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後感之藍二情史27.傾心守候(中)


陳情令後感之藍二情史27.傾心守候(中)

文/wb:落月停雲兮

藍忘機御劍將魏嬰帶到了姑蘇,抄偏僻小路進入雲深不知處,本想悄悄帶他去後山小屋,沒想到遇到了藍曦臣。

“兄長。”藍忘機下意識的想遮掩,可這麼個大活人能怎麼遮。

“嗯,我剛到,帶他去我屋裡,安全些。”藍曦臣看了藍忘機背上昏迷的人一眼。

“謝兄長。”藍忘機揹著魏嬰穿過小路到了寒室。寒室是歷代家主居所。目前這種情況也只有寒室最安全。

把魏嬰小心安置在床上,輕輕碰了碰他叫喚兩聲,毫無反應。藍曦臣已經替他拿來了藥,藍忘機接過,給魏嬰喂下去。

藍曦臣道:“應該過幾天就好了,等他醒來我們再說。你別太擔心。”

“嗯。”藍忘機點頭,滿眼憂色。

藍曦臣又道:“忘機,雖然我不知道這話說的對不對,但我還是要說。”

“兄長請說。”

“其他長輩暫且不提。但倘若叔父不點頭,他很難在雲深不知處生活。我並不希望你學父親那樣。父親那樣的日子過的太苦。”藍曦臣語重心長道。

藍忘機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滿目柔情,道:“我會徵得叔父同意。他若願便留下,他若真不願,我也不會強求困他於此。”藍忘機記得父親說過,他願,才是兩全其美。

“那麼,他現在對你……”

“我也還不太確定。”藍忘機猶豫片刻,實話實說。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這幾日晚上就住客居了。你在這照顧他吧,不能張揚,遲早會來人的。”

“嗯。”

藍曦臣走後,藍忘機細心給他清洗傷口上藥後,才給他擦臉換上乾淨的衣裳,動作輕緩,神情專注。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心疼不已。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是開始發燒了。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溫度稍稍降低了些,藍忘機長長舒了口氣,到書案前靜心打坐。

忽而聽到細碎的嚶嚶聲,藍忘機猛的睜開雙眼,疾步來到床前,“魏嬰。”

魏嬰搖著頭很難過的樣子,額前冷汗涔涔。藍忘機輕輕搖他:“魏嬰,醒醒。”

“走開,不要過來……”

魏嬰似乎陷入了夢魘中。藍忘機按著他的肩,他雙手不停揮舞,撥到了他自己的傷口。藍忘機心中一急,抓住他雙手,叫道:“魏嬰,醒來。”

“滾開啊,別過來,滾!……”

魏嬰緊緊閉著雙眼,表情痛苦而恐懼。藍忘機心都揪成一團,到底夢到什麼了?藍忘機將他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雙臂緊緊擁著他,安撫道:“沒事了,這裡很安全。魏嬰,不怕。”

“我要活著出去,活著,我要報仇……江叔叔,我一定替你報仇……活著出去……江澄……別去,江澄……”

魏嬰不停夢囈,全是要活著出去要報仇之類的,藍忘機心中更是疼的不行。他彷彿看到了他在亂葬崗那三個月是多麼的恐懼痛苦。

“魏嬰,我在。以後我來護你,別怕。”藍忘機輕聲撫慰,慢慢的,魏嬰終於安靜下來,不再顫抖掙扎。

可嘴裡卻還在呢喃著什麼,聽不清楚。藍忘機一手護著他的頭,一手挪好枕頭。扶著他的肩放平。打來水,為他細細擦乾淨汗水。擺好臉盆,藍忘機似乎聽到有人叫他,側身聆聽,真的是魏嬰在喚他名字。

藍忘機將燈吹滅,走到床前。天已破曉,柔柔的光照在他臉上,顯得更蒼白。

“魏嬰。”魏嬰似乎又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使勁咬著嘴。藍忘機心一急,伸出手指摁住他,道:“別咬。”

魏嬰反而咬的更重,彷彿憋著股勁兒。

“魏嬰,別咬。”眼看嘴皮都要被咬破了,藍忘機心中一急,把自己的手伸過去,“你咬我。”

魏嬰彷彿聽懂了,鬆開了自己的嘴,放鬆了,不咬了。藍忘機一愣,然後用指腹輕輕揉著他還帶著牙印的唇。

“臭王八……”

“鬆開……”

藍忘機的手指停留在半空忘了收回來。王八?他不會是夢到玄武洞了吧?

