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往事(二)扒火車,你幹過嗎?

大汶河,又名古汶水,是我國最長的由東向西流淌的河流。京滬鐵路從村子的西邊橫過,將村裡的土地分為兩段,人們都要從鐵路下的涵洞裡穿過,每次下雨,涵洞裡都存有積水,涵洞很低矮,只能通過馬車,現在也只有轎車才能馳過。

鄉村往事(二)扒火車,你幹過嗎?


到了小學三四年級時,村子周圍已經被我們踏遍了,鐵路是我們去的最多的地方。鐵軌兩邊種滿了荊條,密密麻麻,想穿過荊條,上到鐵路上是不容易的,而在每個路口都有護欄,只能找荊條稀疏的地方上去,這自然是難不倒我們的,有些地方都被我們踏成了了小路。爬到鐵路上,在兩列鐵軌之間尋找從列車上丟下來的“寶貝”。那時候,坐火車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種奢望,偶爾撿到別人吃過的鐵盒罐頭,聞一聞,味道真香,我們只能想象著這美食。鐵軌邊也設有紅綠燈,火車即將過來時,會變成紅燈,這時,我們總會從鐵軌上來回飛奔,看誰的膽量更大,而後在火車的呼嘯中享受火車帶來的風浪。偶爾我們也會有一兩枚的鋼鏰 ,放在鐵軌上等列車碾過,鋼鏰被壓成了薄片。汶口鎮上有一個小站,不時有列車停靠,需要停靠時,從我們這兒就開始減速了,大點的孩子有時會學著《鐵道游擊戰》中那樣,扒住火車的扶手,讓火車帶著走,我從來沒敢過,我怕上去以後,火車把我帶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汶河依然是吸引我們的地方,父母都忙於生計,節假日根本沒有時間看管我們,都是姐姐哥哥帶看弟弟妹妹,有時她們自顧自玩,我們就偷偷溜走了。

鄉村往事(二)扒火車,你幹過嗎?


順著莊稼地間的小路,兩邊的玉米密不透風,只有嘩啦嘩啦玉米葉的搖擺聲,遠遠望見了河堤,吶喊著衝了上去,陣陣和風吹來,吹走了額上的汗水,遠處的銀白色的河水閃耀著亮光。牟汶水和柴汶水在此交匯,牟汶河的濁水和柴汶河的清水混合在一起湧向西面的攔水壩,水面上常年飄著幾隻小船,不時有漁民在河裡打魚。

牟汶河的水面又寬又深,我們從架起的土橋上穿過去,土橋是用木頭簡易搭建的,橋上沒有護欄,平穩的河流在橋下變成激流,在夏季,橋也會被淹沒或沖走了,走在上面“吱嘎”亂響,我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柴汶河的水又清又淺,剛過我們膝蓋,河裡全是沙子,河水被曬得暖暖的,走在裡面舒服極了。順著河流往上走,兩邊的水草中不時驚起水鳥,同時也嚇了我們一跳,經常能從河沙裡撿到河貝,還有好看的石頭,滑溜溜的。我們這兒多見三葉蟲化石,我們成為燕子石,河床裡很容易找到,有時搬起石頭就有發現,小時候家裡的床下就有不少,可惜搬家時不知扔到哪裡去了。前幾年有朋友收藏,我們在河床裡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不得已到老鄉家買了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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