家面前，說話還是注意點好。這些都是生活給予我們的經驗和教訓。
病人昏迷了多久，我問老馬。
沒等老馬開口，那個麻醉科醫生裝扮的人就搶著回答了，前後大概有4個小時了。
老馬這才想起來要給我們互相介紹。老馬指著我說，這是本院ICU的李醫生。然後指著他說，這是XX美容院的林醫生，大家認識一下。
我們簡單寒暄了兩句，就直奔主題。
林醫生告訴我，患者26歲，今天在靜脈麻醉下做了雙側假體植入隆胸手術。術後患者麻醉甦醒不順利，等了2個小時都沒醒過來，而且術中血壓偏低，間斷用著升壓藥維持，我們怕有意外，只好送來貴院觀察和治療。
我一邊聽林醫生描述，一邊上下打量了一遍病人。
病人已經插氣管插管上呼吸機的了，緊閉雙眼，估計是昏迷或者被鎮靜了，從林醫生的描述來看，應該還是昏迷，術後恢復不好。
心電監護情況不是太糟糕，但也不是很理想，血壓90/58mmHg，心率110次/分，血氧飽和度99%，呼吸20次/分。
另外，輸液架上掛著兩瓶補液，我大致看了一眼，一瓶是升壓藥，一瓶是普通補液。患者血壓低，需要用升壓藥維持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林醫生又告訴我，一般這種手術病人很快就會醒來的，她卻沒醒，我們怕會不會有腦血管意外，我們單位又沒有CT，沒辦法確診，所以讓你們幫忙看看。
林醫生擔心不無道理，手術中發生的麻醉意外會有很多種，的確有少數患者可能在手術中發生腦出血或者腦梗死、腦栓塞，導致手術後昏迷不醒。
但是患者這個年紀，這麼年輕，既往也沒有什麼高血壓、糖尿病、冠心病病史，突然就發生腦出血、腦梗死了，可能性不是太高吧。我望著林醫生，說了自己的想法。
林醫生猶豫了一下，說的確不是太高，但我們見過一例，就是術中腦出血，所以怕了。說完後尷尬的笑了笑。
我能理解麻醉科醫生的擔憂，麻醉科醫生當然希望手術順順利利，如果手術出了意外，那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老馬把這個病人交給我，又去處理其他危重患者了。
患者術中血壓很差麼？我進一步問林醫生。
嗯對，血壓不是太穩定，不過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一開始不是我接手麻醉的，是我另一個同事，後面我才接手的。前面聽說是血壓不好，給用了升壓藥。後來因為沒醒過來，又準備轉運來貴院，為了確保轉運安全，才給患者插了氣管插管，上了呼吸機。
患者做隆胸手術過程用了麻醉藥，那時候是沒有氣管插管沒有呼吸機的，僅僅是用了靜脈麻醉藥，患者睡過去了，沒有知覺。但如果就這樣轉運，的確有風險，萬一患者轉運的時候呼吸沒了（麻醉藥會抑制呼吸），監測又不到位，那就虧大了。所以先插上氣管插管，接上呼吸機，確保呼吸沒問題再轉運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患者呼吸出了問題，那就還好。我暗自思忖。拿起聽診器，準備給患者聽聽雙肺呼吸音。才猛然發現，患者胸部被用繃帶緊緊包紮起來了，沒辦法聽診。
差點忘了，這是一個隆胸手術的患者。
她自己估計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以至於生命垂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如果為了這個而命喪黃泉，那就真的太可惜了。我們大家都想讓她迅速清醒過來，活過來。
我翻了翻患者瞳孔，嚇了我一跳。
患者雙側瞳孔都是散大的，直徑接近6mm（正常3-4mm），對光反射非常遲鈍，幾乎沒有。你們知道麼？我放下手電筒，問林醫生。老實說，這個瞳孔嚇了我一跳。一般瞳孔散大、對光反射遲鈍甚至消失意味著大腦出了問題，甚至可能是很嚴重的問題。
知道，來的路上瞳孔就這樣了。林醫生說。
我靠，凶多吉少啊。我低聲說了一句。
我們也怕，所以麻煩你們趕緊給她做個頭顱CT，看看到底是不是腦袋的問題，看看是不是腦出血或者腦梗死之類。林醫生再次強調了這點。
老馬這時候過來了，說已經聯繫了CT室了，馬上就去做，順便胸部CT也做了。
