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與曹操什麼關係?看看蔡父的朋友圈就明白了

東漢末年的才女蔡文姬,被匈奴擄掠至北方十二年。後被統一了北方的曹操以重金贖回。

關於蔡文姬與曹操的情誼,千百年來一直是人們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

其實,曹操之所以對蔡文姬如此厚愛,除了傾慕她的才華,多半因了他與蔡文姬之父蔡邕深厚的師生交情。

正如《後漢書·列女傳》中所述:“蔡邕女琰沒胡中,曹操痛邕無嗣,乃遣使者以金璧贖之,重嫁董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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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與曹操

蔡邕是東漢末年才華橫溢的著名學者和教授,但其一生遭遇極其坎坷。好在他的生命中還有傳為佳話的珍貴友誼,以及患難與共惺惺相惜的君子之情。


1 與曹操師生情誼,與橋玄知己之交


蔡邕是非常著名的儒家學者。他除了通經史、善辭賦之外,又以書法聞名。此外他還精通音律,常常作詞譜曲演奏。

漢朝最有名的學府當屬“太學”,是培養儒生的高等學府。蔡邕就是太學裡大名鼎鼎的教授。

蔡邕曾把當時著名的《六經》用紅筆親自書寫於石碑上,讓工匠刻好立在太學門外。這就是中國第一部“熹平石經”。學生們都以此為標準經文。石碑新剛立時,來觀看及摹寫者眾多。一天之內就有一千多輛馬車立於校門外,街道因此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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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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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石經

簡而言之,蔡邕的地位,相當於如今的清華北大著名教授。他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

曹操與蔡邕的交情,應該始於“太學”中的師生關係。

《世說新語》中引用了司馬彪《續後漢書》的描述:“初,魏武帝為諸生,未知名也,玄甚異之”。

“諸生”就是太學生的意思,“異之”,是說橋玄覺得他異於常人,非常聰明。橋玄與曹操如何相識,史書沒有明確記載。估計曹操為了能夠“舉孝廉”,慕名去拜見橋玄了。

橋玄當面稱讚曹操:“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他對曹操的讚賞溢於言表。

橋玄去世之後,曹操寫了《祀故太尉橋玄文》來悼念他。曹操行軍打仗途中,每次路過他的墓地都下馬祭拜。橋玄生前曾開玩笑說:“我死去之後,你路過墳墓時,如果不以一斗酒一隻雞相祭祀,車子過了三步,別怪我讓你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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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玄

橋玄是一位秉性正直善良的名臣,曾擔任過度遼將軍,太尉,少府大鴻臚等多個要職。他與蔡邕的私交也很好。在橋玄生前及死後,蔡邕也撰有《太尉橋玄碑》等多篇紀念文章,可見他對橋玄也極其敬重尊崇。

史書中沒提到蔡邕和曹操之間的師生來往,但曹操作為一名“太學生”,與蔡邕的師生關係不言而喻。曹丕在為《蔡伯喈女賦序》中,曾提到曹操與蔡邕的關係:“家公與蔡伯喈有管鮑之好。”這句話一語道破了曹操與蔡邕的親密知己關係。

我們從橋玄與二人關係可知,橋玄是二人共同的朋友。三人之間的友誼顯而易見。據此,曹操應是蔡邕家裡的座上客,他與蔡邕和橋玄三人同桌共敘友情也是極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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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

作為蔡邕的學生和忘年交,曹操應該是看著蔡文姬長大的。蔡邕後來被董卓逼迫入宮為官,又在混亂中被一時掌權的王允所害,走完了自己悲劇的一生。作為學生和摯友的曹操,聞之自然痛心疾首。

因為感恩和祭奠老師,曹操贖回蔡邕的女兒併為她擇婿,提供安定的生活環境是很自然的。再說以蔡文姬的非凡才華,曹操這個極其惜才愛才的人也會盡力贖回。


2 得罪宦官下獄,免死流放北疆


假如蔡邕生活在和平盛世,可能會有更多詩詞歌賦和書法作品問世,留下更多優美的曲譜和歷史典籍。只可惜,他生在了東漢末年那個極其黑暗的年代。

作為一個天性正直憂國憂民的文人,他曾針對朝廷的各種問題,多次秉筆直書向皇上納諫。

有一次因時局不利,他上書阻止出兵鮮卑,靈帝卻依然派兵出戰。結果大敗而歸,因此靈帝對他印象深刻。

可是在封建社會里,朝堂內往往有很多奸佞小人——諂媚奸臣,阿諛宦官,把皇帝哄得不知所以。宦官與外戚交替專權,黨錮事件頻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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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文集

當時各地出現自然災害,朝廷多次商討並無良策。於是,焦急的靈帝把蔡邕找來問計。靈帝小心地說:“我問了群公卿士,都不肯盡心。你經學功底深厚,能否闡明得失,指出為政要點?為了保密,你的計策可用皂囊封上”。

