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工災星
“那歸一啊，原本也是大富人家的孩子，只是這孩子生來就不吉祥。”絡腮鬍子男人撇撇嘴，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怎麼說?”這略帶秘密的故事，燃起了年輕書生的好奇心，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誒，說來也是奇怪，只要和他沾上邊的人就會倒黴，第一個遭了黴運的人便是他娘……”絡腮鬍略帶惋惜地說道“想當初，他娘可是聞名徽城的大美人，人也善良，樂善好施，卻在三年前患惡疾而亡……真是可惜……”
“可惜啊，可惜。”年輕書生搖頭晃腦地隨聲附和著。
山羊鬍男人不動聲色，一隻手不斷捋著自己的鬍子，似是若有所思。
“這第二個遭了難的，便是他爹。那小災星，雖不吉利，但小腦瓜子很是靈活，據說三歲識字，五歲便能作詩，以前大家都說他今後肯定會是個大人物，這樣的聰明，這樣的家世……大家可不就這麼認為……誰能想到這竟不是文曲星，而是顆妖星呢……”絡腮鬍男人碎碎念起來。
“打住，打住，別扯東扯西，快說他爹後來怎麼了？”書生見絡腮鬍男人越扯越遠，趕忙好奇地追問道。
“哦，哦，看我這嘴，又扯遠了”絡腮鬍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嘴，又接著道:“他爹在兩年前一次外出中，被劫匪擄了去，之後便傳出了死訊……”
“你說的歸一父親，可是乾國首富歸錦?三年前，乾國的王還將長公主賜於他為妻?”山羊鬍男人問道。
“可不是”絡腮鬍男人點點頭，隨即又疑惑地道:“咦，客官你怎知道?哦，對!姓歸嘛，轉念間也是可以猜到的……可惜，長公主的孩子剛出生，就沒了爹，客官，你說這小災星可不可惡……”絡腮鬍男人又不自覺進入了碎碎念模式。
“停，停，停”年輕書生打斷道“如此，就說那孩子是災星，可有失偏頗了，那孩子也怪冤的”。
“誒，不冤不冤”絡腮鬍子男人忙道“自從他爹死後啊，服侍他的人一個個離奇而死，不是患了惡疾，就是出了意外……”
“還有這等事?!”年輕書生驚道!
“這還不算那，自從他爹死後，歸家就發現，歸一不是首富的兒子，是他那胡族的娘和管傢俬通所生……”
山羊鬍男人聽到這裡不禁冷笑了一聲。絡腮鬍男人見山羊鬍男人的反應，停頓了下來。
年輕書生聽到這裡又驚訝興奮，趕緊催絡腮鬍男人說下去。
於是絡腮鬍男人繼續說道:“於是，管家和歸一就被趕出了歸家，幸虧長公主慈悲，看在管家為歸家操勞多年的份上，沒要了管家和歸一的命，全城人都說長公主心善那~”
“可是，後來你猜怎麼著”絡腮鬍男人詭異地嘿嘿一笑“這災星呀就是災星，誰離他近誰就倒黴，這管家被趕出府沒幾天，也一命嗚呼了……說來也是離奇，只要對這小災星好的街坊後來都會倒黴，但是對其打之罵之的小流氓小乞丐卻什麼事兒都沒有……”
聽到這裡，年輕書生被驚得緩不過神來。
而那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山羊鬍子男人卻在這時開口問道:“我且問你，長公主在嫁入歸府前，歸家可有出過什麼不好的傳聞?”
絡腮鬍子男人抓抓腦袋，仔細思索了會兒道:“只記得當時歸家夫婦如神仙眷侶，人人誇歸家公子聰明伶俐，還真不曾聽聞有甚不好的事……”
山羊鬍男人冷笑一聲道“那便是了。”便無下文。書生這時卻是開了竅，對著山羊鬍男人道:“鄭兄，你是說這孩子一開始不是個真災星，是有人想讓他變成真災星，後來人人避他，他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災星……”
絡腮鬍男人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抓抓腦袋道:“客官這是說什麼呢？小的怎聽不懂，什麼真災星?真災星?真災星……”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徽城，郊外，空曠無遮掩處
一弱小孩童氣喘吁吁地站定，原來正是那“小災星”——歸一。
隨即，一群小乞丐也趕到了，領頭的小乞丐，看似十三四歲模樣，看向歸一的臉上完全沒有剛才的凶神惡煞，而是一臉崇拜，黝黑的臉上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對著歸一嘿嘿笑道:“大哥，你真的太神了，我們這次又大賺了一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