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三部曲:斯皮爾伯格是怎樣用“回家”,拍出3部商業大片

在2001年到2002年期間,斯皮爾伯格執導了被稱為“逃亡三部曲”的三部電影作品。

它們分別是《人工智能》、《少數派報告》和《逍遙法外》。

逃亡三部曲:斯皮爾伯格是怎樣用“回家”,拍出3部商業大片

逃亡其實是為了“回家”

之所以被稱為“逃亡三部曲”,是因為三部電影的劇情都與主角的逃亡息息相關。

在《人工智能》裡,機器人男孩大衛因為被人類拋棄而面臨被機器屠宰場銷燬的命運,為了活下來並找到心中最愛的“母親”,他在機器舞男喬和機器小熊泰迪的幫助下踏上了一條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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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數派報告》裡,湯姆克魯斯飾演的警察喬恩因為被陷害而被自己服務多年的“預言犯罪系統”定罪,為了證明自己清白,他與昔日隊友反目,隻身在逃亡的路上披荊斬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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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逍遙法外》裡,萊昂納多飾演的職業騙子弗蘭克在年幼時因為家庭破碎受到打擊而誤入歧途,為了逃避湯姆克魯斯飾演的警探卡爾的追蹤,他展開了一系列驚險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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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三部電影關於引起逃亡的誘因各不相同,主角逃亡的方式也大相徑庭,但無獨有偶的是,三位主角經歷逃亡的根本原因,都是為了愛與家庭。

機器人男孩大衛的逃亡,只為獲得“母親”的關愛;喬恩的逃亡,表面上是為了自證清白,實際上是為了回到穩定的家庭;弗蘭克的逃亡,更是直接建立在迷途少年重組破碎家庭的心願上。

斯皮爾伯格用“逃亡三部曲”為我們揭示了人性追求中亙古不變的主題:對愛的需求及對家庭的渴望。而這種渴望和需求的理想結局就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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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衛經歷了千年的等待,換來與“母親”相擁的短暫美好 ;喬恩經歷了生死拼搏,換來了與妻子的和解並孕育了新生命;弗蘭克經歷了和卡爾的“貓鼠遊戲”,換來了救贖的機會,迴歸正常社會並建立了自己的家庭。

三部電影的主角之所以逃亡其實是為了“回家”,“逃亡三部曲”其實也可以被稱為“回家三部曲”。但為何電影界更加認可“逃亡三部曲”這個說法呢?我認為主要是從情感角度和商業價值兩個角度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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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為什麼要先逃亡?

從情感角度來看,“回家”雖然是一個承載了對愛的需求和對家庭渴望的人類行為,但同時也人們習以為常的日常行為。

對於多數人來說,普通的“回家”並不能激發出心底對人性追求的共鳴。

一般來說,只有長期在外的遊子以及葉落歸根的老人,才會對“回家”比較敏感。因為漫長的異鄉經歷,容易放大他們對故鄉和親人的掛念,“回家”就像一個開關,能輕易觸發他們的情感。

但電影的受眾並不是只有遊子和葉落歸根的人,為了能讓普通觀眾都能對“回家”產生共鳴,就必須要讓他們能體會到遊子和葉落歸根老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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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他人長年累月積累而成的感受,在有限的時長中展現,無疑需要一些特定的元素作為情感催化劑,讓觀眾能以小見大,對電影劇情的發展有高度的代入感。

讓主角進行逃亡無疑就是一個十分明智的設定。

逃亡的第一步是迅速打破主角的常態,這對於主角來說是劇情發展的引子,但對於觀眾而言就是打破普通狀態,把情感迅速代入到電影中的過程。

在《人工智能》裡,因為大衛被“母親”拋棄了,觀眾才能更好地體會到機器人小男孩的悲哀。

在《少數派報告》裡,因為喬恩兒子失蹤了,觀眾才能更好地體會到家庭對於阿湯哥的重要性。

在《逍遙法外》裡,因為弗蘭克家庭破碎了,觀眾才能更好地理解他之所以會誤入歧途的苦衷。

如果主角的狀態沒有在剛開始就被打破,觀眾就很難快速建立共情,直接影響下一步放大情感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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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第二步是讓主角經歷重重挫折,這對於主角來說是完成劇情使命的必然設定,但對於觀眾而言就是不斷放大情感,進一步提升對電影共鳴度的過程。

