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母親

我的父親母親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從我記事起,每天都在忙碌著,不曾有一天休息的時間。上個世紀70年代,農民種地勞作是一個吃大鍋飯掙工分的時代。由於我們兄弟姐妹年齡小,只能有父母起早貪黑、拼命勞作掙點工分養家餬口,可到了年底,掙的工分還是不足,還是得找補生產隊一些錢糧,日子過得非常拮据。

我的父親在我們村是出了名的耕地好把式,耕耙出來的地油光筆直,好像用梳子梳過似的。小的時候經常跟著父親去放小雞。由於能坐在牛拉的拓車,聽著拓車地板摩擦著地面發出的聲音,自然是一件高興又風光的事情了。在當時小孩子能坐上牛拉的大車、拓車,想想也是很奢侈的事情了。我的父親是好扶犁手,使用牲畜自然有兩下子。記得有一次,隊上買來一頭個頭又大,毛色有點紅的牛,大家自然很高興,都稱他是“紅牛”,“紅牛”脾氣倔,連拱帶踢有幾個扶犁手想使用它,都無法靠近。我的父親大喊一聲“讓我來”,只見我的父親呵斥一聲,聲起鞭落,兩鞭下去大紅牛服服貼貼、乖乖的任由我父親擺弄。由於其他人使不了“大紅牛”,自然而然的歸我父親使喚,而每天掙的工分也比其他扶犁手高出一倍,其他的扶犁手非常眼紅,哈哈這也許是老天眷顧父親的緣故吧!

還記得父親做得一件事情使我終生難忘。我8歲那年,冬月的一個夜晚,由於感冒高燒導致鼻子出血,到村裡的衛生室治療了一下,可還是出血,塞上一隻鼻孔,從另一隻鼻孔處,兩個都塞上,就從嘴裡出血。由於村衛生室條件有限,急需到公社衛生院就診。當我的父親揹著我來到伊家河渡口時,擺渡船已經讓人擺到南岸了(擺渡的小船白天有人負責擺渡,夜裡是沒有人值班的)。我父親急得團團轉,索性脫光了衣服冒著冰冷刺骨的河水游到對岸把船弄了過來。月光下,我看到我的父親光著身子渾身打顫、瑟瑟發抖,我的眼裡早已噙滿了淚水。。。。。。在公社衛生院醫治不見好轉,我的父親和我叔伯家的二哥把我背到賈汪工人醫院,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康復出院。父親為兒的心情,為兒的大愛!我至今刻骨銘心不曾忘卻,在這裡我要感謝我偉大的父親!

我的母親在生產隊是出了名的“慢工匠”。無論生產隊派的什麼活,其他人放工回家了,可我的母親還是有條不紊的把它做完,每每都是最後一個。我的母親雖然幹活慢,但很仔細,從不投機取巧、沒有一次返工重做的。每次生產隊開生產表彰會,也總能領到獎狀、茶缸、毛巾之類的獎品。這就是我辛勤勞任勞任怨的母親!

我的母親除了幹好生產隊的活外,還要照顧一家人的吃穿。那個時候在農村一家人的主食就是用鏊子滾出來的瓜幹煎餅了。每到滾煎餅的頭天晚上,母親用對窩子把瓜乾子一窩子一窩子的踹碎(那個時候父親每天拼命掙兩個人的公分,可到年底還是缺工分。母親不忍心讓父親幹,每次都是母親一個人踹對窩子)。我們兄弟姊妹幾乎每天都是在母親的踹對聲中睡覺的。有時母親實在是困了,砸對聲逐漸慢了下來,有時也會停頓一小會兒,馬上又想起了踹對聲。我們姊妹幾個就小聲議論著,你看俺娘有打盹了,那時心裡總覺著有點好笑,一點沒有同情我疲憊母親的意思。可每次都是踹對到深夜,都是在我們熟睡中結束。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母親就抱著磨棍推磨,推了幾個時辰,母親累了,天也亮了,母親就一遍遍叫著我們的小名起來推磨,於是母親就支起鏊子滾起煎餅來了,每次都沒有吃飯的時間,就是在滾煎餅的間隙,匆匆吃上一個煎餅,喝口開水就解決了。而後又得到隊裡上工幹活了,幾乎每次都是這樣。現在想一想,那時年幼無知的我,總是生氣啦把,頂撞母親,不理解母親,而每每想到這些,不禁淚眼婆娑起來.............。這就是我慈祥仁愛、愛子情深的母親!

而如今,我的雙親已過杖朝之年幾許,父親已臥床接近一年,神志不清,身體大不如以前了;母親最近又摔斷了右股骨頭,剛剛出院生活還的照顧。自打父親生病接近一年的時間,每次休班都是兩點一線回家!回家!子曰:“父母在,不遠遊”,年少的時候不懂這句古語的含義,為什麼總是留在父母身邊,如今,快到知命之年的我讀懂了它的真正內涵,父母老了,他們不會一直在原地等你!他們一輩子在等你,等你出生,等你長大,等你放學回家,等你下班...........。我要感恩父母的養育情,想到這些,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腳步。願我的父母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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