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讀書的美事

讀書,不能延長生命的長度,卻能增加它的厚度,縮短現實和夢想的距離。 ——題記

一有空閒,我就喜歡坐在窗臺前看書。那是一個小小的窗臺,玻璃瓶裡插著幾枝富貴竹,白白的根鬚縱橫交錯,顯示出強盛的生命力。瓷盆裡養著吊蘭,述說著碧綠碧綠的故事。魚缸裡生活著烏龜和鱉,不時發出卜騰騰的聲響。圓圓的玻璃桌,俏皮的玻璃凳。當初買的時候,就是圖它的透亮清爽。如今,支架已然生鏽,坐著卻依然舒適。捧起一本書,就像去赴一場約會。

窗前讀書的美事

晴天,陽光像魔術師的手,將富貴竹的影子請到書頁上。窗外假山上的綠蘿彷彿也有了醋意,擠擠挨挨的,好似在嚷嚷,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雨天,頭頂的小燈氤氳出浪漫的氣息。雨點噼啪作響,肩膀偶爾會得到柔情的眷顧,書中的文字彷彿也帶上了潤澤。買了書,我總愛留幾本在窗臺。窗臺,像書的孃家,自由,隨意,貼心。我,就是回孃家的女兒,每一次都有聊不完的話,每一次都要從孃家帶走很多很多的寶貝。

窗前讀書的美事

時間就像衛生紙,看著很多,用著用著就覺得拮据。有一段日子,我忙於各類瑣事,內心煩躁,耳朵聒噪,腰痠背痛,眼睛刺澀。我把窗臺忘了,把書忘了,同時忘了的還有內心的家。後來,我無意間瞥見窗臺,看著它投來邀約的目光,我的腳步不由得被它吸引。我用冷水敷了眼,摘了花盆裡的兩片薄荷葉,貼在眼皮上。在薄荷獨特的清香中,我又一次回了我的孃家,暢遊於每一個小院,舒活舒活筋骨,抖擻抖擻精神,呼吸呼吸花香,覺得日子終於換了一種寫法。阿爾弗雷德·雅裡在《沙漏回憶錄》中說:“書是一棵鑽出墳墓的大樹。”丹齊格似乎為此做了註解:讀書為我們還原了生命那些值得崇拜的紛繁駁雜,由它們來對抗死神的傀儡。原來,書不僅僅能醫治愚蠢,也能對抗死神。有書的地方,墳墓亦有生命。閉門即是深山,讀書隨處靜土。

窗臺上的書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一批又一批,像泉水在不間斷地流淌。漸漸的,兒子來到了窗臺,捧起一本書,就如一頭扎入清澈的湖水,捨不得上岸,勉強上岸了又捨不得抖落晶瑩的水珠。在我們的催促中,他不情願地離開窗臺,擱下愛書。於是,多少個日子,小小的窗臺,記錄了親子共讀的溫馨。窗臺上的書,成了一把梳子,梳理出一畦畦清新明媚,一椏椏鳥語花香。也許,書不重要,讀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讀書時的寧靜以及寧靜背後那顆蔚藍而靈動的心。每每有朋友或小客人來訪,我總愛向他們推薦書,還主動地提出借閱,有的就乾脆贈送了。書一本本地少了,有的書,借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心,難免痛。可是,想像著這些書也許就放在另一個窗臺,享受著寵愛,也就釋然了。英國首相丘吉爾說,世界上那些生命力最強的民族,幾乎都是最熱愛閱讀的民族,最善於閱讀的民族。讀書,不能延長生命的長度,卻能增加它的厚度,縮短現實和夢想的距離。如果這些從窗臺上走出去的書能提升更多人的心靈視力,滋養更多人的生活,澆灌更多人的夢想,何嘗不是一樁美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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