蔡邕一聽,立即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朝廷的一些積弊全都躍然紙上,比如後宮和宦官不應干政等等。他還檢舉張顥、趙玹、蓋升等人貪贓枉法。並舉薦了郭禧、橋玄、劉寵等人。

誰知靈帝上廁所時,這封密信被宦官曹節看到了。他立即在宮廷內透露了密信內容。於是,被檢舉的人恨死了蔡邕。

蔡邕原來就與司徒劉郃不和,蔡邕的叔父衛尉蔡質與司隸校尉陽球關係不好,而陽球又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於是,程璜等人立即寫聯名誣告蔡邕。雖然蔡邕上書為自己辯白,但因有多人指證,且誣陷他的證據“確鑿”。於是他被判了“棄市”——當眾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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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靈帝

朝中有個中常侍呂強,憐憫蔡邕有才且知他無辜,於是替他向靈帝求情。靈帝這時想起了蔡邕之前奏章裡的話,於是下詔將他免死。但是,蔡邕一家依然被流放到遙遠的朔方郡——現今內蒙古五原。

此時,妄想加害他的仇人還不罷手。陽球派了刺客半路截殺蔡邕,又通知當地官員毒死他——勢必置他於死地。但是,刺客與當地官員都欽佩蔡邕的名望和才華,無人願意加害,蔡邕這才活了下來。

好在第二年——179年皇帝大赦,被放逐9個月後蔡邕終於南歸。就在他們準備啟程回家時,五原太守王智執意送行。喝得半醉的王智走到蔡邕面前要與他共舞。因王智是蔡邕厭惡的中常侍王甫的弟弟,蔡邕沒好氣的拒絕了。於是惹得王智大罵:“你這罪犯也敢輕侮我!”蔡邕無語拂袖而去。

於是王智立即打小報告,說蔡邕心懷幽怨誹謗朝廷。靈帝身邊寵幸的人也都誣陷他。

蔡邕一看這陣勢,恐怕再遭牢獄或殺身之禍,於是不敢再回原籍陳留。他想起了老朋友羊續,於是便帶著老婆孩子遠走吳會——今天的浙江紹興,去投靠了“泰山羊氏”。


3 清貧懸魚太守,落魄大漢才子


根據《後漢書.羊續傳》記載,這位祖籍泰山的“羊氏“——羊續是一位勤政愛民,廉潔奉公的好官。

羊家世代為官,他的爺爺和父親都是朝廷命官。他初時擔任朝廷外戚竇武的下屬,因竇武與人合計剪除宦官,事發後被殺。此事牽連到羊續,他被禁錮在家十餘年。

解除禁錮之後,他恢復了官職,歷經四次升遷成為廬江太守。

當時,起義的黃巾軍攻打廬江舒城,放火焚燒城郭。羊續號召二十歲以上的男子出戰,一律發給兵器上陣。年老體弱的則去滅火。城裡數萬人齊心奮戰大敗叛軍。後來又有戴風等賊人作亂,羊續又率兵斬殺三千餘人,並生擒其首領。他給參與暴亂的平民發了生產工具,讓他們回鄉務農。此後廬江一直平安穩定。

由此看出,羊續真是個能力極強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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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續

公元186年,有個叫趙慈的人又領兵反叛。他殺了南陽太守秦頡,攻下了六座縣城。朝廷又讓羊續出任南陽太守。羊續先是化裝成平民微服私訪瞭解情況。一路數日走來,他對這六個縣的情況瞭如指掌。各縣縣令等人是否廉潔,官民善良還是奸邪,他說得頭頭是道,當地人都被懾服。

然後,他與荊州刺史王敏一同進攻趙慈,將其斬首並俘虜五千人。平定叛亂後,羊續上書朝廷,又寬免了參與反叛的平民。然後他頒佈了政令,使得百姓安居樂業,於是一方平安深受歡迎。

羊續的特點是不屑於富貴不崇尚華麗。他平時出入所穿的衣著非常樸素,車馬也很簡陋。有一回妻兒遠道而來看望他,他竟然把他們拒之門外。他說,你們看我這裡只有破衣爛衫,一點點鹽巴和麥子,你們在這裡如何生活呢?說完就把母子倆送走了。

羊續最著名的傳說,就是被稱為“懸魚太守”。他手下有一個府丞,曾經送了些活魚給他。羊續無法推辭,就收下並懸掛在院子裡。之後不久府丞又來送魚,羊續便讓他看先前懸掛的已曬成魚乾的魚,告誡他以後不要再送。這件事在民間廣為流傳,羊續的“懸魚太守”之名因此流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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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續懸魚

