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擎隨口道句抽根菸,關上廂門,喧囂都隔絕在內。
他按按漲得生疼的額角,一扯領帶,想找個有風的地方吹一吹。這些天應酬和以往量數無差,衛擎卻發現他竟然有點吃不消。
可處理完公務,他又不知要去哪。夜幕把別墅凸顯得更為偌大。看著怯怯的女僕,水晶燈光奪目,卻隱隱嚐到一絲孤寂。
心裡又塊地方空落落的,在陳米離開後。
衛擎緩緩吁了口氣,走在亮堂的走廊上,目光不經意往前方一掃,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米現在很不舒服。
腦子一片昏沉,腳卻像在踩棉花。不知道是誰扶著她,粗糙的手捏在露出來的肩上,油膩膩的直讓陳米犯惡心。
她使勁甩開,踉蹌著靠牆上乾嘔。胃裡一陣翻騰,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那手又伸過來,把她拉進懷裡:“小陳,想要什麼總得要付出。你跟著我可不吃虧。”
那笑聲混著菸酒味嗆得一陣輕咳,她渾渾噩噩的,一會想著要找到救命稻草,一會想著要逃回家躲起來。
陳米幾乎是被拖著走,她想掙扎離開,卻因為醉酒的無力倒像欲拒還迎。那人尖利的笑,陳米想捂著耳朵,笑聲卻驟然中斷。
一瞬天旋地轉,她被拽進一個熟悉的懷抱。淡淡的古龍香水紓解了陳米的噁心,就像少年時衛擎攬住被欺負的她一樣。
衛擎瞥了眼軟在她懷裡的陳米,小腦袋垂在胸前無意識的蹭,雙頰酡紅,明顯是醉死狀態。他眼神一暗,攬住陳米的手越收越緊。
“你個傻x!”被他輕易撂倒的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卻在爬起來看見衛擎的一瞬噎住,雙眼瞪大,罵人的話卡著死活吐不出。
“挺識相。”衛擎冷笑,餘光掃見陳米香肩上的紅痕,面色更加陰沉。他眼微眯,盯得那人臉色血色漸失,肥厚的臉頰輕顫抖抖。
“衛總……衛大少。”那人最終頂不住衛擎森冷銳利的眼神,踉蹌著逃走。
衛擎收回視線,按住陳米亂蹭的腦袋,冷聲道:“陳米。”
她似有感應,髮絲柔軟的蹭過衛擎的指尖,眼神迷茫的仰起頭,傻兮兮發笑。
衛擎盯著她,眉頭越擰越深。
不用猜就知道,陳米這是病急亂投醫,想找人幫忙解決她父母的爛攤子。
她難道不清楚,一個姑娘進這種酒宴有多危險?今夜如果他沒有恰好撞見……
衛擎的臉色越發陰沉,只覺得陳米肩上紅痕尤為刺眼。
他覆上香肩,細膩的觸感讓他手指控制不住地用力。懷裡陳米眉頭微蹙,輕透的肌膚紅了大片,抿著唇眼圈泛紅,委屈極了的哼唧:“回家……我要回家……”
她的聲音又軟又啞,羽毛般輕搔他的心尖。衛擎眉頭稍展,把陳米打橫抱起,低聲附在她耳邊:“好。”
衛擎把她帶回之前兩人的家,女僕開門,不管她的驚詫,衛擎匆匆掠過上樓。
床面微陷,他想把陳米放在床上,陳米卻黏人得很,抱著他不肯撒手。
衛擎一手撐在床上,對著攏在眼前的小女人沉聲:“陳米,放手。”
從小到大,陳米最怕衛擎拉下臉、沉下語氣。但如今這招對她無效,她乾脆八爪魚似的纏得更緊了。
熱氣流竄在彼此呼吸間,衛擎微微闔目,應酬帶來的疲憊似乎漸漸消散。
這房子太大,自從陳米搬出去後他幾乎不來,冷色調的裝飾在偌大的屋內只會讓人覺得冷清得可怕。
以前不管他多晚回家,陳米都會開燈等他回來。
衛擎手臂繃緊,慢慢把陳米更深的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