我迅速捋了一下患者發病的整個過程，對患者當前的情況有懷疑，患者該不會有過心跳呼吸停止吧，我見過太多呼吸心跳停止的病人了，這些人被搶救回來後，由於大腦有過一段時間缺血缺氧，所以瞳孔會散大、對光反射可能消失。所以我第一個反應是，麻醉科林醫生會不會有撒謊呢。
病人會不會真的有過心跳呼吸停止，而他不敢直接告訴我們呢。畢竟這是一個有醫療官司風險的病例啊。真相如何，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
我上前兩步，縮短與林醫生的距離，面對面，低聲問他，兄弟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患者是不是在麻醉期間出現了心跳呼吸停止？而不單純血壓低而已。
他聽到我這樣問後，連忙搖手搖頭，說沒沒沒，絕對沒有，我敢保證，絕對沒有停過，我們後來也回頭分析了心電記錄，血壓最低至70/40mmHg，心率最低也是有60次/分，沒有停過，真沒有。
他望著我，反覆給我解釋。
看到他擔心害怕的樣子，我也覺得心酸。哎，幹咱們這一行也不容易，即便是美容院的麻醉醫生也是心驚膽戰的。
沒有就最好。我說。如果真有心跳呼吸停止，那患者昏迷就可以解釋了，這就是大腦缺血缺氧的後果，當然，低血壓到一定程度，大腦也會缺血缺氧，也可能會導致昏迷不醒。至於血壓多低就會這樣難講，有個體差異，可能對於她來說，70/40mmHg的血壓就很低了，足以引起大腦缺血缺氧 了。
至於為什麼會低血壓呢，我估計是不是麻醉期間藥物劑量控制不好，或者個體差異，導致患者患者血壓偏低了，畢竟所有的麻醉藥都可能導致患者血壓降低。所以一個合格的優秀的麻醉科醫生是非常關鍵的，真正是為手術保駕護航。
他聽我分析後，點了點頭，說的確也是有這種可能。
我看一眼患者胸部，生怕錯漏了什麼細節。又問他，你們做這個隆胸手術，是注射脂肪還是假體植入。
其實我對隆胸手術是一知半解的，但我想到的是，如果患者是注射了脂肪去填充乳房，萬一脂肪被錯誤地注射入到血管，那就遭殃了。脂肪團塊可能會順著靜脈血流入心臟，再進入肺動脈，完全可以堵塞肺動脈，造成肺栓塞（脂肪肺栓塞），這也會導致大腦缺血缺氧而出現昏迷。
又或者，患者會不會對某些藥物有過敏，引起的過敏性休克而出現昏迷。
我快速思考了幾種自己能力範圍內能想得到的可能性，畢竟從業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處理這樣的案例，經驗不足。
林醫生告訴我，這種隆胸手術是假體植入，不會導致脂肪栓塞的。兩片硅膠直接填充入客人的胸大肌上面，達到隆胸效果。
老馬又來了，說可以做CT了。
就在這時，監護儀突然尖銳響了起來，出事情了。我掉頭一看，患者正四肢抽搐。就像是癲癇大發作那樣的抽搐。整個人都快蹦起來了，呼吸機也是頻頻報警。
糟糕透了，我心想，患者大腦肯定出了問題，否則不會平白無故地抽搐。
老馬剛好也在，迅速吩咐了護士靜推安定針，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把患者的抽搐打掉。
抽了一下，後面逐漸緩了下來。
老馬鐵青著臉，說趕緊先去做CT吧。
家屬來了嗎，我問。
林醫生說家屬還在路上，快到了。
我驚訝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麼久過去了，家屬還沒到？
林醫生解釋說，客人做這個隆胸手術是瞞著家人的，家人並不在現場，我們是後面才聯繫的家屬，是她老公，從比較遠的地方趕過來。不過沒關係，我們領導已經在跟家屬溝通了，盡一切努力，做最好的檢查和治療，一定要確保患者安全。
哪裡能確保哦兄弟，我們只能盡力而為。我說。
是是是，我們大家都盡力就好。林醫生說。
家屬同意去ICU嗎，我還沒見過家屬呢，ICU治療特殊，而且費用很高，家屬願不願意去還是個問題。我又提出了疑問。
林醫生說這個不用擔心，費用問題我們領導會妥善處理的。
