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霸欺負上門,名門公子死而復生

玄武大陸,大燕國,天劍落城。

深秋將至,幾許清冷,

早已破舊不堪的凌府大院內,一少年直挺挺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早已沒了氣息。

幾片發黃的樹葉灑落在少年身上,更平添了幾分悲涼的氣氛。

少年的身體就像是剛被烈火燒灼過一般,渾身上下一片黢黑,身上衣物與皮膚黏連在一塊,身體還在往外冒著縷縷青煙。

一位背部微駝的白鬍子老漢蹲在少年身旁,不住地搖頭嘆息:

“唉,少爺你又何必如此固執哩,非要去拔那柄聖劍,就算你決意一死,也給凌家留個種啊。

劉屠夫家女兒春秀,臀肥好生養,不就臉上麻子多點嘛,晚上燈一吹,不都一樣,可你打死也不幹,還有隔壁張寡婦,讓你把白淨身子都看了,你也不從。

如今凌家落得斷子絕孫的田地,老奴死後,有何臉面去見老爺。”

話說至此,老漢已是老淚縱橫。

老漢名叫翟田,是凌府管家,對凌家可謂赤膽忠心,

即使凌家早於三年前家主凌雲天過世後便已落沒,

甚至被燕國國君收回了“武道傾城”的御賜牌匾,由貴族貶為庶民,他對凌家少公子凌天羽依然是不離不棄,

三年來,他非但沒從凌天羽手裡拿過半兩紋銀俸祿,反而為了照顧凌天羽的飲食起居,幾乎倒貼上了全部家當。

凌天羽在他心裡,便如同自家孩兒一般。

如今,凌天羽慘遭橫禍,竟被天雷活活劈死,他頓時失去了心中執念,

絕望,悲憫,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幾滴渾濁的淚水難以自控地順著那張滿是皺褶的老臉淌落下來。

翟田正抬手擦拭著掛在臉頰上的淚水,忽然只聽“咣噹”一聲,凌府那道本來虛掩著的厚重大門被人重重撞開,

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名身著淡綠色翠煙衫,模樣生得十分俊俏,約摸十六七歲的女子,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

女子只是瞥了翟田一眼,二話沒說,快步奔向院內那棵兩人才能合抱得來的大槐樹。

她腳尖在樹幹上輕點幾下,轉眼間,便已躥至樹冠,

雖說槐樹樹葉已現枯黃,但依然枝繁葉茂,女子藏身於枝葉之間,翟田抬頭,竟未能瞧見她的身影。

“額滴個親孃啊,這女娃是屬猴的麼?爬樹咋比張寡婦家的花貓還利索呢,不過,這女娃長得可真俊俏,唉,要是昨兒個來,給少爺當媳婦多好啊。”

他正納悶哪來這麼一位精靈般的絕美女子,又一幫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華貴錦衣,面色白淨的公子哥。

此人名叫曹子良,曹家二公子,天劍落城有名的惡霸,人送綽號“小霸王”,一向驕橫跋扈,凌天羽生前沒少受他欺凌。

半月前,曹子良手捧一把茶壺撞到了凌天羽身上,隨即故意將茶壺摔碎,非說那把茶壺是來自秦國的工藝品,敲詐凌天羽一百兩紋銀。

這筆賬利滾利算到今日,恐怕已是數百兩。

翟田恍然頓悟,女子想必是被曹子良追趕至此。

曹子良就是一花花公子,平日裡沒少調戲良家婦女,人們一提到他,無不咬牙切齒。

翟田可不想讓那般絕美女子落入此等禽獸之手,什麼也沒多說,迅速低下頭去,裝作沒瞧見曹子良。

一進門,曹子良便大聲叫嚷道:

“各間屋給我搜,一定要把那小娘們給本公子找出來!”

“是,良少!”

跟在他身後的一眾曹府家丁立刻四下散開,奔向凌府各個房間,

翟田並未阻止,亦未發一言,只是默默地為凌天羽清理著已然焦化粘連在皮膚上的衣物殘渣,

被那道天雷擊中,凌天羽不但整個人被燒得體無完膚,身上的衣物更是瞬間焦化。

曹子良瞧見了平躺在地上的凌天羽,不由得眉頭一皺,衝身旁的曹三問道:

“凌廢材這是什麼個情況?”

“回稟良少,聽說凌廢材今日上午去拔聖劍,被雷給活活劈死了。”

“被雷劈死了?”

