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延邊,中國最大的朝鮮族集聚地,一千個主婦就有一千種味道

吉林延邊,位於中國東北,是中國唯一的朝鮮族自治州,也是中國最大的朝鮮族集聚地,具有源遠流長的朝鮮族民俗文化,被吃貨們譽為美食天堂。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這裡的朝鮮族風味小吃是最正宗的。在延邊朝鮮族的飲食中,譽滿全國的是冷麵,聞名世界的是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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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發源於小興安嶺的呼蘭河水流過原野,蜿蜒曲折地注入松花江。這條古老的河流,千百年來滋潤著松嫩平原東部這片廣袤的土地,養育著這裡的居民。兩岸肥沃的黑土孕育出中國最優質的稻米。在每年金秋的豐收之後,這裡很快又將被冰雪覆蓋,成為一片寸草不生的白色海洋。在漫長的冬季,與朝鮮毗鄰的延邊朝鮮族人習慣將大白菜醃製成辣白菜,並將之稱為“冬季半年糧”。作為朝鮮泡菜的第一代表,辣白菜是朝鮮族世代相傳的一種佐餐食品,在朝鮮族的家庭之中,不論粗茶淡飯還是美酒佳餚,都離不開辣白菜佐餐,沒有這道味道鮮美的小菜,總會覺得有些缺憾。如今在冬季雖然不難獲得新鮮的蔬菜,但是這種風味獨特的醃製泡菜,已經成為讓延邊人一生難以割捨,甚至正在走向全球的風味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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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族辣白菜的發展史與中國朝鮮族移民史相同,已有300多年。據史料記載,中國朝鮮族的祖先早在明末清初就已定居在東北境內。從19世紀中葉開始,陸續有較多的朝鮮族遷入延邊,清光緒七年(1881)延邊地區朝鮮族已達1萬多人。據歷史記載,朝鮮族先民們遷入中國境內的初期以墾荒為生,延邊冬季比較長,11月份入冬,歷年4月份開春,這漫長的6個月“辣白菜”等傳統泡菜是這個民族抵禦嚴寒補充維生素和礦質營養的主要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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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祭統》有載,泡菜曾被稱為菹。在延邊當地,朝鮮族人將辣白菜叫做(‘給牧齊’),意譯成中文叫“泡菜”。因地域不同,朝鮮族泡菜的口味、色澤、配料也不盡相同。原籍是韓國的居民製作的泡菜花色品種多些,用料也比較講究,但口感稍淡;而原籍是朝鮮國的居民醃製的泡菜味道要濃烈些,用料隨意,而且口感也要偏鹹、偏辣些,這與北方寒冷的氣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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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來臨之前醃製大醬和泡菜,早已成為我國朝鮮族居民的越冬大計。朝鮮族泡菜一般主料為大白菜、大蘿蔔、甘藍、桔梗和黃瓜等自然食材。遵循傳統的朝鮮族泡菜方法,製作辣白菜時,要挑揀嚐起來有些甜脆的上等白菜,掰掉老幫洗淨,用刀從根部切開10釐米後再用手掰成兩半;在鹽水中醃製6個小時左右,流水沖洗後,將製作好的泡菜醬均勻地塗在白菜上,最後放到溫度在攝氏零上1度到5度之間地窖的大缸裡密封發酵,前後總共需要花費十四天。由於年年醃泡菜,用來壓蓋子的石頭已經變得無比光滑。經過乳酸靜靜地發酵,每一棵成熟新鮮的白菜都將變成合格的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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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邊朝鮮族辣白菜的醃製與四川泡菜的最大區別在於泡菜醬的使用。泡菜醬是朝族泡菜的靈魂,無論是辣白菜、辣桔梗,一切都從泡菜醬開始。朝鮮族製作泡菜的配料有十七八種之多,包括辣椒、蘋果、白梨、魚露、蝦醬、白糖、大蒜、生薑等調料。調料的多少可根據口味選擇,但食鹽最好要用3年左右的陳鹽,把鹽分裡的苦味自然散發掉,口感才會更好!而蘋果、蘿蔔、梨子、番茄這些看似與泡菜毫不沾邊的蔬果,都為朝鮮族泡菜的每一絲鮮美髮揮著關鍵作用。一旦準備好泡菜醬,無論是製作辣桔梗抑或辣白菜,都已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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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族人不但重視冬天吃的泡菜,製作季節性泡菜也是一絲不苟。用鹽和糖調味的醬泡菜同樣別具一格。醬泡菜製法如下:將蘿蔔和白菜切成片,放進梨、栗子、蘋果、柚子、辣椒、蒜、蔥、生薑等,再灑一些松籽,然後用醬油和白糖調味。吃起來香甜可口,味道鮮美。因此,醬泡菜歷來頗具盛名。除此之外,還有用櫻菜、雪裡蕻、蘇子葉、野山菜、香菜等等醃製的多種泡菜。很多時候,泡菜就是朝鮮族同胞餐桌上的主角。相傳的哪怕一日無泡菜,都難以吃下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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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朝鮮族主婦都有是從六七歲就開始跟在母親身後幫忙做泡菜,她們製作泡菜的手藝,就像朝鮮族家庭的日常生活一樣,在一種自然而然的狀態下一代一代往下傳承。一千個主婦就有一千種味道,唯一相同的是泡菜都帶著媽媽的味道。塗抹辣白菜不能用手套,因為人的手是有溫度的,一是能掌控辣度,二是能夠促進吸收,所以做泡菜的手會是紅紅的,其實就是冷水泡的,被辣椒辣的……雖然現在工廠製作的泡菜產品越來越普及,但朝鮮族主婦們依然採用純手工的傳統生產工藝。於是到了醃泡菜時節,她們還會和過去一樣,和鄰居們一起搬出罈子圍坐著醃辣白菜、蘿蔔塊等,充分發揚鄰里共享的精神,也增強了人之人之間的紐帶感、認同感和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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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製作工藝、傳統的民俗文化,將白菜的味道,辣醬的味道,發酵的味道,媽媽的味道雜糅在一起,經年累月,逐漸形成獨具特色的飲食習俗而代代傳承,成為鑲嵌在味蕾之間的獨特味道。延邊朝鮮族的泡菜,還會用到延邊特產的蘋果梨,會用到中餐裡的香菜(目前為止朝鮮和韓國沒有吃香菜的習慣,唯獨中國的朝鮮族吃香菜和香菜籽),還有韓國、日本的蝦醬、鯷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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