望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患者，那個年輕女性，我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如果就這麼人沒了，或者說撿回小命但是人傻了，那就真的是天底下最冤枉的事情了。後來我查了一下資料，每年多會有隆胸手術 麻醉意外發生，該怪誰呢。
CT結果很快出來了。
沒有腦出血。
也沒有腦梗死的跡象。
一般來說，發病幾個小時做頭顱CT只能看到有沒有腦出血，不大好判斷有沒有腦梗死。為什麼呢？因為如果有腦出血，血管裡的血液直接爆出來，在大腦組織中間佔據了一個位置，血液是高密度的，這時候做CT是能明確看到出血灶（高密度影），只要有出血，即便是幾分鐘，顱腦CT都能發現出血。
但如果是腦梗死那就不好看了，腦梗死指的是大腦某個血管被栓子堵塞了，血液過不去，那麼後面的大腦組織就會缺血缺氧而壞死，最終會形成軟化灶。但這需要一個時間的，大腦壞死灶的形成需要時間，最開始的24小時做CT很難看得出來，所以往往會24-48小時後複查頭顱CT才能更準確地判斷有沒有腦梗死。
26歲年紀，既往沒有基礎疾病，說有腦梗死，的確可能性不高。而且現在明確看到了沒有腦出血，林醫生也就放心了。
我說，可能還是手術中血壓控制不好導致的大腦缺血缺氧昏迷。畢竟手術中控制血壓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每一個麻醉科醫生都不敢拍著胸口說一定相安無事。畢竟病人是一個個體，現場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林醫生認可了我的看法，說拜託你們了，一定要好好救她。
不管出於什麼考慮，我們都會全力以赴，這個不用擔心。我跟林醫生說。
老馬說，那就直接上ICU吧。
不等家屬了？我問。
不等了，我也跟醫務科報備了，先救人，領導說了。老馬解釋。
這個年輕的女士，最終還是被送上了 ICU。
我心裡久久不能平靜，請示了主任，告知了情況。主任說，按普通病人處理，該怎麼做怎麼做。
老實說，我對她的預後是悲觀的。
不管是心跳呼吸停止導致的昏迷，或者是低血壓導致的大腦灌注少而昏迷，或者別的原因導致的昏迷，現在患者瞳孔散大，又有抽搐，都是預後不好的一個警示。我們見過太多這種情況的患者了，能完全恢復的屈指可數。
我彷彿看到了她的結局，醒不過來了。或者醒來後人傻了，大腦受損了，記憶力、理解力、情感等等方面都不同程度受損。
但我又心懷希望，畢竟她年輕，沒有基礎病，恢復力強。而且我相信林醫生所說的，患者沒有心跳呼吸停止，僅僅是低血壓導致，那麼就還有較大希望。只要等患者大腦充分休息，各種影響意識的藥物代謝完畢，說不定就自然清醒了。
說不定能完全恢復。
半夜，患者老公趕到了，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
他強忍著淚水，給我鞠躬，請一定一定傾盡全力。
後來我才得知，患者結婚2年，尚未生育，為了體型變得更美，偷偷跑去做隆胸手術，據說其他姐妹做了效果很好，她也心動了，但他老公不是太認同，為此倆人還有過爭吵。
沒想到她會瞞著我來做。他眼淚噙著淚花說。我們一直感情很好的。沒必要做這個。
只能感嘆，命運捉弄人。
不久，患者的哥哥姐姐也來了。
幾個家屬默默坐著，沒有過多的言語。
我正準備給新來的家屬重新簡單描述一下病情。
護士出來喊我，說患者躁動了，手腳動得厲害，讓我回去處理。
我也顧不上跟家屬聊，回到病房，評估了情況，讓護士再給患者用了一支鎮靜藥，先緩和下來再說。剛剛的顱腦CT沒看到腦出血，但是全腦瀰漫性水腫。這意味著患者大腦肯定有過缺血缺氧的過程。讓患者充分安靜下來， 減少氧耗，同時脫水降低顱內壓等等常規腦保護治療都上。
處理完病人，我再次回到接待室，跟家屬說，這裡不留人，你們回去吧，情況有變化我再通知你們。患者最好的情況是可能完全恢復正常，最差的情況時可能醒不過來甚至還會加重而出現器官功能衰竭等，現在還不好評估，得走一步看一步。
我儘量把話說圓了，把各種可能性都說白了。既給家屬留了希望，又告知了病情的兇險。
家屬走後，我再仔仔細細琢磨了患者發病前後，期間還給林醫生打了幾次電話，多瞭解一些情況。我起初對美容院的醫生沒有太多好感，那是我自己狹隘了，林醫生是一個好醫生，總體給我的感覺就這樣。
