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姓錢的煤老闆那裡聽來的

故事1、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姓錢的煤老闆那裡聽來的。他從前是一名運煤的司機,專門負責把深山裡挖出的煤運出來。

老錢工作的那個煤礦,位於南疆靠近崑崙山的深山裡,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的,車開出煤礦到公路上要走近兩天的盤山路,這條路是專門為拉煤修的,崎嶇坎坷,就算資深的老司機,也不敢怠慢這條路。

老錢以前是汽車兵,什麼路沒走過?但見了這條路,也是心有餘悸。要不是工資給的還算滿高的,他是死活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的。

那是1997年夏的一天,老錢跟往常一樣,拉了一車煤運出山。一路倒也無事。開了一天,老錢把車停在路邊準備歇歇。順便打個盹。

剛把眼睛閉上,忽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老錢大驚,趕忙下車看個究竟。

前方的山巒處,烏雲密佈,原來是在下雨。深山的氣候不比山外,尤其是夏天,說下雨就下雨。而崑崙山裡下雨,只可能有一個結果——山洪。老錢跑車最怕的就是這個,上個月煤礦就有一個司機走到半路遇到山洪,被衝到幾十裡外,最後只發現了一輛空車翻在谷中,人和一車的煤都不見了去向。

老錢驚恐萬分,只聽見轟隆聲越來越近了。求生的本能驅使他:跑!但不能往山下跑,這樣簡直是找死,水往低處流,只能往山上跑,越高越安全。於是老錢發瘋似的往山上爬去。

幸運的是,這一帶的山並不很陡,老錢爬得也不費力。就這樣越爬越高,漸漸到了小山頭,老錢回頭一看,水已經衝了下來,煤車早已不見了蹤影。

老錢覺得還不保險,又往上爬了一截。

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姓錢的煤老闆那裡聽來的

爬到又一個山頭,老錢又看了一眼,原來的山路已被洪水沖斷。老錢心裡一涼,回去的路是沒了,沒辦法,只有硬著頭皮往前找路了。過了山頭,地勢平坦了許多,老錢慢慢走著,洪水好像遠去了。

大概走了半天。老錢又累又渴,馬上就要虛脫。就在快撐不住時,老錢忽然發現前方有一縷青煙冒出。老錢大喜,不顧勞累,趕忙跑了過去。當他靠近一看時,又吃了一驚,這裡竟然是一處部隊駐紮地。

深山裡怎麼會有部隊呢?他從未聽說過這附近還藏著一個兵營。但飢渴使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連滾帶爬的捱了過去。哨兵發現了他,警惕地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老錢硬撐著說明了情況。哨兵倒也沒有為難他,報告了上級。不一會,一個排長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倒也熱情地把他帶了進去。

老錢進去後,吃了一驚,看這兵營,至少駐紮了一個營的兵力,到處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巡邏。遠處靠近山腳的位置,立了一個巨大的工棚,周圍被塑料布裹得嚴嚴實實。那工棚足有十層樓高,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有很多士兵從這個神秘的建築裡進進出出。

老錢心裡疑惑,這部隊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啊?問了一下排長,排長說:這是機密。老錢也沒敢多問。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老錢在兵營裡吃飽了飯喝足了水,被送出了這個神秘的地方——當然是蒙著頭的。

老錢在公路邊下了車,回頭瞧了瞧送他的車,車牌被遮住了,帶著塵土,消失在深山裡。

老錢撿回一條命,回去後,老錢把這奇異的經歷告訴了別人,他們都感到很驚訝。紛紛猜測這部隊的來歷。

出於好奇,老錢還特意進了次山,尋找那個神秘的部隊,但怎麼也找不到了。

這就是老錢的經歷,老錢堅信,那個部隊,至今還隱藏在崑崙山的深處。

令他至今想不明白的是,那麼大的一個兵營,那麼多士兵,怎麼就沒人透露一些消息出來呢?

他們怎麼與外界聯繫?退伍的士兵又在哪裡?那個工棚裡,隱藏的是什麼呢?

故事2、那年我跟幾個朋友到農村採風。我們剛到村子,天公不作美,就開始下雨。於是我們一行六七個人,找了個山腳下的農家樂小旅店,開了房間休息,等雨停了再上山。

小旅店的房間很乾淨整潔,靠山的窗外,景色也很清新。可不知為什麼,從我走進房間起,我就覺得有些憋悶,忙招呼著友人將門窗都打開。在窗口站了好一會兒,並不見好轉。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慌亂,心神不寧。

雨越下越大,天色卻漸漸明亮,有了放晴的跡象。我透過窗子望著遠處雨中模糊的大山發怔,恍惚中覺得山在雨霧中微微地顫抖晃動。

隨後,我的頭一陣眩暈,險些跌倒。朋友們忙扶我躺下休息。

我閉著眼睛躺著,眩暈感漸漸消失,雖然我一點睏意也沒有,全身卻好像壓上了千斤的重物,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覺得困難無比。