“……不許吃他。”

“藍湛,你唱歌真好聽……”

真是夢到屠戮玄武洞了。鬆開?莫非他方才那樣憋著勁是夢到自己在掰妖獸的牙嗎?雖然魏嬰力氣沒有他大,可是爆發力極強,他那時候怎麼都想不通魏嬰到底是怎麼掰鬆了妖獸之牙的。就在之前的金麟臺,他明明已經意識不清了,竟還能將他推的那麼遠。

藍忘機抑制不住清淺一笑。這人真是……真是讓他喜愛到不行。傾身低頭,附上去,輕輕啄了一下,覺得不夠,忍不住又輕輕吮吸一把,淺嘗輒止又意猶未盡。

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親你……

慢慢的,魏嬰燒全退,傷口好轉。中間迷迷糊糊的醒來,藍忘機喂他喝了點水後他又沉沉睡去。這一睡就睡了三天。

………………………

魏嬰昏睡時,藍忘機一直守著他,寸步不離。後來他很少做夢了,睡的很沉。藍忘機定時給他換藥,傷口已經癒合,雙唇終顯血色。

今日魏嬰又突然迷糊呢喃,叫喚著一些名字,師姐,江叔叔,江澄,然後還會叫藍湛,一聲接著一聲,藍忘機握著他的手安撫。

“魏嬰。”藍忘機小聲說,“我在。”

“魏嬰。”

“……藍湛。”魏嬰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藍忘機的一隻袖子。

藍忘機立即俯身,輕聲道:“我在。”

魏嬰卻並未清醒,眼睛還是緊緊閉著,手卻抓著他不放,似乎又在做夢,嘀嘀咕咕道:“……你……你別生氣……”

藍忘機微微一怔,不知這話是何意。柔聲道:“我沒生氣。”

聽到這一句,他像是放心了一般,手指鬆了,道:“……哦。”

藍忘機在魏嬰身旁坐了一會兒,見他又一動不動了,準備起身,誰知,魏嬰另一隻手猛地又抓住了他,抱著他一條手臂不放,喊道:“我跟你走,快把我帶回你家去!”

藍忘機睜大了眼睛。夢裡他是想和他回姑蘇的對嗎?他是願意的?!

“魏嬰……”藍忘機有些欣喜若狂。

魏嬰剛剛那麼喊出了一聲後,把自己喊醒了,長睫顫了顫,慢慢睜開雙眼,眸子從混混沌沌到一片清明,忽然發現,自己雙手正像抱救命稻草、水中浮木一般抱著藍忘機。

他立即撤手,就差打個滾滾開了,動作太大,牽動了腹部的傷口,“啊”的一聲皺起了眉。

藍忘機按住他,道:“腹部的傷?”

魏嬰道:“傷?沒事不疼……”

藍忘機按牢了他,掀開衣物,那傷口都已經癒合了。藍氏傷藥有奇效。

魏嬰道:“我躺了多久?”

“四天。”確認他的傷無礙後,藍忘機幫他繫上衣帶。

“重活一世反倒變得這麼嬌弱,捅一劍就撐不住了。”魏嬰挖苦自己。

藍忘機無奈道:“誰的身體被捅一劍都撐不住。”

“那可不一定,要是換了上輩子的身體,吊著半截腸子都能自己塞回去大戰三百回和。”

藍忘機搖了搖頭,轉開了臉,才醒來就胡說八道,心是有多寬?

藍忘機微微起身,魏嬰許是以為他要走,忙道:“藍湛藍湛!別走。我胡說八道,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藍忘機軟聲道:“你還怕人不理你嗎?”

魏嬰道:“怕的,怕的。”

看著魏嬰露出滿臉無助,可憐兮兮的神情,藍忘機心底一痛,又激動不已,難掩愉悅。天不怕地不怕的魏嬰第一次說了“怕”字,魏嬰對他說“他怕”。

…………………………

藍曦臣來了之後,魏嬰把共情的事從頭到尾說出來。經過分析,他們又來到了藏書閣禁室。

尋找譜籍的時候,藍忘機抬眼就看到魏嬰打著哈欠眯著眼,想是找累了。明明是不愛讀書的人,偏偏又聰明的緊。果然是驚世奇才呢,可這驚世奇才又遲鈍的讓人無可奈何。

藍忘機看著他昏昏欲睡的模樣,心底一片柔軟,若是以後能一直這樣,多好。默默把他沒看完的幾本拿過來翻看。

很快就找到了,藍忘機湊到他身邊指給他看。許是挨的太近,藍忘機低頭就能看到他的眼睫一眨一眨,心裡一陣盪漾旖旎,真想這樣長相廝守。

魏嬰根據譜籍頭頭是道分析起來,藍忘機要麼偶爾插一句。要麼抿唇不語,細細聆聽。

……………………

事情理清之後三人一同走出藏書閣。

藍忘機道:“我去見叔父。”

藍曦臣沉默片刻,道:“我帶魏公子回去,之後你再過來。”

藍忘機點頭,走前看了一眼玉蘭樹,滿樹的含苞待放。藍忘機來到藍啟仁居室,走到他跟前,雙膝跪地,恭敬道:“叔父。”

“哼,你還有臉來見我。”

“請叔父成全。”藍忘機說。

藍啟仁啪一聲放下手上的書,站起來踱步不止,氣的山羊鬍飛起。

“成全什麼,成全你和一個,和一個……哎!”藍啟仁一時無語,藍曦臣和他說過他們在查的事情,可是他實在無法理解魏無羨,更無法去評價他,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麼他要是用“十惡不赦”來形容也有失公允。