哎，搞了這麼多年沒出過事情，今天弄這麼一出，我們都沒好果子吃。林醫生苦笑著說，再次拜託我好好照顧好他們的客人。
對，客人，對他們來說，是客人。對我們來說，是病人。
林醫生再次跟我保證，肯定沒有心跳呼吸停止的，這些都是可以查得到的。剛剛他回去之後，又翻閱了一遍心電監測記錄，真沒有停。
事情終於有轉機。
下半夜，護士叫醒我，說病人似乎醒了。
一般情況下病人醒了她們是不會喊我的，知道我累讓我多睡一會。但昨晚躺下前我跟她們說了，萬一病人有變化，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要喊我起來。
病人醒了，我聽到這四個字，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
這可能麼？真的麼？我邊出去邊想，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清醒了呢，患者的大腦瀰漫性水腫很厲害啊，沒有幾天甚至十天八天都很難醒的啊。我非常疑惑。
事實上，她真的是醒了。
雖然口腔還帶著氣管插管，但眼睛已經睜開了，而且能聽懂我的意思。
我趕緊把呼吸機摘了，看到生命體徵都平穩後（升壓藥也停了），直接把氣管插管也拔掉了。
患者終於活了過來。
是真的活了過來。
她皺著眉頭，問這是哪裡，我不是在XX美容院的麼，怎麼會在這裡。
一早她家屬就叮囑我了，不要告訴她實際情況，怕她害怕和擔心。所以我只好撒謊說，隆胸手術做完了，但術中血壓不是很好，所以你多睡了幾個小時，現在清醒過來了，沒事了。
說實在話，這個謊，我撒的開心。因為患者是真的沒事了，反應力、智商、言語、思維等等都幾乎是正常的。
第二天，主任查房，我們再次評估了患者的各種能力，完全正常。
主任都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好的結果。患者明明是有瞳孔散大對光反射遲鈍的啊，明明有過四肢抽搐的啊，而且顱腦CT也是全腦瀰漫性水腫的啊。怎麼說好就好了呢，速度也太快了吧。
看來真是年輕好啊。
當然，也可能是我們治療方案得當了。
不管怎麼說，患者是真的回來了。
至於隆胸手術的效果如何，我們不去關注了。可以肯定的是，假體的確已經植入了患者的胸部。因為CT上看的清清楚楚，雙側假體也都是高密度的，一眼望過去非常明顯。
我電話告知林醫生時，他也終於鬆了口氣，不停地說謝謝兄弟，謝謝。
當天下午，患者就要求出院了，ICU太難受了，這樣不行那也不讓。當她老公站在門口，迎接她出來時，他們倆都哭了。
活了就好。
老馬得知消息後，也大為驚訝，說還以為患者會在ICU住個把月了呢。
至於患者會跟美容院怎麼扯皮，我們就不探究了。
回過頭分析，患者之所以這麼快就甦醒了，可能還是術中低血壓導致的，所有麻醉藥都會導致血壓低，只是嚴重程度不同而已。一個平穩的手術，需要麻醉醫生綜合調整各種措施，穩住患者的血壓和呼吸。在手術時，麻醉醫生就是定海神針。沒有麻醉科醫生的保駕護航，手術根本沒辦法進行。
但任何手術都會有風險，麻醉當然也會有風險。而風險也會有兩種，一種是無法完全避免的，可能跟患者體質、或者其他不可預測的因素有關，而另一種則是可以避免的，比如是操作者技術不熟、責任心不夠導致。本次案子為什麼會發生麻醉事故，真實原因我們不得而知，做無依據的猜測是不恰當的，畢竟即便是最高級的醫院麻醉科都可能發生麻醉意外。
但我們還是有反思的幾個點：
第一，隆胸手術真的需要做麼？到底是女性的需要，還是男性的需要？或者是兩者均有？
第二，真要做隆胸，選擇什麼機構更合適？有沒有最安全的機構？我認為沒有最安全的，如果非要做，一定要選正規醫療機構，絕對不要在街頭小巷就做。
第三，瞞著家人做手術，真的是合適的選擇麼？本案例中，患者是瞞著老公做，但沒有瞞著姐姐，姐姐其實是知情人。
祝大家都能好運。
國慶假期已經過去了，又要投入到轟轟烈烈的搬磚事業了，祝大家工作順利。也希望姐妹們，準備要改變體型的姐妹們，能從中獲得新的感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