曹子良有些驚訝,

“你過去確定一下,看他是不是真死了。”

“是!良少。”

曹三快步走到凌天羽身旁,

一把將欲上前阻攔的翟田推開,伸手探了探凌天羽的鼻息與頸脈,又朝著凌天羽的身體踹了兩腳,

確定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轉頭對曹子良說道:

“良少,凌廢材確實死了,氣息脈搏全無,而且人都快燒焦了。”

“還真死了?他孃的真是晦氣,這廢物連本帶利欠著本公子好幾百兩紋銀呢!”

曹子良嘴裡正嘀咕著,眾曹府家丁回來了,

“人呢?”

眾人紛紛搖頭。

“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大活人都找不到。”

“回稟良少,凌府上上下下都搜遍了,連……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難道她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曹子良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了翟田身上,

“去!把老翟頭給本公子帶過來!”

兩名曹府家丁立刻上前,將翟田連拖帶拽,帶到了曹子良身旁。

曹子良將翟田打量了一番,冷冷問道:

“老翟頭,你把人藏哪兒了?”

“什麼人?我不知道。”翟田大義凜然。

曹子良臉色一沉,

“本公子親眼看到那小娘們跑進來的,你就在院裡,一個大活人跑進來,難道你沒瞧見?”

“沒瞧見。”

“你這老東西,可別忘了,你家廢柴少爺還欠本公子幾百兩紋銀呢!要是再嘴硬,明日我就讓人來收了這棟破宅子。到時候,你流落街頭,可別本公子心狠!”

曹子良本想把翟田唬住,誰知他話音剛落,翟田竟照著他的臉啐了一口老痰,

“我呸!姓曹的,有種你就把我殺了哩,要不是你欺負我家少爺,我家少爺也不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我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

曹子良被呸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怔住了,

這平日裡唯唯諾諾,事事謹慎的老翟頭今兒個難道是吃錯藥了麼!?

曹子良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用衣袖拭去被翟田啐在臉上的痰液,惱羞成怒,一腳便朝著翟田的胸口踹了過去。

他的修為已經達到淬體五階,這一腳又近乎使出了全力,千均之重的力量踹在翟田身上,翟田一把老骨頭,哪裡承受得住,

當即噴出一口老血,身體橫飛出丈餘遠,重重地摔在堅硬的石板上,濺起一地塵土。

“打!給我狠狠地打!打死這老不死的東西!”

幾名曹府家丁立刻上前,照著翟田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藏身槐樹之上的姬馨雅看到這一幕,頓覺心頭一怒。

她雖然修為不高,勉強剛到淬體初階,但身為大燕國公主,自幼便見不得弱者受到欺凌,

如今,一位鬚髮花白的老人竟然在她面前遭人毒打,她又豈能坐視不理。

“住手!”

姬馨雅從樹上縱身躍下,衝上前去,一把將正在圍毆翟田的一眾曹府家丁推開,並迅速從腰間摸出一柄匕首,厲聲喝道:

“誰若再敢放肆,我殺了他!”

見到姬馨雅,曹子良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絲淫笑,

“嘿嘿,你這小娘們可真會藏,居然躲在樹上。來人,把她給本公子綁了,帶回去。”

“是!良少。”

眾曹府家丁將姬馨雅團團圍住,緩步朝姬馨雅逼近。

姬馨雅立刻將手匕首凌空揮舞幾下,厲聲喝道:

“誰敢過來,我就廢了他!”

“呦呵,美人性子可真夠烈的啊,不過本公子就喜歡征服烈女的感覺,嘿嘿。”

曹子良正面露奸笑,忽然只聽“噼噗”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扭頭望去,聲音竟是來自於凌天羽。

“這……這什麼聲音啊?”

“我聽著像雷聲。”

“什麼雷聲!分明是凌廢材放了個響屁,你看他旁邊的塵土都揚起來了。”

“死人怎麼放屁,該不會是屍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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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正竊竊私語,已被天雷劈得通體黢黑的凌天羽忽然一骨碌坐起身來,嘴裡一聲大喊:

“清瀾!”

眾人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個驚恐地望著凌天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子良瞪大眼睛盯著凌天羽看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身旁曹三的後腦勺上,

“他孃的!你不是說凌廢材已經死了嗎?”

“良少,他……他是死了啊。”

曹子良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叫死了?”

曹三捂著腦袋,不敢再多說什麼,而他的心裡早已震驚得不行。

剛才他可是探查的相當清楚,凌天羽明明心跳、氣息全無,而且身體幾乎都快要燒焦了,怎麼可能活過來呢?難道大白天活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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