“叔父,忘機會查明真相。”

“不管是被逼被陷害還是什麼,不管其他真相如何,他所造殺孽也都是事實。我絕對不會同意。”

“當年蓮花塢覆滅,他被丟進亂葬崗才被迫練就陰虎符,他只是想活著而已。甚至是因為他的幫助仙門才清了溫氏。他救的那些人即便是溫氏餘孽,可他們也都只是手無寸鐵沒沾過血的老弱病殘而已。他沒有殘害過無辜沒有喪心病狂,他失控,也並非他本意。他有錯,可仙門百家就是對的嗎?我們藍家難道就沒有錯?他的錯他用自己的命償還了,還不夠嗎?若不是被強行獻舍,他根本就不會回來的……”

魏嬰的本事,奪舍何其簡單,世人都說他大逆不道,可他也不會做大逆不道的奪舍之事啊。藍忘機頓了頓又繼續說:“他回來,也沒有去怨恨任何人。是非在己,譭譽由人,他問心無愧。不論今後如何我都要和他站在一起。”

藍忘機毅然決然道:“叔父,魏嬰很好,我喜歡他,我不會放棄。”

一陣沉默,藍忘機又道:“叔父……”

“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更不想看見那個人,你最好不要讓他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定轟他下山。”藍啟仁重重嘆息一聲,氣的走進內屋關起了門。他的決心十多年前就已經表明過了,又怎可能輕易改變,改變不了的。

藍忘機又跪了片刻,想著該用什麼說詞才能說服叔父,倏地才恍然大悟,叔父最後,沒說“不同意”。

藍忘機有些激動,朝著房門方向就是一拜:“謝叔父成全。”

裡面的人只是冷冷哼一聲。

…………………………

藍忘機懷著愉悅的心情回了靜室。推開木板,看了一眼,隨手拿了兩壇,可是感覺有點不對,上次魏嬰說他發現了這個地方,既然發現了他怎麼可能禁得住天子笑的誘惑一罈沒喝?

藍忘機動了動,所有酒罈都是重的,藍忘機眯著眼睛仔細觀察,最後拿起一罈打開,聞了聞,果然是水。一個個檢查過去,竟然有兩壇是水。

“還真是個……酒鬼。”藍忘機道。

看了看藏在隱蔽處的盒子,藍忘機也沒去動它。拿了一罈酒一罈水,往後山小屋走去。已經四天了,藍曦臣那邊肯定很快有人來。目前後山小屋相對安全些。

月色正好,藍忘機沐著月光朝小屋漫步走去。魏嬰見到他手中之物後眼前一亮,道:“含光君,你可真是貼心。”

藍忘機把酒替給他,他抱著酒罈心滿意足的往屋裡走去。藍忘機搖了搖頭,目光甚為柔和。

藍曦臣道:“從你屋裡拿的?”

藍忘機點頭。

藍曦臣道:“你……最好不要碰酒,當心,像當年那次那樣。”

藍忘機看了眼自己胸前烙鐵印的位置,道:“不會再那樣了。”

他回來,再多的苦痛都能勇敢品嚐。

藍曦臣走後,藍忘機才走進屋,輕輕合上門。

…………………………

魏嬰坐在那裡發呆,藍忘機默然走到書案前坐下,翻開從靜室拿來的書。書案上放著一盞燈,燈光柔和,那頭是魏嬰,他正坐在座墊上,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拿著酒罈。

藍忘機靜靜看書,倏地感覺身邊多了一道身影,抬起眼簾,撞見魏嬰慌亂的眼神,藍忘機問道:“何事?”

魏嬰迅速回神,急忙道:“沒事。看你書籤挺漂亮的。”

藍忘機的書籤是一枚淺色的乾花,保存得極好,色澤鮮豔依舊,花瓣脈絡細膩如有生命,夾在書頁之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魏嬰舉手將這枚書籤拈了出來,道:“芍藥?”

藍忘機點頭道:“嗯。”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知道芍藥的含義時激動的心情。現在看魏嬰這個表情,他根本就沒聯想到這芍藥從何而來。

魏無羨把玩兒了兩下便將書籤還給了他。藍忘機細心地將那枚芍藥乾花夾進書裡,合上書頁,心裡哀嘆一聲:肯定是不記得了,也罷,他自己記得就好。

聽到已轉過去的人發出低低的笑聲,藍忘機問道:“怎麼了。”

魏嬰轉過頭道:“沒什麼,我高興。“

緊接著又聽到“噗”的一聲,藍忘機知道,肯定是喝到水了。自作自受,讓你偷喝。一本正經問道:“又怎麼了?”

魏嬰擺手:“沒事!沒事沒事!”他又拆了一罈跑到書案另一頭。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看著遠處認真思索著什麼,一滴酒從他的唇角往下淌,一路滑落到他頸間喉結上,透過燈光看去,晶瑩剔透。

藍忘機看的唇舌乾燥,忍不住喉結滾動,有種上去舔掉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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