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我的姐姐(一)

回老家半個月,在大姐家住了兩個晚上,在二姐家住了十三個晚上。

那個年代,國家政策還在提倡獨生子女。在一群沒有兄弟姐妹的同學朋友中,自己有兩個姐姐,從心底引以為傲,大概是因為兩個姐姐確實疼愛我。感謝爸媽付出了超生的代價帶給了我可貴的姐妹親情。

小時候和姐姐們有打有鬧,但和二姐玩得最多,可能是和她只相差一歲的緣故。我扮演老師,二姐扮演學生在家教課、和二姐一起過家家(磕了一臉盆生雞蛋來做飯)、拆了家中所有磁帶,把磁條繞的前屋後院全是、騎在豬背上當駕馬滿院子跑、爸媽出去有事將我們鎖在家中我們就鑽豬圈偷跑出去玩、放假了一起出去撿一毛錢一個的“健力寶”空瓶,賣了拿錢買冰棍吃、去鞭炮廠做簡單苦工一天下來掙個七八塊存在儲錢罐,還一起幫爸爸在同學間賣圓珠筆~~~~好多記憶,都浮現出來。我們總是同進同出,經常被認作雙胞胎。

但和二姐一起玩耍的記憶,在我念初三以後就沒有了。二姐比我高一年級,上初三後成績不好,遂在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便去了北方打工。待我念初三時,學校沒有了二姐的身影,有一段時間很不適應。現在想來二姐初中畢業才十五六歲,尤其自己做了母親後,想到這,更是心疼。

那一年年底,二姐回家,聽到二姐進家門喊“小妹”,我竟有些遲鈍,坐著也沒起身迎接二姐。媽媽都看不下去了,說:“姐姐回來了,你還不起來?”我知道媽媽這半年很捨不得二姐,很想她,見我這樣在為二姐鳴不平吧。我呢,可能因為第一次和二姐分開了半年之久,有些生疏了?或者有一絲對二姐離家沒有陪我的埋怨?但心底早就在盼著二姐回家了,可真到這一刻卻又故作淡定,從小就暴露了性格上的擰巴。

二姐出去打工的那些年,如果有同事中途探親回家,她一定會拖同事稍些好吃的帶給我。到臘月回家過年時,更會給我買一些學習用品和沒吃過的零食,恨不得把城裡的好東西都搬回家帶我享用。

總覺得二姐是自願放棄讀書的,小時候家裡不富裕,二姐大概是不想給爸媽增添經濟負擔,才在最後一年荒廢了學業。沒有像我一樣繼續往上念,成了二姐至今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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