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最滿意的一部作品,卻是“硬擠出來的”

談到老舍的經典作品,很多人會說《駱駝祥子》和《茶館》。

老舍在世的時候,北平研究院讓學生選出老師老舍最優秀的作品,《駱駝祥子》獲得的票數最多。

然而本尊卻搖搖頭說:“非也,我最喜歡《離婚》。”


《離婚》|老舍最滿意的一部作品,卻是“硬擠出來的”

老舍在《離婚》的序中直言,這部小說是為解出版社落空之難,硬擠出來的。不料卻擠得一氣呵成,只用了70多天的時間,就完成了15萬字的創作。

這部小說結構精巧、語言凝練,字裡行間透出機智幽默,讀來酣暢淋漓,欲罷不能。

與《駱駝祥子》《月牙兒》《茶館》等作品相比,《離婚》雖然也在講命運,講無奈,但讀起來沒有那麼沉重。

《離婚》講述了一群想離婚的人,只有鬧離婚的人才有資格入選。老舍把七對“怨偶”都拴在一個叫“離婚”的木樁上,人人都想掙脫而不得。


錢鍾書把婚姻比作圍城,城外的人想進來,城內的人想出去。

老舍筆下的婚姻,卻是想推不敢推的兩堵牆:

前面一堵牆,推開它,那面是荒山野水,可是雄偉遼闊。不敢去推,恐怕那未經人吸過的空氣有毒!後面一堵牆,推開它,那面是床幃桌椅,爐火茶煙。不敢去推,恐怕那汙濁的空氣有毒!站在這兒吧,兩牆之間站著個夢裡的人!

老李是北平財政所裡的小科員,工作體面,工資可觀。美中不足的是,他有一個鄉下太太,滿足不了他對詩意的追求。

李太太其實不難看,乾淨,眉眼也端正。但嗓門大,不懂城裡的禮節,老李給她讀小說的時候,她心裡想的是得給孩子補褲子。

財政所裡其他人的婚姻也毫無詩意可言。吳先生打著傳宗接代的旗號要納妾,夫人是大學生的邱先生也有了外遇,而曾經非要丈夫在眾人面前只能看著她笑的邱太太,竟然也說出了“只要鬧得不太離格,我就不深究”這樣的話。

就連老李心中的白月光——馬太太,也在丈夫帶別的女人出走歸來後,選擇了和好。

婚姻究竟怎麼了?每個人都吵嚷著要離婚,可是誰都不離婚。

夫妻們原來不過是那麼一回事,“將就”是必要的,不將就,只好根本取消婚姻制度。


豆瓣網友曾說:

沒讀過《離婚》,就別說自己讀過老舍。

讀懂了《離婚》,就讀懂了老舍。

作家的創作,往往是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

老舍的原配妻子胡絜青雖不是李太太般大字不識一個,但終究成了老舍的“蚊子血”。


《離婚》|老舍最滿意的一部作品,卻是“硬擠出來的”

老舍和妻女

1931年,老舍和剛畢業的胡絜青結婚。那年,老舍32歲,胡絜青26歲。

1933年,老舍創作《離婚》。

婚後兩年,本應該還處於婚姻裡的蜜月期,是何種生活經歷和心路歷程,讓老舍創作出了這部“人人都想離婚”的作品呢?

老舍有過一場轟轟烈烈、眾所周知的婚外戀,他的“白月光”是才女趙清閣。


《離婚》|老舍最滿意的一部作品,卻是“硬擠出來的”

趙清閣

1937年,趙清閣與老舍相識,成了他的秘書。在朝夕相處中,兩人產生感情,進而同居。

看這條時間線,老舍產生婚外情的時間晚於《離婚》創作時間。可以看出,老舍似乎從一開始就對這段婚姻不太滿意,遂而鬱結了很多苦悶的情緒。

正如書裡的老李,老舍也沒有離婚。而趙清閣則選擇了一生未嫁。


生命似在薄霧裡,不十分黑,也不十分亮,叫人哭不得笑不得。

生命如此,婚姻亦然。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孔慶東曾說:

老舍的《離婚》寫出了一個帶有普遍性的現代人的困境。把《離婚》中透露出來的人生困境放大到老舍這一生去看,好像他一生都沒有擺脫這種困境。

文/蘭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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