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五虎”今安在?

“先鋒五虎”今安在?
“先鋒五虎”今安在?“先鋒必須是先鋒的精神,同時,它是一個流動的概念。
真正的先鋒,其實就是一種精神的超前性。人家體驗不到的,他體驗到了;人家沒有思考到的,他思考到了;人家不能表達的,他能夠成功地表達了。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認為在任何一個時代,它都是走在前面的。”“先鋒五虎”今安在?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那是文學的黃金年代,一批先鋒和實驗派作家以破壞性的姿態集體亮相,在稿紙上用中文嬉戲,嘗試著文學的各種可能。

他們理所當然成為了文字英雄,人們送給作家偶像般的稱謂——“東邪”餘華,“西毒”馬原,“南帝”蘇童,“北丐”洪峰,“中神通”格非。用王蒙的話講:那時候,文學界各領風騷三五天。作家們享受著屬於他們的時代。

餘華和馬原兩個人,光著膀子盤起腿坐在莫言床上,一聊一個通宵。

而今,二十多年過去,大多數作家雖並未停止寫作,但時代變遷讓他們選擇了不同的岔口,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契機讓人們開始重新審視中國當代文學,也讓曾經的先鋒實驗作家這些年不同的境遇再次回到人們的視野。

正如一位網友總結的那樣:“北丐”洪峰歸隱山林,“南帝”蘇童成為了江蘇省作協副主席,“東邪”餘華作為特殊人才住進了西湖邊的高級別墅群,“西毒”馬原患了腫瘤後卻在海南怡然自得,“中神通”格非頭髮白了。他們的命運軌跡,似乎真與金庸筆下5位武林高手有著某種相似。

歸 隱

至少在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洪峰和餘華的名頭相差無幾。

曾以小說《奔喪》驚豔文壇的洪峰,近些年的關注度,遠超過了他二十多年的文學生涯,只是都與文學無關。

自從第一次來到雲南,洪峰就被這片離天空很近的土地吸引,山間平靜安詳的生活一直是他嚮往的。他甚至在村子裡建造了一個佔地兩千多平方米的山莊,用女兒名字命名為——珞妮山莊。洪峰每天在這裡讀書寫字,直到因為所謂的“土地租金”問題,洪峰被村支書帶人給圍毆了,在意外驚醒一個作家烏托邦美夢的同時,引起了外界一片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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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峰

事實上,早在多年前,洪峰就以令人錯愕的方式闖入過公眾視線。因其所供職的瀋陽市文化局劇目創作室以他“不坐班,長期聯繫不上”為由,停發了他每月兩千元的工資,洪峰寫信給當時的瀋陽市市委書記和市長說明情況未果,他一氣之下來到大街行乞,為避免被當做盲流送進救助站,他掛了個牌子,上面寫了他的名字,戶籍地址和單位,卻並未寫明他是個作家。如今,“被打事件”似乎已經風平浪靜,洪峰的“隱居”生活得以繼續,但他告訴記者:“我從來沒有嘗試過切斷和這個世界的正常聯繫,也沒有陶淵明那樣隱居的想法,我只是喜歡這種相對安靜清潔的生活。我並不寂寞,寂寞感只在都市裡才有,到了山裡,從沒有過。”

現在洪峰的日子正在接近他的理想。玩微博,養藏獒,當然還有寫作。“被打之後,我發現又想寫作了,也願意和外界發生一些聯繫,為此我要感謝那個打我的村支書。”

回到文學。洪峰的長篇小說《梭哈》已經出版。這是洪峰第一次用電腦寫小說。《梭哈》是一個現實題材故事,對準更多的是底層社會。

一些評論家所言,當年的先鋒作家紛紛轉向現實主義寫作,但在描述當下時往往顯得力不從心,他們已喪失了把握時代脈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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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童

