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喧闹的新婚之夜,陆家却格外冷清,偌大的别墅里连佣人都看不见一个。
身上的婚纱压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白韵欢想伸手去扶有些醉意的陆言谨,可手刚刚碰到他,便被狠狠的推
到了一边。
“滚!”男人的声音阴沉的可怕。
白韵欢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鼻尖便是一阵无法控制的酸涩。
不等她开口说话,陆言谨斜瞥了白韵欢一眼,豪不掩饰的厌恶利刃一般刺向她的心脏,他冷笑,“用尽龌
龊的办法,现在得偿所愿了,陆太太,你满意了吗?”
白韵欢张了张口,所有的辩解如鲠在喉,是了,他不会信的。
没有人会信。
外人对她的评价,白韵欢,一个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女人。
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是父亲的原配可怜她,才把她接回白家,可她非但没有因此感恩戴德,反而用尽
龌龊的手段,设计和姐姐的未婚夫滚上了床。
之后更是死皮赖脸的逼婚,甚至不惜设计车祸,导致白佩云双腿瘫痪,此生都将永远坐在轮椅上。
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扶你去休息。”白韵欢咬着牙开口,用尽了力气朝着陆言谨笑了笑,可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模糊了视线
。
“呵,到现在了,竟然还在装可怜。”陆言谨嫌恶的移开视线,转身走进了书房,随后便是‘砰’的一声
,房门被大力的关上。
白韵欢在门前站了好一会,鼻子里流下两行艳丽的血迹,血腥味顿时充斥着整个鼻腔。
她这才转身奔进房间找纸巾止血。
可鼻血却像是不要钱一样,肆意的流着,医生的话像魔咒一般的在白韵欢耳边不停的回旋。
“白小姐,你的时间不多了。”
骨癌晚期,最多不过一年的时间,白韵欢无奈的苦笑,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缓缓脱下了沉重的婚
纱。
今天是结婚的大好日子,她要笑。
……
整整一夜,陆言谨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白韵欢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直等到后半夜,才终于坚持不住睡
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早醒过来的时候,陆言谨已经不在家了。
整个别墅似乎更空了。
一如白韵欢空荡荡的心。
她站在书房门口,看了许久,陆言谨已经不在里面了,可她还能想象到他坐在办公桌面前处理文件的样子
。
一定严肃又认真。
“白小姐!”耳边一道锐利的声音忽然将白韵欢拉回现实,身穿女佣服的陈姨疾步上前,狠狠的将白韵欢
推到了一边,随后紧皱着眉头关上了门。
“先生的书房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进的。”
尖酸刻薄的语气给白韵欢当头一棒,她艰难的唤道,“陈姨……”
之前,陈姨心疼白韵欢从小就没有妈妈,对她百般呵护,可现在……
“陈姨,我真的没有,我没有设计姐姐,也没有推她……”
白韵欢伸手拉住陈姨,眼中充满了希冀,她是白陆两家唯一一个不吝啬于给自己一丝温暖的人,也许,她
会相信自己。
然而事实显然并不如愿。
“不是你?难道是先生强迫你?还是佩云小姐自己往车轮子底下钻,所以双腿瘫痪了?”
陈姨冷冷的甩开白韵欢的手,“白小姐请自重,当初算我看错了人,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你和你的母亲,都是一样的不要脸。”
白韵欢僵在原地,眼中的期待瞬间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