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歷史:廢除開國太子有多難?隋文帝前後整整用了近十年

序言

大隋開國太子楊勇,作為隋文帝楊堅的長子,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因祖父楊忠的功勳被北周封為博平侯,後來姐夫周宣帝駕崩父親隋文帝以外戚的身份總攬朝政的時候,十五六歲的楊勇也曾作為父親控制局勢的助手而奔走各方。他奉父親隋文帝的命令去找叔父楊慧,請他出山參與篡位奪權一事。

後來隋文帝鎮壓了一系列的反對勢力後,被封為隨國公世子的楊勇又被父親任命為洛州總管、東京小冢宰,幫助父親統轄故北齊舊地。不久後又被調回長安,進位上柱國、大司馬、領內史御正,總管禁衛軍,因父親進位隨王,楊勇被立為王太子。

在父親的奪權篡位的過程中楊勇發揮著他的作用,後隋文帝取代北周後楊勇即被立為大隋的皇太子。

自古太子難做,開國太子就更難

一開始,隋文帝讓太子楊勇參決“軍國政事及尚書奏死罪已下”的所有事情。太子楊勇也很努力常在諸多事情上提出自己的意見,意見雖“多有損益”,但隋文帝都儘可能有限度地納之。

太子楊勇雖然參決諸多“軍國政事及尚書奏死罪已下”的事情,但大部分只是“參”,而“決”的權力都掌握在隋文帝自己手裡。這並非說楊勇無能力辦好一些事,而是權利在封建統治的王朝裡就算是兒子都是不能夠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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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個總想讓兒子早日管家理事,自己卻大事不放、小事緊抓,做這樣皇帝老子的兒子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其實哪個太子都差不多,主要就是皇權與儲權之間的天生矛盾,沒法調和。

楊勇作為開國太子,在開皇二十年被廢,前後整整二十年。但是隋文帝從什麼時候打算廢了他呢?根據歷史的記載,大概是開皇十一年。

開皇十一年,太子妃即太子楊勇的老婆死了。太子妃元氏出身北魏皇族,頗得隋文帝夫婦喜愛,可太子楊勇不喜歡。楊勇不僅不喜歡太子妃元氏,還喜歡一個叫雲昭訓的伶人。太子妃元氏死後楊勇立馬把東宮的後院大權交給了雲昭訓,並認為自己和雲昭訓生的兒子將來也會繼承自己的事業。

本就已經對太子各種不滿的隋文帝,此時似乎有點忍無可忍了,說出“此兒不堪承嗣久矣”的話。並開始派人調查楊勇的劣跡,同時找一些大臣放出自己想廢掉楊勇的口風。

例如在一次召見韋鼎時就很自然的問道:“諸兒誰得嗣?”這是楊勇還是太子是他法理和確實的繼承人,但隋文帝還是裝著糊塗問一個很“白痴”的問題。韋鼎也是一個聰明人,對於這個棘手的問題答曰:“至尊、皇后所最愛者,即當與之,非臣敢預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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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楊勇作為大隋王朝的開國太子,其地位是嫡長子制和大隋開國過程中歷史形成的;另外,楊勇曾經兩度出鎮過山東,山東士人都非常的支持楊勇的太子之位,而作為關隴貴族出身的他也非常的受關隴貴族子弟的支持。

太子楊勇天然形成的歷史地位,加上有著大隋帝國最有權勢的兩大集團的支持,哪怕隋文帝心中想廢除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從開皇十一年到開皇二十年,前後經歷了差不多十年,隋文帝才名正言順、水到渠成廢了太子楊勇。

為廢掉楊勇,隋文帝分別對支持楊勇的太子黨勢力進行了分化與清洗

1.開皇十二年,發動了針對太子黨的盧愷黨朋案,清洗太子楊勇的山東勢力。

黨朋案的起因是國子博士何妥與尚書右僕射邳公蘇威議論政事時,素來意見不同,各不相讓,從起的一次糾紛,本來可以很平淡的處理這種平常事情,但隋文帝卻把“小事件”擴大化從而有一百多名的士人因為這件事情獲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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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這樣做的深層的原因是山東勢力幾乎全面靠向太子,而太子也隱隱地被山東勢力牽制,這對於現在和未來的皇權都是一種挑戰,因此他有目的的對太子黨的山東勢力進行打擊壓制,從而有很多的山東籍官員和士人在這次的黨朋案中被隋文帝處置。

2.開皇十七年,隋文帝藉機發起了劉居士案,打壓與楊勇有關的關隴貴族勢力。

出身關隴貴族的劉居士,任太子子千牛備身,這是一個掌管皇太子宿衛的七品官。劉居士負氣仗義,借楊勇的太子之勢不遵守朝廷法度,曾數次犯罪,隋文帝由與與其父上柱國彭公劉昶有舊交的緣故,每次都寬宥了他。

開皇十七年,有人告劉居士悲痛突厥,意圖謀反。隋文帝這一次沒有在做多餘的考慮,立馬下詔斬了劉居士以及他的父親上柱國彭公劉昶。同時隋文帝把這件事情擴大化,使得因為劉居士的謀反案“公卿子弟坐居士除名者甚重”。這一次的出手把楊勇的勢力進一步的給打殘,使得楊勇的影響力消減。