大衛逃離機器人屠宰場,但卻目睹機器人同伴喬的犧牲;喬恩為了躲避追捕接受高風險手術,但遇見疑犯卻不能成功逮捕他並自證清白;弗蘭克已經通過行騙富甲一方,但卻依然對父母的決裂無能為力。

這些挫折對於主角來說都是徹頭徹尾的心理打擊,觀眾經過第一部與主角建立共情後,就能通過這些挫折進一步代入到角色中,產生感同身受的體驗,為下一步迎接美好結局做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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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最後一步就是“回家”,經歷了共情和感同身受的代入後,觀眾和主角已經在情感上建立了密不可分的關聯。所以當看見大衛經過千年等待換來短暫的幸福,看見喬恩最後與懷孕的妻子平靜地生活,看見弗蘭克被卡爾感化重回社會,觀眾都會感到熱淚盈眶。

逃亡其實是一個情感上“破而後立”的過程,電影通過主角的逃亡打破觀眾的常態,並在逃亡過程中不斷放大觀眾與角色的共情,最終讓“回家”這件普通的事也能引起觀眾的大量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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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商業效果來看,用“逃亡”去包裝電影,比起用“回家”去包裝電影更賣座一點。

雖然愛與家庭是全人類共同的話題,擁有大量的受眾。但這個話題如果要製作成電影,卻並不容易受到歡迎。因為這個話題的太偏向文藝風格了,如果以文藝片或者紀錄片的風格去製作電影,在目前的電影市場裡無疑不會取得較好的票房成績。

斯皮爾伯格並不是一個純粹的電影藝術家,他是一個電影商人,製作電影的首要目的是追求商業價值。而“逃亡”這種典型的商業片元素,用於包裝電影肯定要比“回家”這種文藝片元素更加吸人眼球,所以“逃亡三部曲”儘管說的是回家的故事,卻並不被宣傳為“回家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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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痛點,找準方法,套牢觀眾

但逃亡畢竟對於多數人來說依然是罕見的體驗,要想觀眾能因為逃亡的劇情“破而後立”,主動代入到角色的身份裡產生共鳴,離不開要有一個能讓觀眾感受真情實感的劇情。

斯皮爾伯格通過“逃亡三部曲”,向我們展示了他強大的執導能力,無論劇情是否源自真實事件,他都能把觀眾的情感痛點提煉到角色身上,配合演員的精彩演出,用合理的劇情讓觀眾更易“入戲”。

逃亡三部曲:斯皮爾伯格是怎樣用“回家”,拍出3部商業大片

“逃亡三部曲”的前兩部,《人工智能》和《少數派報告》都屬於科幻片,無論是機器人男孩還是未來警察喬恩都是虛構出來的人物。但我們在觀影過程中,完全不會因為大衛是機器人而覺得他的感情虛假,也不會因為喬恩是一個未來人而覺得突兀。

這是因為大衛對“母親”至死不渝的愛,以及喬恩對兒子深深的思念,都屬於人類情感的痛點。這種情感痛點既不會過時,又容易引起觀眾的共鳴。

更重要的是,斯皮爾伯格對於情感痛點的運用到科幻片中可謂輕車熟路,早在《第三類接觸》、《ET外星人》等片裡,他就把家庭、友情等類似的情感痛點融合到劇情裡,並取得過不錯的成績。

所以,即使故事完全是編撰的,只要敘事邏輯沒有出現明顯瑕疵,就不會讓觀眾有“出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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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逍遙法外》這種改編自美國真人真事的傳記電影,斯皮爾伯格提煉情感痛點的難度就更低了。離婚對孩子的影響已經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為了避免落入俗套,他刻意渲染了弗蘭克和父親的關係,並把父親塑造成一個悲情的失敗者。

讓觀眾在代入弗蘭克的角色時,感受到自己一直尊敬父親如何一步步“跌下神壇”,並順理成章地”移情“到與自己惺惺相惜又永不放棄救贖他的“死對頭”卡爾身上。既完成了從親情到友情的“痛點”轉移,又讓主角的“洗白”結局一點也不突兀。

綜上可以看出,斯皮爾伯格對情感痛點的抓取非常精準,並且總能選擇合適的方法把這種“情感痛點”安置到劇情中,讓觀眾在不知不覺間被牢牢“套住”。這也許正是他被稱為“電影奇才”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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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木支危樓,大家對斯皮爾伯格的“逃亡三部曲”有什麼看法?歡迎在下方留下你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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