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時任美國總統克林頓來到北大辦公樓禮堂,面對400多名師生做即席演講。這場演講,火了一名北大女生,她叫馬楠。
在此後的20多年中,馬楠頻頻出現報端和網絡,但她的身份,卻有了幾次大的改變:
開始是直觀的“提問克林頓的北大女生”;
其後被定義為“反美鬥士”;
然後從“反美姑娘”變成了“美國人的媳婦”;
然後,又成了慘遭美國人拋棄的中國女孩。
這跌宕起伏的劇情,真是小說都難寫出來。從一個普通女孩,到一問成名,又到婚姻遭遇變故,她經歷了什麼?
01
馬楠出生於北京,是家中獨女。她家中家教傳統,父母最擔心的就是她太與眾不同。在父母的培養下,馬楠從小就是典型的好學生,成績好人也乖。但就是這個乖乖女,卻在北大禮堂做了一件不那麼乖的事。
在沒有事先安排的情況下,她站起來質問克林頓:
“…前任校長蔡元培先生還說過這樣一句話:道並行而不相悖,萬物並育而不相害。我並不認為,國家的自由和自己的自由有什麼衝突,不是說為了前者就一定要犧牲後者…像中國現在的繁榮發展正是我國人民自由的選擇,主動貢獻他們的力量的結果…只有真正懂得自由的人才會更加尊重別人的自由。”
這段話讓她出名了,人們稱她是反美鬥士,說她痛斥了克林頓。
但後來馬楠稱,自己並沒有痛斥克林頓,也沒有反美,她只是覺得有一個好的觀點,想分享出來而已。
她還坦誠,自己站起來有私心,她是想讓在美國的前男友在電視上看到自己。
02
提問事件幾年後,馬楠又被推上風口浪尖,因為她嫁給了一個美國人。
這個美國人叫寇白龍,家境優渥,畢業於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國際金融系。
寇白龍來到中國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馬楠。馬楠當時課餘為美國國際教育交流協會工作,她被派去機場接寇白龍。寇白龍後來說,他看到馬楠,就像個“舉著牌子的結婚狂”。
後來寇白龍到天津工作,但每週都會來北京找馬楠,跟她學中文,兩人漸漸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兩人結婚後,他們搬家到上海,馬楠先是在一所高校教對外漢語,生完孩子後,她就將精力全部轉移到了家庭上,成了全職太太。
第二個孩子出生後,他們將家搬到了廈門。
面對很多人說馬楠是為了錢、想去的美國綠卡的說法,她覺得很委屈,她沒要美國的綠卡,也沒有隨丈夫去美國定居,而是與寇白龍一起留在中國發展。
她不希望人們對她嫁給了一個美國人而大做文章,她希望人們提起時,覺得這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幸福生活,與國籍無關。
03
但是他們沒有一直幸福下去。2011年,結婚十年後,馬楠忽然在網上發佈了一篇名為《請幫我尋找這個美國人》的貼文,文中要找的,正是丈夫寇白龍。
她稱兩人面臨離婚,寇白龍私自將本應由自己撫養的女兒接走,不讓自己探望,也不讓她知道在哪裡,她已經半年沒見到女兒了。
她稱兩人感情破裂的原因是出現了第三者,並將寇白龍描述成一個天天去KTV、沒有正當工作、不顧家的男人。
寇白龍很快也在網絡上回應,稱馬楠長期威逼孩子吃素,孩子在幼兒園也不與別的孩子一塊吃,只能吃馬楠給定的外賣,有時外賣來晚了,孩子就只能眼巴巴看著別人吃。
他還稱因為這件事,馬楠的父母甚至要與她斷絕關係,而馬楠自己也經常私自問孩子的爺爺奶奶要錢。
而對於自己“有外遇”這件事,寇白龍聲稱岳父早就知道,並說他應該找一個正常人,過正常生活。
此外,他還暗指馬楠也有外遇。
兩人在網絡上你來我往,最後對簿公堂。
在那些日子裡,馬楠也曾崩潰過,但現在,她說:“幸運的是,我已經走過那段剛離婚時否定自己、糾結是否應該原諒前夫的悽悽慘慘階段。”
04
現在的馬楠,是廈門一所小學的圖書管理員,在忙的時候,她還為八個班代過英語課。
她很開心能與這麼多孩子在一起,她會給孩子們推薦好書,還給他們講故事。
她的北大同學們,現在很多都在哈佛、耶魯大學教書,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學圖書管理員,馬楠有心理落差嗎?
她說有,“但落差並不是經濟上的,而是覺得沒實現當初的那種學術上的宏願。”
她曾說,自己一直生活在雲端上,順風順水,但圖書管理員馬楠,已經回到了地面,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