因羊續政績顯著,漢靈帝準備任命他為太尉——三公之一。太尉是中央最高軍事長官,具有統帥天下兵馬的大權,相當於現今的國防部長或軍委副主席。在當時昏暗的朝廷內,賣官鬻爵是常態。拜任三公的人都要交納禮錢上千萬。對負責辦事的宦官也要給予豐厚賄賂。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而這位生性簡樸的羊續,卻讓前來的宦官坐在破席子上,舉起舊棉絮做的袍子給他看說:“臣下的家產,僅有這件袍子而已。”宦官去報告了靈帝,靈帝很不高興。於是,羊續沒有登上人人羨慕的高位。

去世之前,他還留下遺言要薄葬,不接受朝廷一百萬的賜贈。靈帝下詔予以讚揚,命令把錢賜給羊續家人。

蔡邕帶著家人從五原連續奔波數日,來到了羊續家中。

看到好友蔡邕因遭受陷害前來投奔,羊續給予了極其熱情的接待。兩人說起各自的境遇,以及當下的朝政社稷,自然是感慨萬千。一個才華橫溢的落難才子,一個清廉得讓人咂舌的清官,二人情投意合惺惺相惜。


4 蔡氏羊家聯姻,成就歷史名人


關於蔡邕南遷吳會,《後漢書·蔡邕傳》如此描述道:“……邕慮卒不免,乃亡命江海,遠跡吳會。往來依泰山羊氏,積十二年,在吳“。蔡邕一家在羊續這裡安家,一住就是十二年。

江南的青山綠水,好友的熱情款待和安排,使蔡邕一家有了安心而穩定的生活。

雖然四處顛沛流離,但蔡邕一直筆耕不輟。此前他一直潛心於《後漢書》之補遺《十意》的撰寫。流落到吳會後,因缺乏必要的藏書參考,他就轉而研究音樂,寫了《琴操》一書。

蔡文姬的童年,想必就是在吳會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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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

此番寫文查閱史書,意外得到一個確切消息:蔡文姬還有一個姊妹。蔡邕這個小女兒,應該就是在蔡家遷至吳會後出生的。

清乾隆間的《新泰縣誌》稱這位“蔡氏”為“蔡貞姬”。蔡貞姬後來嫁給了羊續的兒子羊衟,蔡邕和羊續從至交變成了親家——結為秦晉之好。可見兩個家庭相處得多麼融洽。

羊衟娶蔡貞姬是二婚。他第一次婚姻娶的是孔融的女兒,生了一個兒子後去世了。對於羊衟和蔡貞姬的兩個子女,《晉書·羊祜傳》有如此記載:“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世吏二千石,至祜九世,並以清德聞。祖續,仕漢南陽太守。父衟,上黨太守。祜,蔡邕外孫,景獻皇后同產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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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

《晉書》這裡明明白白地寫著,羊祜的爺爺和父親分別為羊續和羊衟,均為高官。他以品德清廉聞名,是蔡邕的外孫。他有個姐姐羊徽瑜,嫁給了司馬懿之子——後來的晉景帝司馬師。

蔡邕這個外孫羊祜,生於西晉時代。他因博學多才,善於寫文且長於論辯而盛名於世。又因赫赫戰功,成為西晉最著名的將領。可謂文武雙全。他遺傳了羊家和蔡家的最優良基因。在司馬氏篡魏改晉的變換中,他審時度勢,不但沒有遭遇危險,還獲得了好名聲。

此後,羊祜成為司馬家族最信賴的重臣名將。他謙虛謹慎不計名利。且屯田興學以德懷柔,深得軍民之心。因此,他的英名為後世廣泛流傳。

關於羊祜的母親——蔡文姬的妹妹蔡貞姬還有一段佳話。羊衜原配孔氏生有一子羊發。羊衟和蔡貞姬婚後育有兩子一女:羊承、羊徽瑜和羊祜。有一次羊發和羊承同時生重病,蔡氏知道不能同時照顧好兩個孩子,就專心照顧羊發。最後羊發痊癒,羊承卻病死。這件事成為繼母善待繼子的美談,並被載入史冊。


結論:

本文以史料為依據,敘述了蔡文姬父親蔡邕及其朋友圈的故事。

漢末為朝廷衰敗諸侯混戰的年代。清廉正直博才好學的著名教授蔡邕,與橋玄、曹操等人結下了令人欽佩的君子之誼。由此也可知,曹操絕非“亂世之梟雄“。他是極具正義感,並尊重文化知識的明君。

危難見真情。蔡邕的至交羊續於艱難時刻收留了他。羊續更是一位極其廉潔奉公,一心為民的好官。其後代羊衟、羊祜等均繼承了家族優良傳統。他們的清廉值得21世紀的官員學習。

蔡文姬確有一個同胞妹妹。這位賢惠的妹妹待繼子勝過親生。羊家和蔡氏聯姻,使得優良基因得以繁衍,誕生了羊祜這個為後世廣為稱頌的良臣驍將。


參考資料:


《三國志·魏書·武帝紀》

《後漢書·卷六十下·蔡邕列傳第五十下》

《曹丕集》

《後漢書.羊續傳》

《晉書·羊祜傳》

《後漢書·列女傳》

清朝《新泰縣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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