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X的獻身》:天才石神的孤獨

《嫌疑人X的獻身》是一本從各個角度都令人唏噓不已的奇作。有人讀出了愛情,有人讀出了殘酷,有人讀出了溫暖,有人讀出了詭計,有人讀出了宿命,有人讀出了社會,有人讀出了理想。不過,所有人都聽到了石神泣血的嘶吼與靈魂被摔碎的聲音。

《嫌疑人X的獻身》:天才石神的孤獨

算無遺策的石神露出的兩點馬腳

石神無疑是一位天才,整個事件本來不該有紕漏,更不會徹底失敗,但是他的精美計劃被湯川識破,他所有的犧牲被靖子徹底辜負,他最終輸得一敗塗地,歸根到底,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便是理性的他忘了這個世界感性的一面。石神的生活狀態是孤獨的,他暗戀靖子良久,但是與對方一句正經話都沒說過,雖然智商很高,但是他的情商不高,至少在人際關係的處理上,是個愣頭青。

石神認為生活就是一個出題與解題的過程,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同數學題一樣有公式,只要帶入正確的數值,進行正確的推導與演算,就能得到正確的結果。

《嫌疑人X的獻身》:天才石神的孤獨

基於這個理論,石神計算出了完美的公式,也慢慢地引導所有人進行他的推導過程,而這個世界上,感性的一面跳出來破壞他的計劃。先是湯川出於對知己惺惺相惜而把整個謎題說給靖子聽,之後直美自殺,最後導致靖子自首。

石神失敗的第二個原因是他做出這個犧牲的根本前提。當網上有人說起,靖子殺人後,若是立刻自首,刑罰會很輕。但是石神的犧牲,直接造成了他與靖子的入獄和“技師”這一無辜生命的死亡。

石神聰明且自知,在這種情況下,他寧可採用費時費力的方法,也絕不會讓自己所愛之人受到謀殺罪或者誤殺罪的汙點,他相信自己可以使靖子母女徹底擺脫嫌疑,完全無罪無疑比誤殺罪更加具有誘惑力。

同時,他借這個機會來完成自己的愛情。在明知道也許有更好的方法時,石神還是選擇了這個破釜沉舟的下下策,然而,這不符合邏輯的選擇,為最終的失敗埋下了伏筆。

《嫌疑人X的獻身》:天才石神的孤獨

總有些事要一意孤行

湯川問出題和解題,哪一個更難,然後他自己說,“解題人總是抱著對出題人的尊敬在解題。”

石神剛出場的時候,是一個有點兒邋遢,看起來平庸的高中數學老師。直到湯川出現,他說石神是數學天才,外號是達摩石神,他看石神的眼神甚至帶著一絲絲尊敬。

在這一刻,石神從每天買便當的隔壁數學老師、中年男人、總是出不合時宜的數學考卷的老師,變成了一位曾經的天才。湯川閃耀了石神,也是毀滅了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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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川和草薙在橋上的時候,湯川說當時對石神說了齒輪的事情後,石神就去自首了。草薙問,你當時怎麼說的?湯川露出了寂寞的神情,那一刻,湯川大概是在想石神只是聽到齒輪便去自首,而作為自己最好的朋友草薙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還是追問一些根本無關緊要的細節。

這時候的湯川大概是無比寂寞,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無法與自己的心靈產生默契,而那個與自己有默契的知音,卻因為與自己的默契而離開了自己。

石神和湯川一起喝酒的晚上,兩個人徹夜傾談,無比快樂。草薙曾許諾過三個人一起聚會,把酒言歡到天明。石神比誰都明白,他當時只是回答,“等案件解決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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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價值的實現總有孤獨的一席之地

一個人的價值座標決定了他的行為取捨,進而決定他的得失,從而決定他的人生。

故事的開始,石神的冷靜是如此的絕對,對應著他天才的數學頭腦,能看出這是一個思維縝密、面無表情的男人形象。但是到了故事的結尾,作者點出石神與靖子母女認識的契機帶出他曾經決定自殺的事實時,才知道石神一直在忍受,看上去已經習慣孤獨的石神其實一直都如大多數人一樣在尋找自己的精神信仰。

石神是愛靖子的,但是這樣的愛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孤獨的石神的精神信仰與生存動力。石神說過,“只是遠遠看著靖子就已滿足,不會有想要親近的願望。”這樣的想法已經和工藤對靖子的那種世俗愛情有了很大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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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信仰的人是幸福的,不管信仰是什麼,只要有可以讓你付出全身心的事物存在,人就不會迷茫。如果用愛情來解釋石神信徒本質的犧牲,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並不能算是愛情,這只是一個人對孤獨的反抗,是尋找並維護精神信仰的行為。

石神的反抗失敗了,他的計劃雖然無懈可擊,可是仍然失敗在與原點重合的最後一步。靖子最後決定自首的行為在大多數人看來是某種偉大且積極的人類情感,可以說這種做法體現了人性中的良知。

良知屬於道德的範疇,而道德並不是人類與生俱來的,雖然靖子自首出於良知,但是我們不能根據它就給予褒義的評判。道德本身是虛弱的,由道德體系引導的褒義或者貶義的定論是不成立的,就像如果對是非的定義不同,那麼對行為對錯的判斷就會出現差異一樣。

《嫌疑人X的獻身》:天才石神的孤獨

靖子因為無法讓石神頂罪自己卻幸福地活著而選擇自首,這算不上是高尚的。靖子的選擇是基於自己的價值觀,若非要說道德在其中起到什麼作用,那也只是因為道德已經內化,成為了靖子價值體系的一部分。靖子的自首,本質上,仍是出於利己的目的,做出使自己最舒適的決定。

如果真心感激石神的犧牲,靖子就應該做出回報,回報的唯一方式就是給予石神的犧牲意義。就自首的行為而言,它完全將石神所作的一切都抹殺掉了。從這個角度來講,靖子是自私的,當然這裡的自私並不能算是貶義的。

以自己的價值觀來考慮問題,認為好友死得不值而將事實真相告訴靖子和草薙兩個重要人物的湯川,也是自私的。因為身邊人都是自私的,石神的努力才最終付之東流,身邊的人,所愛的人,親近的朋友,都抹殺掉了自己生存的意義,這是石神最可悲的地方。

《嫌疑人X的獻身》:天才石神的孤獨

結語

石神是孤獨的,曾有一段時間他為了找到信仰的存在而感到幸福,但事實證明了那個存在只是一個自私的人類,抹殺掉他犧牲的全部價值。

孤獨感終究會伴隨人與人之間因為價值體系的差異導致的行為差異而存在,只要人類存在,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就會存在,隔閡就會存在,孤獨就會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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