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遠怕水近怕鬼。簡簡單單一句話反映了人在不同環境對這兩種事物有著不同的心理。確實如此,一個人即使水性再好,當他身處異鄉面臨一片陌生並不知深淺的水域時,也不敢隨隨便便下水一探究竟。一個人膽子即使再大,在他最熟悉的領域也絕對會有一個令他黯然失色並敬畏三分的地方。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每天都有忙不完的農活,也可能是家裡孩子多的原因父母很少管我們也不顧上我們,也造就了我們這一代人在散養中成長,只要不是上房揭瓦,就都能過得去。十里八鄉的池塘河溝與水庫只有我們最清楚水底的深淺,各種老宅荒山與墳地也只是我們躲貓貓的地方而已。那時候家裡的大人也經常囑咐某些禁地不能闖,出了村莊的水域不能遊,可是小時候玩心大過天,大人的話都說耳旁風。直到身邊發生一些列的靈異事件才漸漸懂得有些地方不是隨便亂闖的,曾經那些同伴的不幸身亡也讓我體會到陌生的水域是多麼的恐怖。
我們村南邊有一座廟山,這座山連接著幾個村莊,從半山腰到山腳下全是從清朝年間到現在的各種墳墓,山腳下有著一片片茂密陰森的小樹林,有幾條土路穿過廟山腳下也是通往我們鎮上的必經之路,就這一個地方卻成為了我們往上幾輩人的陰影,據說這裡陰氣相當重而且大白天都能遇見鬼。有名婦女走親戚經過廟山,那是一個太陽正旺的中午,走到墳地區域的時候,婦女看到有一個人撐著一把白色油紙傘坐在墳墓邊上。當時這婦女挺好奇的,這大中午這麼熱並且路上沒有行人怎麼還有人在這裡坐著,走近墳墓仔細打量一下,油紙傘下的人穿著一身壽衣並且是三寸金蓮腳套著紅色繡花鞋,這時婦女蹲下身卻看到一頭披肩發緩緩露出半個蒼白的臉頰,頓時婦女反應過來像發了瘋似的朝我村的方向跑了過來,當時見到我村村民時,這婦女已經被嚇的尿了一褲子。
大集體期間,有幾個外來戶在廟山上蓋了幾處房子並在此居住,後來兩個月不到統統都搬走了。這幾戶人搬走前都向附近反映幾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每到半夜的時候都能聽見山上有一幫人在大呼小叫像是吵架一樣,令人奇怪的是能聽清但是卻聽不懂這幫人的語言。而且夜半三更時,山上總有一群小孩像是在玩捉羊的遊戲一樣歡聲笑語跑來跑去。遇到最多的就是半夜有人敲門,每天夜晚至少敲三次,每次發生這一系列的動靜後打開門一看,外面卻什麼都沒有。
同樣是大集體期間,我們生產隊有一幫來自縣城的知青,他們剛來的時候也沒聽說廟山這裡的故事,當晚他們結伴九個人一起去廟山腳下的桃樹林裡偷桃子吃,那一夜他們九個人桃子沒偷到卻在一片不大的桃樹林裡整整轉了一夜沒走出去,並且他們在桃樹林裡還看到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小女孩衝著他們笑,他們跟著這個小女孩卻怎麼都追不上,小女孩時不時出現又時不時消失。
廟山這一片確實有著許多解釋不清的秘密,各村莊的小夥伴曾經也沒少在此地丟魂,那時候家裡的老人就拿著孩子穿的衣服邊走邊叫魂。到了夜晚很少有人經過此地,鬼打牆的事件也是數不勝數。跟我同齡的小夥伴曾經在傍晚時分看到廟山墳地裡到處都是拳頭大小的發光體,當時誤以為是螢火蟲。還有的小夥伴看到墳地裡瞬間出現一處大宅院子並且門口掛著兩個白色紙糊燈籠,可是一回頭一眨眼的功夫卻消失了。我也曾經在廟山腳下的一個水潭裡見到過所謂的水猴子,當時我距離它二十米遠,它的身高和動作跟猴子極為相似,它從岸上一頭扎進水裡不見了,我以為是一隻兔子,我還在岸邊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它卻一直沒浮出水面。
小時候,暑假是我們最大的樂趣,那時候可以成天三五成群的去各種水域游泳戲耍,父母再三叮囑我們只能在熟悉並且有大人在場的水域裡玩,可是我們卻喜歡偷偷跑到別處的野池塘和河溝水庫甚至更深的水域尋找刺激,這也是我們小時候沒少捱打的原因。有一次,我們同伴六個人跑到離村很遠的水庫下游沙灘區域,聽說沙灘坑裡的水很清澈並且透心涼,我們也想試一試就二話說個個脫光衣服準備往下跳,第一個同伴剛下去時,沙坑周圍的沙就開始塌陷,只見下去的同伴瞬間被掩埋只露出一隻擺動的手臂在水裡晃來晃去,我們當時都被嚇傻了,也沒有一個人敢下去救他,我們開始大聲喊救命,可是喊破嗓子也沒用,周圍根本沒有其他大人的存在,就算有人也來不及了,這名同伴被活活淹死了。
我的小學同桌水性也非常好,上五年級時,在一個週六的下午他和同村幾個孩子結伴去一條小河溝裡游泳,那條小河溝看似清澈,可是水底長滿水草。小時候游泳時最喜歡玩一個遊戲,就是找一塊磚頭隨手扔進水裡然後幾個人同時潛下水看誰先找到這個磚頭,而我這個同桌在玩找磚頭遊戲的過程中,一猛子扎進水底尋找磚頭時被水草纏住腳淹死了,據說他在淹死的過程中在場的小夥伴誰也沒有注意到少了一個人,而我的同桌此時正在水底裡垂死掙扎。
六年前我在承德的時候,五烈河到處設有禁止游泳與垂釣的牌子,當地人都知道那條河存在著很大的隱患,看似水面平靜的五烈河水底卻有著深厚的淤泥。那年夏天有兩個外地的大學生結伴在五烈河游泳,第一個人剛從岸上跳下去就陷進水底的淤泥裡動彈不得導致溺亡。不管你水性多好,在不清楚水下的情況時別隨便下水,有的隱患跟水性無關卻與性命相連。
先輩留下的名言都是有一點的道理的,這其中包含無數血的教訓。我自幼在農村生長,水性也是非常好,從小到大至少有三次差點淹死在水裡,到現在我成家了每當經過陌生水域時我都有所感觸甚至渾身顫抖,也許是我早已將水底的好運用完了的原因。我膽子並不大,但在陌生的城市,不管加班多晚夜路多長,至少還不曾害怕過,或許是我並不瞭解當地的民俗和曾經所發生在這裡的故事,這樣也成為了我不曾害怕的理由。同樣也驗證了遠怕水近怕鬼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