隋文帝打壓太子黨的關隴貴族勢力,為了不引起關隴其他貴族架著太子反彈,隋文帝隨後還下詔安撫關隴貴族。

隋文帝為廢太子做輿論造勢

太子楊勇對種種於己不利的危險跡象頗有察覺,但只是“憂懼,計無所出”。他召新豐人王輔賢占候(造諸厭勝),在後園建造屋宇卑陋的庶人村等等,可能是因為精神壓力大的原因以致楊勇經常“東宮多鬼魅,鼠妖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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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知道後,派出這時有一個精陰陽、歷算的蕭吉主持的“東宮趕鬼”,他於宣慈殿設神坐。有迴風從艮地鬼門來,掃“太子坐”,蕭吉以桃湯葦火驅逐它,風出宮門而止。後來又對隋文帝說“太子當不安位”,這很對隋文帝的胃,高興之餘“賞賜優洽”。

東宮驅鬼是一場鬧劇,從這場鬧劇中隋文帝傳遞給大家的意思就是上天都認為楊勇該被廢了,這對楊勇的太子地位卻有著致命的打擊。

看清了情形,很多人就站出來了呼應隋文帝的廢太子行動。有的是落井下石,有的是溜鬚拍馬,有的被隋文帝安排的,.......先有楊素對楊勇的詆譭“楊勇怨恨,恐怕會生變故,望陛下深防明察”,後有太史令袁充的落井下石“我觀察天象,皇太子當廢黜”。

同時隋文帝開始直接地採取行動消減太子東宮的勢力,如蘇孝慈為太子右衛率,有文武才能和政績,深受太子楊勇的倚重,隋文帝就把他調往外地任刺史;隋文帝還在大興宮北玄武門到宮城東北隅的至德們之間,每隔幾步就設置一個候人,來觀察東宮的動靜,事無鉅細都要隨時奏聞。

此時的楊勇太子地位已經是搖搖欲墜了。

廢太子的最後一步

隋文帝的廢太子步伐一步一步的推進,輿論和其他都準備好了之後,開皇十九年,隋文帝就藉機把廢太子的最大阻力大隋第一宰相尚書左僕射高穎罷免。

高穎罷免後,對於太子將被廢一事已經謠言四起,但隋文帝沒有立即廢掉楊勇,而是在等高穎被免一事在朝堂引起的震動冷卻,因為朝廷的穩定才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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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楊勇做了近二十年的開國太子可謂是根深蒂固、樹大葉茂,即使楊勇來自朝臣的最大支持高穎被罷免,其他勢力也都被隋文帝打壓分化,但是如果楊勇發起狠來能量還是很大 ,也會讓隋文帝緊張的

開皇二十年(600)九月隋文帝接到東宮官姬威關於太子楊勇的報告時,感到緊張了,認為太子楊勇會狗急跳牆動手政變奪權 。

為防止楊勇的狗急跳牆,隋文帝接到姬威報告後立即從避暑的地方仁壽宮回到長安城。回去時,隋文帝的車駕嚴加戒備,如臨大敵,警衛重重。晚上睡覺的時候擔心出現兵變,竟然從後殿搬到前殿居住以望能及時掌握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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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長安第二天早朝時,隋文帝原以為朝臣都知道自己想廢太子的意思了,隨即問道:“我新還京師,本應開懷歡樂,為何如此憂鬱愁悶呢?”這就是希望朝臣能夠呈報太子楊勇的過錯,不知道吏部尚書牛弘是真的不懂還是裝著不懂忙稱“臣等不稱職,使陛下憂愁勞累”。

隋文帝一看居然有不識趣的,當時就板起個臉,喝令將多個官屬太子左庶子唐令則等人逮捕交給有司問罪,並直接叫楊素來陳述太子的過錯。

對於廢太子雖然已經在朝野算是必行的事了,但是支持太子的人還是希望隋文帝能在最後時刻不要下詔,所以左衛大將軍五原公元旻勸說隋文帝道

:“立大事,詔旨若行,後悔無及。讒言罔極,惟陛下察之”。

隋文帝已經一心想廢掉楊勇,所以反對的意見是多餘的,為了廢太子一事變得理所當然,隋文帝命令早已背叛了楊勇的東宮官員姬威把太子的罪惡都講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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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隋文帝下詔把楊勇和他的幾個兒子都拘禁起來,並逮捕了他的部分東宮官員,楊素查清楊勇及太子黨其他人員的罪行。後楊素秉承隋文帝旨意先後把太子黨的元

旻、弘投進了監獄,並奏報隋文帝太子楊勇貯存火把兵器,飼養戰馬意圖謀反,同時把東宮的服飾玩器,凡是有雕刻縷畫裝飾的器物都陳列在宮廷裡,展示給文武群臣,作為太子的罪證。

到了這時楊勇的太子地位已經命運只差隋文帝的一紙詔書了。

開皇二十年(600)十月九日,隋文帝在朝堂上身著戎裝、陳列軍隊召見文武百官與皇親國戚。即使早有預感的,楊勇和他的幾個兒子被帶到大殿中央還是膽戰心驚,內史郎薛道衡讓宣讀了隋文帝的廢太子詔書 。

至此,做了二十年的大隋開國太子楊勇被廢。四年後,廢太子的楊勇被二弟楊廣假傳隋文帝遺詔賜死,從此退出歷史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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