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兒讀報2|永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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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枝花礦務局太平煤礦(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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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還是決定要走了!

2月10日,是一個普通的日子,於我卻有點特別,它是個讓我激動期盼許久的“好日子”。因為,從2004年離開“第二家鄉”三年,我要在這一天再次回家(攀枝花)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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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蘇常州到四川攀枝花礦務局太平煤礦,很遙遠,路程足有2000多公里。前些日子,我的一位常州好友給我估算了一下,如果坐汽車的話,要馬不停蹄開上四五天,穿越江蘇、安徽、湖北、重慶、四川等省市,路經鎮江、南京、合肥、六安、武漢、宜昌、恩施、廣安、遂寧、資陽、成都、眉山、雅安、涼山、攀枝花等數十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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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路風塵走到四川攀枝花,想想的確“嚇人”。而我以為,其實也很近:汽車從常州到南京,飛機從南京到成都,再飛機從成都到攀枝花(或者直接飛機常州到成都,再飛機從成都到攀枝花;或者汽車從常州到南京,飛機從南京到攀枝花)。其實,大筆一揮也就一天的時間。當然,這可要花費我一個月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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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要回家後,從常州到攀枝花,我真是歸心似箭。從當初的猶豫到現在的堅定,是一一個痛苦而又幸福的過程。所謂痛苦,一方面路途遙遠,反覆抉擇回家的路途該如何行進;另一方面因為假期太短,我想著如何向單位領導請假,儘可能在家裡多呆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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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幸福,就是每當想家的時候,每個為人子女、每個異鄉遊子的期盼和興奮。我這個做兒子的,已經將近三年沒有與父母在一起了,都說情到深處淚自流,是的,每想到此我就想哭。

攀枝花在等我,老爸、老媽在急切地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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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三年。

想一想走過的日子,我是在2004年2月5日和大姨娘家的表哥夫妻倆離攀,在雲南昆明買到了2月7日北上上海的火車票。而踏上直達上海的火車之際,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驚喜,當天竟然下雪了,而且還很大。這是我已經20餘年都未曾見過的雪,也是昆明2004年新年以來的第一場雪。 這對於號稱“春城”的昆明來說,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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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多的顛簸,2月9日晚我來到了上海二舅家的表哥表嫂處。由於人地生疏,剛學會自行車不久的我(四川攀枝花是山區,自行車沒有市場),趁表嫂不在的時候,大著膽子騎上電動車出門了。不到10分鐘,我就遭遇了“車禍”,不敢撞人,只好撞向了路邊。結果,雙手打石膏,下嘴唇還縫了四針,最痛苦的是,由於表哥表嫂白天都要上班,生活一度無法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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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姨娘家的表哥勸說下,我帶著傷來到常州,修養一段時間後,終於康復。以後的日子,我開始找工作,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從起初的五、六百元工資開始,不斷地努力打拼,我的收人和舞臺越來越高、越來越大了。我滿懷希望,相信我的未來不是夢,我會努力生活得更好。

常州,我還會回來的。新的一年新的希望。不知,歸來時,是否有人“在水一方”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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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於2007年2月14日《常州日報》,標題有修改,內文有增加。

5 後記


如今,13年過去了,周遭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近年來,隨著資源的枯竭,攀枝花不得不從依靠鋼鐵、煤炭的重工業城市向陽光康養城市大轉型,在市區(炳草崗)、仁和區等局部區域煥發生機、新顏的利好下,但觀(整個)礦務局,直至我所學習、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太平煤礦等廠礦卻凸顯衰敗、蕭條,再也看不到上世紀八、九十年的紅火興旺之景象,已然“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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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隨著年歲的增長,攀枝花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的同學們紛紛散落於成都、昆明、上海、深圳等大大小小的城市,由於地域的區隔和心路歷程的迥異越來越多的人則再也不見,即便是起初玩得再好的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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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不管是攀枝花,礦務局,還是太平煤礦,在父母離開的那刻起,在江蘇常州立業、結婚、成家多年的我,今後回攀的幾率也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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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悲傷更悲傷的事兒,莫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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