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鉤沉:我的完小、初中求學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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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杏

朦朧中記得小學是在1966年3月的地震時結束的,老師把我們從教室裡轟出來,佔在院子中間,教室的房頂和牆象拍餅子一樣逛.狂.狂,牆磚房簷磚往下掉,狼煙四起,同學們驚恐不已,有的女同學都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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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教室

說對小學的記憶,從南屋到東屋,上到北屋就該升學到完小了。院裡有石碑壘的乒乓球檯子,有絨花樹。記得從皋上摔下來挎著胳膊被老師送到家裡,記得耍水回來用指頭劃一下讓站到外頭,劃的很疼,幾個人在那兒小聲議論(女)老師的腋毛。記得老師念報紙,“打到三家村,砸爛三家店”的文章,全面發動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運動的‘五.一六’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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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正跑著玩,通知到完小的東院操場開會,反正不知道什麼是開會就去了,也不知道誰組織的,也沒人問,說是鬥爭費雲大會,說他是特務間諜,也沒聽清就散了。

疑惑中我們議論,怪不得費雲老師說話外地口音,他老婆捲髮頭,和電影裡的特務一樣。

升到完小開始了新的學習生活。

完小的西院是文廟後邊的千秋書院,進門南邊教室是74班,北邊三個教室是75.76.77班,南小院是老師的辦公室和宿舍。再西是高大的瓦房,樑柱滾圓,(五.七指示後學校勤工儉學在裡邊造水泥管)。74班王廣昌老師,75.76.77班分別是張培林.範立新.苗中甲老師,老師們各有特點,帶出的班也各有風格。

我分到77班,苗中甲班主任,小個子小嘴,兩個老鼠眼非常犀利,鉅鹿人,地方口音很重,是有名的嚴謹厲害老師。那時文化大革命運動逐漸升級,高邑中學成立了毛澤東思想宣傳隊,經常到縣禮堂排練.演節目,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四舊運動搞的轟轟烈烈,高大的瓦房內堆滿了線裝書.字畫.佛像等,我們的學習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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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傳畫

在高邑支左的801部隊文藝宣傳隊在禮堂演節目,轟動了縣城,掀起了跳忠字舞.唱紅歌的高潮。學校也開始憶苦思甜教育,在東院操場召開憶苦思甜大會,請苦大仇深的老貧農李尚安訴苦,會前老師交待,要認真聽,該哭了要哭,不許笑,不許鬧。臺上老人邊講邊哭,底下同學有的擦眼,擠不出眼淚硬擠,有的同學相互擠眼偷笑。吃憶苦飯,學校蒸了糠窩窩,倆人分一個,要求必須吃完,那真是又苦又澀,根本咽不下去,都偷偷的用紙包住放在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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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字舞

我們去過兩次到石家莊烈士陵園掃墓,晚上在一個小學的課桌上伴著火車轟鳴睡覺,車站的鹹菜太好吃了,二分錢的鹹菜,就著帶的乾糧,喝點自來水,是幸福的記憶。運動繼續升級,小南院貼滿了大字報寫字特好的孫墾住在小院北頭的西屋裡,花白背梳的長髮,大臉很瘦,個不太高,頭撻的很低顯得駝背。老師們經常被揪鬥,我們停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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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莊市烈士陵園

城內完小的東院是我們高年級教室,老師記得有李宗林.宋澤如.郭大換.張慶佑。老師們的名氣很高,很受學生的敬重。東院進門南邊兩個教室,院中央一個教室很特別,好像是歐式建築,窗戶不大,牆很厚,窗臺凸出外邊,屋裡地面比院裡還底,門口有顆粗大的絨花樹,粉紅色的花像唱戲戴的冠上的絨球,散發著香氣,樹枝掩的很遠,樹蔭透亮,傳說絨花樹好招鬼少有人種而稀罕,更顯得他的高雅而貴重。甬路都是磚砌的。最有文化積澱的是院中的小院,歷史上是誰建的,什麼人佔的我查了縣誌等有關資料,不得而知,幽深而雅緻,三面房都有臺階,東邊是廊道,北屋門開正中,花格窗欞。柱頂牽簷,方磚鋪地,三級石頭臺階。階前一邊一顆木槿花,繞藤盤在架上。西屋的南北有通往西邊的夾道,南屋是高大,應該是傳說的明倫堂,後來把北門堵了開南門當教室。小院的東邊有個單獨的房子,一門倆窗,學校當體育器械室。高高的斜坡上有牆把東邊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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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記是什麼時間,解新老師教了我們一段體育,76班班主任範立新老師是他愛人,他兒子解雲。解新老師禿頂,古銅色臉堂,穿一件退色發紅的灰色運動衣,脖子掛一個口哨,聲音沙啞,神情凝重,不怒自威,學生都很敬重他。

城內完小創建於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原稱高邑縣官立高等小學堂,劉德聚為堂長,學堂雖立而科舉之制未廢,民國改元后,乃專授部定課本。1916年改稱高邑縣立高級小學校,王振堂任校長。日本侵佔時期學校一度停辦。1940年合併西關.南關小學,並擴充畢公祠與縣立女子小學舊址為西院。1945年日本投降前夕又一度停辦。我父李晉嶽在此上的小學直到考上邢臺農學院,解放後又到此教學,1956年萬城中學建立,調父親去萬城教學,時任城內完小教導處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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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我們開始了初中學習,不見了老教師的身影,除了專業教師又充實了一些有政治背景的人教學。有管校的工宣隊.農宣隊,記得有東關的史發其,王家莊的小吉子。郭玉其(烈士子女)是我們的班主任,課文都念不好,因為寫不好字,很少有板書,但勞動是好樣的,做水泥管時,他一個能頂好幾個,當然,我也受其特殊關照,經常累的直不起腰。備戰備荒挖地道,是在西院門口的北邊,晚上也不停,底下淨是磚頭瓦塊特別費勁。徐芝姐老師教數學。史雪珍老師是我們初二的班主任,有一次我值日,怕火滅了,晚上去添火,史老師特意表揚我責任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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