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賣肉,貴妃買酒——看東昏侯與潘玉兒這對活寶的愛情

皇帝會專寵一人嗎,中國歷史上這種例子還挺多的,比如歷史上的唐玄宗專寵楊貴妃。明憲宗專寵萬貴妃。但專寵一人,還有受虐傾向的,在中國歷史上,首先想到的就是南北朝時期,南齊蕭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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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老鼠的天子——蕭寶卷

蕭寶卷,是蕭鸞的次子,生母早亡,由潘妃撫養。他從小就口吃,說話不清楚,所以,也不太喜歡跟人講話,性格有些孤僻,但是,他特別擅長的一個愛好,就是抓老鼠,經常帶著一幫小太監在皇宮內,到處找找老鼠洞,掘地三尺地抓老鼠。而且她的耳朵特別靈敏,經常能聽到老鼠的活動聲,也經常通宵達旦的捉老鼠,真懷疑他是貓託生的。這種捉老鼠的執著勁頭,估計不光在中國,在世界範圍的皇帝中,他排第二,可能都找不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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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寵妃不差錢

蕭寶卷除了喜歡抓老鼠,還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就是和他最寵愛的潘妃一起胡鬧。

潘玉兒,亦稱潘玉奴,本姓俞,名尼子,原本是大司馬王敬則的樂伎。 因為長得國色天香,就被被蕭寶卷納入宮中,並深得蕭寶卷的寵幸,蕭寶卷的太子蕭誦的生母黃貴嬪很早去世,蕭寶卷就讓潘玉兒撫養蕭誦,並封潘玉兒為貴妃。

後來,潘玉兒為蕭寶卷生下一個女兒,但不幸的是剛出生一百天就夭折了。為了安撫傷心的潘玉兒,蕭寶卷想盡辦法。人不是說女人最愛兩種花嗎,有錢花,隨便花。這在今天是玩笑,也有一定的心理學道理,而蕭寶卷,早就深諳此理了。為了哄自己的愛妃,蕭寶卷絕對是捨得花錢的,反正國家都是他的,要怎麼花,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說多了掉腦袋呀,你表叔,舅舅,堂兄,顧命大臣,有點地位的、陸陸續續的都快被他殺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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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兒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最好的,尤其是服飾用具,都是珍奇之品,如此奢侈,以致府庫中舊有的物品,不夠用。不過用也好辦,買就得了,蕭寶卷派人以高價收買民間的金玉寶器,價格皆高於正常價格數倍。這麼花錢如流水,皇帝的小金庫也不夠花了。

後宮服御,極選珍奇,府庫舊物,不復周用。貴市民間金寶,價皆數倍。建康酒租皆折使輸金,猶不能足——《資治通鑑·卷一百四十三》

錢不夠花怎麼辦,蕭寶卷還讓人把京城建康(南京)的酒稅全都摺合成銀錢交入官庫,還不夠。把揚州、南徐州的橋樑、塘壩、丁役都折和銀子,上交府庫供後宮開銷,這樣一搞,各地的水塘溝渠,全都廢毀了,百姓交錢頂徭役了,官府本該僱人幹活的錢都交上頭了工程可不就得荒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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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多弄錢來供宮裡龐大的開銷。蕭寶卷別出心裁地想出許多有創意的徵稅項目。比如,令交納賦稅的百姓上貢錦雞頭,白鶴翎、白鷺羽毛等,此類斂財名目成百上千,無窮無盡。

《資治通鑑·卷一百四十三》:又訂出雉頭、鶴氅、白鷺。

永元三年(501年),宮中發生大火,三千多間宮殿都被燒燬。蕭寶卷不但不心疼,反而很高興,為啥呢?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呀。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重建宮殿了,蕭寶卷大興土木,建了芳樂、芳德、仙華、大興、含德、清曜、安壽等宮殿。並另外給潘玉兒建起神仙、永壽、玉壽三殿,金碧煌煌,如仙如幻。所有的裝飾、題字,靈獸、神鳥、風雲、火炬都是非金即銀,甚至寶物不夠了,就把江東的舊物都拆了,如莊嚴寺的玉製九子鈴、外國寺中的佛面光相,禪靈寺塔上的各種寶物耳環,都剝下來用作潘玉兒殿中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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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給寵妃當奴僕

蕭寶卷可能因為口吃,生性就怪異,而潘玉兒的出現,讓他變本加厲,更為荒誕不經。他們出外遊玩時,他讓美人坐在可以躺下睡覺的舒適的轎子上,自己卻騎著馬,像個隨從式地跟在後頭,即使眾人議論紛紛,他也毫不在意。

潘玉兒出身市井,就喜歡市場的吵吵鬧鬧的煙火氣,蕭寶卷為了讓她重溫舊夢,特意在皇宮中搭建了一個市集,賣肉賣酒賣雜貨,煞有介事地做起了小生意。為了真實再現市井生活,蕭寶卷動用了數千宮人。

他讓潘玉兒做市場的管理者,而自己充當城管小頭目,執行罰款事宜。如果有什麼糾紛,就由潘玉兒來裁決。如果誰稍有過失,潘貴妃就把其交給衛士杖責。蕭寶卷偶爾犯了小錯誤,潘玉兒也毫不客氣地用棍子打他。打的是真疼,但他從來不會對潘玉兒生氣,只是偷偷命令武士們打時不得使用杖和實心的荻杆。


皇帝賣肉,貴妃買酒——看東昏侯與潘玉兒這對活寶的愛情

荒唐小暴君的這些事,在民間也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百姓為此編了個民間小調:“閱武堂,種楊柳,至尊屠肉,潘妃酤酒。”潘玉兒碰上蕭寶卷,可謂是臭味相投。這對活寶倒是演繹了中國歷史上少有的現象,妃嬪奴役皇帝,皇帝還樂在其中的。為寵妃真的做到當牛做馬了。

又於苑中立市,使宮人、宦者共為裨販,以潘貴妃為市令,東昏侯自為市錄事,小有得失,妃則與杖;乃敕虎賁不得進大荊、實中荻——《資治通鑑·卷一百四十四》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潘玉兒的家人,也是跟著她放縱恣肆,威風橫行遠近,她的父親潘寶慶和一群小人共同施展毒計,為霸佔富戶田宅資財,就經常誣告被他看上的獵物。

潘妃放恣,威行遠近。父寶慶與諸小共逞奸毒,富人悉誣為罪,田宅貲財,莫不啟乞——《南史·卷五·齊本紀下第五》

永元三年(501年),只做了兩年皇帝的蕭寶卷終於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把江山折騰垮了,雍州刺史蕭衍起兵造反,蕭寶卷被殺,後被廢尊號,貶為東昏侯,時年19歲。


皇帝賣肉,貴妃買酒——看東昏侯與潘玉兒這對活寶的愛情

當時蕭衍聽聞潘玉兒美貌無比,想納她為妾,但被部下以禍國妖姬的理由勸阻。蕭衍就想把她送給了功臣,潘玉兒不堪受辱,自縊身亡,總算,沒辜負蕭寶卷對她的寵愛。潘玉兒的自殺,也讓後人在痛恨這對活寶的同時,似乎看到了她們身上僅存的一點閃光。宋朝蘇軾的一句“玉奴終不負東昏”,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正面評價。

潘妃有國色,衍欲留之,以問侍中、領軍將軍王茂,茂曰:“亡齊者此物,留之恐貽外議。”乃縊殺於獄,並誅嬖臣茹法珍等——《資治通鑑·卷一百四十四》


皇帝賣肉,貴妃買酒——看東昏侯與潘玉兒這對活寶的愛情


參考資料:《南史》《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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