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路即人生,人生之遍路

最近讀到一本小歐寫的書《遍路:1200公里四國徒步記》,突然喚起我曾經對四國遍路的記憶。第一次聽梁說起這條路線的時候,那時候還沒開始徒步,聽到徒步四十多天走1200公里,內心覺得一定是瘋子才會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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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歐說:世界上有這麼一條路,它有1200年的歷史、1200公里的長度。它會讓你見識脆弱、體驗無常,而它也會肯定你的信心,教你看清方向。

這條路就是日本的“四國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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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走上徒步這條不歸路之後,才真正理解了那些人的心境。任何時候,不要站在自己的立場評價別人的任何做法。你不是別人,沒有經歷過他經歷的人生,沒有資格評判他的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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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需要儀式感,這條四國遍路由於路程的特殊性,在著裝上也有所不同。無論是修行者或是旅行者,踏上四國遍路,人們都會身著遍路的傳統白衣、頭戴菅笠、手持金剛杖,從裝備到細節到所有的行儀,充滿了精細莊重的儀式感和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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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四國遍路的人統稱“遍路桑”,並有統一的服飾裝備,最為鮮明的,是一身白衣。白衣象徵著逝者入殮時的壽衣;日本古代的遍路者在朝聖的漫長旅途中往往面臨著難以想象的困難艱險,風餐露宿乃是家常便飯,更不用說崎嶇的道路、多變的天氣、野獸的襲擊……很多遍路人倒在了遍路的旅途中,有幸走完全程的人也往往歷經千辛萬苦。

遍路先人為自己選擇這樣一身白衣上路,正表達了一種即便在途中死去也要求法的堅定信仰和決心。

遍路人的斗笠上有四句話“迷故三界城,悟故十方空,本來無東西,何處有南北”,這四句偈語在日本常被書於棺材的頂蓋,象徵著行者的棺材。

手上的金剛杖,上書“同行二人”四字,並需要寫上行者自己的名字。金剛杖代表空海大師,寓意著無論艱難險阻,一路都有空海大師與你相伴同行,也代表著與慈悲和智慧同行。

四國遍路之旅始於德島縣第一處靈地靈山寺,途經高知、愛媛兩縣,終於香川縣的第88處靈地大窪寺。行程最短也有1,130km,徒步需時約40天,乘坐巴士或電車需10天。

遍路88寺的道場分為四個階段,這四個階段既是修行的四個階段:

這四個階段分別是:發心,修行,菩提,涅槃。

今時之我,只是到了發心的階段。佛教裡的“發心”,可以理解為立志,許下心願。是人生的開端最需要思考的問題。比如:什麼是我想要的?我為什麼要活著?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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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發心可以說決定了他的一生。“心”小則成就小;“心”大則成就大。

在佛教中最好的發心是菩提心。如弘法大師空海便有一顆有著願意去幫助一切的眾生的“大心”,為了度化一切的眾生,為了讓一切的眾生都能夠離開痛苦得到快樂而去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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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的三個階段,會在路上一步步去修煉。遍路上的八十八個寺廟分為“發心道場”(德島縣的二十三座寺廟)、“修行道場”(高知縣十六座寺廟)、“菩提道場”(愛媛縣的二十六座寺廟)和“涅槃道場”(香川縣二十三座寺廟),關於88個寺廟行程時間和公里數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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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個寺廟,該寺廟的納経所(のうきょうしょ)會給你蓋上本寺廟的法印,並用毛筆親手寫上該寺廟所供奉菩薩/佛祖的真言,集齊全部印章的納経帳能給自己家人帶來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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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天候和氣溫來考慮,最適合遍路的季節是春天的三月中旬到五月,以及秋天的十月到十一月。靈魂只能獨行,這條路更適合一個人前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別人可以幫你承擔。可是走在路上,除了自己的雙腳,沒有人可以替你走。“青青草木盛,無關喜和憂。”無可救藥的我們行走在路上,筆直道路多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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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明顯的標識,偶爾不專心走路,會錯失路標。“即使渾濁水,流淌亦澄清。” 遍路之旅本來就是一場迷茫的旅行,在迷茫中經受艱難困苦,在這個過程中,通過向當地人問路,遍路人和當地人通過問路和指路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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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國遍路上,有一種特別的“接待”,四國當地人對遍路者提供無償幫助的一種古風。給予巡禮者食物、金錢、搭便車,或提供住宿。這是為了幫助無法繼續朝聖的巡禮者, 尤其是那些選擇步行方式的冒險犯難的人們。

為了朝拜者能夠平安無事地旅行,給予自己能夠做到的幫助與關照正是四國遍路的文化。也許只是一個飯糰,也許只是一個指引,照顧遍路者彷彿成了四國人的一種責任,他們世代用愛與能量守護著這些行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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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嚮往之,行必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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