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電影《洗澡》,劇情卻寓言了現代家愛情仇

1999年9月,地球另一邊的加拿大多倫多,一部中國電影在當年的電影節上被投上了影院的大屏幕。

那是一個神奇的場景:影院外,是多倫多市區寬敞的街道,熙攘的人群;漆黑的影院內,發光的銀幕上是昏黃街燈下的北京胡同,還有一群赤膊的老爺們兒,光著膀子,在北方特有的公共大澡堂子裡泡著澡。

二十年前的電影《洗澡》,劇情卻寓言了現代家愛情仇

這畫面就來自電影“洗澡”。電影的主演是朱旭,濮存昕,還有姜武。朱旭是澡堂子的老闆“老劉”,濮存昕是長子大明,姜武是長子二明。在故事裡出現人們,都因為洗澡聯繫在了一起

九十年代,中國的城市初具模樣,但跟國外城市比起來,還只是面子上的相似。遠眺那時候的城市,高樓大廈和低矮的平房混排在土地上,錯落有致,但住在其中感覺卻不一樣。

二十年前的電影《洗澡》,劇情卻寓言了現代家愛情仇

樓房裡有了衛生間,但洗澡設施還是奢侈品。京城的衚衕裡,矮樓的門面,經常開著澡堂子。現在東北還有,但北京已不多見,大多“改良”成了“溫泉SPA”,價錢翻了十幾倍。

那時候的澡堂,就像老舍筆下的茶館。躲債的,沒錢的,花錢去蹭一晚上的覺;戴著金鍊子的暴發戶,泡在水裡吹牛皮;專職搓澡的,早起就進了澡堂,盼著今天多來幾個主顧。

這樣一個澡堂,對於大兒子大明沒有一點吸引力,他看不上這樣的產業,更喜歡西裝革履的做亮麗光鮮的工作。要不是弟弟二明發了個電報,說老爸病了很嚴重,多年沒回過家的大明才急匆匆提了行李趕了回來。

二十年前的電影《洗澡》,劇情卻寓言了現代家愛情仇

然而老爸沒事,更怪不上弟弟二明,因為他傻。二明快三十了,智力發展到幼兒園就不再往上漲,可他過得很開心。

大明進家的一臉尷尬,被老爸看了個明白。大明瞧不起澡堂這一攤子事,老爸更不喜歡人模狗樣的大明對他一輩子工作的不尊重。

爸媽和孩子的隔膜,似乎是年代變化太快引起的,爸媽一代人的行為方式,適應的是那個環境下的人情世故。等孩子長大了,世道都變了。以前講就送禮跑關係,那是在穩穩的小城市,一次面熟一輩子面熟。現在在大城市漂著打工的青年,百分之九十都是“一年之緣”,沒多久就再也不會相見。

但爸媽在年輕的時候,對生活的追求,和後代的青春沒什麼兩樣。大明質疑老爸的生活,是對老爸生活熱情的貶低。一個有追求有理想的人,他的生活不應該被質疑。只不過大家追求的不一樣罷了。大蒜和咖啡有各自的營養,它們都是吃的。

二明的存在,是大明和老爸的調和劑。兩個人一切想直接說卻說不出來的,都因為傻瓜一樣的二明而得以傳達。而現在家裡只有一個孩子的家庭,怎麼打破沒有迴旋餘地的誤會?

二十年前的電影《洗澡》,劇情卻寓言了現代家愛情仇

澡堂子裡有一套生活體系,恰似鋼筋城市裡水泥樓閣中的大公司。落在其中,就像掉在了蜘蛛網,無論是掙扎還是跳舞,都有人和你共振。大明慢慢發現澡堂子的慢節奏,有一番別樣的情趣。公司打電話的那些事,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不確定,而澡堂子裡,發生的問題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手到擒來的解決掉。

澡堂吊的大盞燈壞了,換一個。變天下大雨,天窗漏雨了,爬到外面,罩上大塑料布。

二十年前的電影《洗澡》,劇情卻寓言了現代家愛情仇

這些鍛鍊了大明的手腳,他發現二明早是個伶俐手快的小夥,幫老爸做的,遠比自己多。他只是一個活在老爸口中值得驕傲的兒子,但帶不來一點好處。

大明拖拖拉拉,從開始急不可耐的想回公司,到猶猶豫豫不捨老爸和弟弟,似乎沒什麼辦法能解決。這時候,老爸卻真的去世了。

二十年前的電影《洗澡》,劇情卻寓言了現代家愛情仇

留給大明的,是窗明几淨的澡堂,定時從床上彈起來收拾澡堂的弟弟,昏黃街燈下的衚衕,傍晚灑滿門廳的金色陽光。

二十年前的電影《洗澡》,劇情卻寓言了現代家愛情仇

現代家庭裡的愛恨情仇,在1999年《澡堂》這部電影裡已經埋下了寓言,人際關係在時間的車輪中無限幻化,凝成了無限的虛幻泡影,而實質上卻從未改變。今天家裡的繁複家務事,都可以在這部電影裡找到寓言般的身影。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