對此洪峰並不認同。“我和這幫作家分別快20年了,沒多少可能閱讀他們的作品。從純粹寫作的角度講,我覺得哪一種主義都行,如果他們轉型就有轉型的理由。就我個人而言,《中年底線》、《革命革命啦》、《恍若情人》、《梭哈》都是我在2000年之後的作品,都在描述這個所謂變遷中的當代社會。”

沉 穩 轉 型

如前所述,在一些人看來,那些先鋒和實驗作家的轉型算不上華麗。

進入90年代後,至少在表面上,先鋒作家的先鋒性就已逐漸褪去。作家們不再毫無忌憚地進行語言上的實驗,而是把更多筆墨迴歸故事本身。蘇童曾說:“其實從《妻妾成群》開始,我就不先鋒了,後來有了明確的觀念,不寫別人看不懂的東西。”

而他們中間,轉型最為明顯的是餘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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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華

幾年前,餘華的《兄弟》在飛速成為暢銷書的同時,也遭遇了文學評論界近乎一致的批評。用餘華自己的話說:“《兄弟》是我自己最疼愛的作品,因為它是我四部長篇中被別人欺負得最多的一個。”

與餘華相比,現任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和博士生導師的格非則一直在平穩地寫作,並把他的先鋒氣質溫和地融入作品之中。在2004年出版了《人面桃花》後,他又連續推出了《山河如夢》和《春盡江南》。評論界普遍把這三本書看做格非從先鋒寫作轉為現實寫作的標誌。格非自己也曾說過:“年輕時對超越生活有興趣,對現實生活沒興趣,專注於小說外在的形式和文筆,我現在也覺得,那時候的寫作做作得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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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非

然而,或許與整個文學的邊緣化有關,甚囂一時的先鋒作家們轉向現實主義後,在90年代乃至新世紀的文化語境中,再未獲得曾經群體性的輝煌。

封筆與迴歸

與格非不同,被譽為“先鋒五虎將之首”的馬原,一停筆就是20年。20年來,馬原的命運像是一部電視劇。

回顧先鋒文學,馬原是繞不開的人物,其著名的《敘述圈套》開創了中國小說界“以形式為內容”的風氣,影響了一大批年輕作者。但留下那句更著名的“小說已死”後,馬原在公眾的視野中消失了。

離開激發他創作靈感的西藏,馬原先是用17個月,幾近兩萬公里跋涉,自費拍了一部叫做《中國作家夢》的紀錄片,但沒人願意播出,片子很長一段時間放在庫房。馬原還混過影視圈,給人寫劇本。

後來馬原去了同濟大學中文系當教授,開創了中國職業小說家進入大學任教的先例。他的課曾一座難求,甚至大部分教案都已出版成書。他還搞過房地產,當公司的執行董事,同時負責所有設計工作,經常為了諸如“這個戶型需不需要保姆間”開各種各樣的會。最後馬原覺得房地產太累,還是教書比較適合他。

然而,馬原的命運出現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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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原

2008年,獨身17年的馬原再婚,婚後不久,馬原在上海被初步診斷為胃部腫瘤,在可以接受全國最好的醫療條件的情況下,馬原拒絕手術,令人驚訝地逃離了醫院。這位小說家的醫學理論是:腫瘤與身體相依附,你不和它過不去,它會和你相安無事,如果你動它等於一損俱損。於是馬原離開醫院,來到了妻子的老家海南,每天喝救命的好水,騎單車健身,畫油畫,給老婆老媽孩子做飯。

20年後的新作《牛鬼蛇神》與這場病有關。前年的某一天,格非接到馬原電話,馬原非常嚴肅地說:“你出來一下,我想和你談談。”兩人見面後,格非問馬原:“談什麼?”馬原答:“談生死。”

一年多後,當馬原把一部叫《牛鬼蛇神》的小說發給格非時,格非發現小說中關於生死的思考來自他們的談話。馬原曾說:“他重新提起筆,是對格非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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