朋友們在房間的一舉一動,比如:說話,吃東西,甚至翻動撲克牌的聲音都清晰入耳,可我就是無法睜開眼睛。

情況越來越糟糕,一股泥土的腥氣充盈了我的鼻腔,我的嘴巴變得乾澀,有一種奇怪的,彷彿吃了滿嘴沙子的感覺。

我的內心很恐慌,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我想說話,卻什麼聲音都無法發出。原本閉著的眼睛還能感受到光亮,可是漸漸地,光亮一點點地消失,最後,只剩下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姓錢的煤老闆那裡聽來的

我焦躁而痛苦地躺在床上,備受煎熬,卻無法將任何信息傳遞給近在咫尺的朋友們。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我的身體慢慢地感覺到了輕鬆,漸漸地,四肢可以活動了。泥土的腥氣好像消散了不少,口腔也再次分泌唾液,有了溼潤的感覺。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緩緩地坐起身,看見朋友們打牌的打牌,看電視的看電視。

奇怪的是,他們好像古老的默片電影,只見動嘴說話談笑,四周卻靜得出奇。窗外明明還下著雨,我卻連一點雨聲都聽不到。

我又開始害怕,難道我的聽覺出了什麼問題?我用力拍著耳朵,卻還是什麼都聽不到。我跌跌撞撞地下床,衝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接水洗臉。冰涼的水激得我打了一個冷戰,聽力此刻隱隱地有些恢復了。

我努力聽著房間裡的聲音,朋友的說話聲,電視裡的音樂聲好像都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細弱而模糊,無論我怎樣努力都辨識不清。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房門口在震動,我看見一個朋友迅速地站起身,走到門口,原來是有人敲門。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聽到敲門聲而是感覺到了門板在震動,彷彿這一刻,我變成了蛇一樣的觸覺感官動物,能感受到空間裡細微的震動,甚至是氣流移動,而聽覺就好像退化了。敲門的是店主,她端著一盤剛洗好的小黃瓜走進了房間。

小黃瓜看起來是那麼新鮮脆嫩,空氣裡彷彿都瀰漫著淡淡的清香。

我恍恍惚惚地跟在店主身後,來到房間的中間,驚訝地看見自己竟然還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毛巾被。我看見我的一個好朋友悄悄地對店主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好像在提醒店主我正在睡覺,別出聲。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腳下劇烈的震動,隨後,是整個房間都在劇烈的震動。我好像被人拋進了甩幹機裡似的,已經處於失重狀態被拋來拋去,根本無法直立。就在我感覺那彷彿是世界末日一般,滿是絕望與恐懼之時,我的聽覺似乎一下子又回來了。

這次,我聽見了敲門聲,非常清晰地從我隔壁的房間傳來。隨後,我的所有感官和行動能力似乎也都在一瞬間恢復了。

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姓錢的煤老闆那裡聽來的

我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頭暈暈沉沉的,但確實真正地清醒了。我坐起身,發現窗外雨還在下,我的房間空無一人,只有床頭朋友們留給我的一張字條。原來他們擔心看電視打牌會影響我休息,又在隔壁開了一間房,都去那間房玩去了。我看看錶,從我躺在床上休息到現在,也才僅僅過了15分鐘。就是這15分鐘,對我來說感覺卻如此漫長。

我掙扎著起身,打開房門,正好隔壁朋友也在開門,原來是店主敲門給他們送吃的,一盤青翠欲滴的小黃瓜。所有的場景就像我剛才在那奇怪的夢境裡(姑且算它是夢境吧)看到的一樣,連開門的朋友,也都正好是那個人。

我嚇壞了,我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只是覺得慌亂無比,好像有什麼非常恐怖不幸的事情就要發生。我突然失控地哭喊著衝進朋友們的房間,請求他們跟我一起離開,我迫不及待地希望結束這次旅程,我想回家。朋友們被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嚇壞了,商量了一下,也覺得既然我的感覺這麼不好,還是走算了。

一起來一起走,朋友們迅速收拾了一下,結賬,然後啟動車子,準備回家。

在我們的車子即將駛上高速公路時,一個朋友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讓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又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原來我們剛走不久,山體就出現了滑坡,我們下榻的那間農家樂小店,靠山邊的一排房間都被掩埋了。而我們開的那兩間房,也是靠山的房間。

電話裡,店主的語氣還有些驚魂未定:“……沒有人員傷亡……還好你們走得快,那幾間房現在都被泥埋上了……”

我忽然恍然大悟,那痛苦得讓我不想仔細回憶的15分鐘,感覺多像是被活埋啊,難道那其實是某種預兆,提醒我儘快逃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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