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一家人,怎会互相折磨

若非一家人,怎会互相折磨

周末,小妹闺蜜上官静来看她,自从上个月搬完房子她俩还是头一次见。

上官与小妹大学时就是同一宿舍的上下床姐妹,她个子高挑,身材丰满,对上铺有种天生的恐惧心理,小妹正好和她组成了搭档。上官虽比较慵懒,但做事思路清晰,精明干练,让人跟着很有安全感,——尤其小妹身形瘦小,跟着上官就像跟着个“大哥”。两人在学校时就互相照顾,无话不谈,毕业后又都留在太原,自然而然接触最多,关系很铁,非常要好。以致上官结婚都快两年了,两人还是隔一段时间聚一次,互相倾吐一下心事。

其实上官婚后的这段日子里,多是她在倒苦水,小妹花尽心思宽慰她,开导她,支持她。

上官嫁的是晋东南的一个小伙杨建,小伙挺不错的,壮实憨厚,工作体面,收入中等。两人是别人介绍相识,相处了没多久,彼此都觉得合适就直接结婚了。大家都觉得两人婚后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很红火的,——只要两人齐心奋斗。

美丽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孩子小牧的出生,公公婆婆加入到小两口的生活中,打断了上官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从此开启了纷乱嘈杂的家庭肥皂剧。

本来孩子的出生是整个家庭都兴奋的事情,就算婆媳之间有任何的嫌隙,看在孩子的面这一切不快也都应该抹掉。婆婆是个强势的人,什么事情都希望按她自己的想法做,哪怕已经成了家的孩子杨建,也得听她的。或许是上官占据了杨建太多的时间,引的婆婆很是不满,在伺候月子期间,就有些不悦的神情,但还是压着情绪,用心的照顾着儿媳和孙子。

孩子稍大点了,上官得上班,照顾孩子就成了问题,但可选的答案其实很有限。婆婆没来,上官亲妈就过来了,还能在太原给小两口做个便饭,这下两口子压力减轻了一大半。

孩子的出生并不能将现实的问题都擦掉,两口子又将买房,买车的问题提上了议程。杨建是个孝顺的儿子,总把小两口的事情都说给他妈,听他妈的意见,遵循他妈的吩咐。两口子从道理的辩论,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争执,到最后总是上官一个人在大声阐述,而杨建采取一言不语的对策应对,倒是总能让火熄灭,却总让人不舒服。一段日子下来,两人的吵闹都成了惯性的生活习惯,却把上官妈急的生了病。

若非一家人,怎会互相折磨


孩子还得有人照顾,上官不能辞职,花三四千请保姆也不太现实,经济条件不允许。于是,上官婆婆和公公两人入驻太原,担起了照顾孙子的大任,矛盾从此日益尖锐。

公公说话家乡味儿忒浓,上官大多时候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只能根据情景来猜。婆婆照顾孩子还按着农村的老法子,任孩子攀爬戏耍,只要不哭不闹,就随他动弹。有次外出可怜的小牧一脚摔下去把屁股后边拉破了一道口子,让上官很是心疼,就坦白告诉婆婆要是出去一定给娃套个裤子。婆婆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在好几次嘱咐无用之后,她就转话给了杨建,希望他能给婆婆安顿安顿。话到之后,直气的婆婆以为是儿媳妇指派儿子对自己指手画脚,愤愤不安。

有次上官在单位很不顺利,下班后心里还压着火。快到家的时候,看到公公推着小牧停在树下抽烟,她径直过去就给公公说:“爸,你咋能在小牧面前抽烟呢?这对娃不好。”她接过孩子的小推车在前边走,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点生硬,鬼使神差的就一个电话打到了杨建那里,问公公带孩子抽烟管不管。没走几步,听见公公在后边接电话后狠狠的骂了一句土话“老子抽个烟咋了”。

回到家后,婆婆拦住母子俩气势汹汹的问:“你给我说说,谁不管孩子,咋不管啦?”

上官先懵了,不知婆婆这气从哪里来。只听着婆婆独白般的乡普话颤抖着劈头盖脸而来,上官想起亲妈安顿她的话,少说话,少生气,就没吭声抱着孩子回了卧室,只留下婆婆一声悠悠的尖锐的“你俩进屋了就别出来吃饭了”。

可婆婆丝毫没有结束战斗的意思,不顾孙儿的扑腾啼哭,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碎言碎语,高高低低。上官大概失去了理智,扑出来,针锋相对,正式打响了自己抗争的第一枪。她都忘了自己怎么就像点着了的炸弹,咆哮着回怼着,显然婆婆是吵架的高手,并没有在气势上有丝毫的退让,于是两人就站在客厅两边,指手划脚,说东道西,拉出往事,道出积怨,全力对战,活脱脱的村妇吵架。

若非一家人,怎会互相折磨


也不知战争怎么结束的,只是战争造就了戏剧性的生活。婆婆早晨不再给上官热水,只给自己热一杯水,像是热水前量过似的;早饭也失去了菜的影子,上官只有一个热馒头痴痴的等待着她。婆婆这样她反倒觉得舒畅了,像是架吵赢了似的。公公依旧跑到楼下抽烟,说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家乡话。

生活没什么两样,就是她和杨建的吵闹也频繁了起来,争执也多了,但杨建默默的不吱声,让她也显得很是无趣。但她始终也不是个太糊涂的人,自己也开始思索起了这闹剧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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