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宋徽宗》:那個被政治耽誤的藝術家


他是一位藝術家,創立了書法藝術中獨特的瘦金體;他有高超的花鳥繪畫技法、形神兼備的繪畫深刻影響著後世;他還是專業的收藏家,書畫、銘文拓片、古器均有涉獵;他愛修築壯麗的宮殿,也曾推動事業的發展……是的,今天想說的就是這位被歷史否定的皇帝,讀宋史許久以來,內心總有一種無形的不甘,直到聽說外國人寫了宋史,然後又被中國人翻譯成漢語,好奇心驅使,於是遇到《宋徽宗》而有所共鳴,才明白原來那不甘是因為後世對宋徽宗的評價。因為《營造法式》而認識他,因為《宋徽宗》而瞭解他,所以把內心深處的宋徽宗說於你聽。


再讀《宋徽宗》:那個被政治耽誤的藝術家


作者及其書

伊沛霞,美國人,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研究博士、華盛頓大學歷史系教授,近年來致力於宋代社會文化史研究。其代表作包括《早期中華帝國的貴族:博陵崔氏個案研究》、《內闈:宋代的婚姻和婦女的生活》等。書中從宋徽宗初涉國政講起到熱血雄心治國,再到逐步下滑走向讓位、亡國。用全新的視角,呈現了更為全面的宋徽宗。這本書是英文世界為這位皇帝撰寫的首部完成傳記,也是繼《萬曆十五年》之後的重磅之作,兼具敘事技巧與學術高度,不管是專業人士還是普通讀者都能沉浸其中。

作者用現代史學家之眼,以"瞭解之同情"的現代學術立場和現代學術,按照主題和時間重新梳理,修正了宋徽宗長久以來的負面形象,再現了北宋末期的歷史與時代風貌。他沒有從"不可避免地走向失敗"這個角度去解讀宋徽宗,而是換位成宋徽宗自己的視角,並解讀宋徽宗在做決定時的依據的綜合信息,從人文主義解讀,用心理學說明,甚至剖析宋徽宗皇帝外表下的真實性格、真實情感和內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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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決定命運

宋徽宗痴迷於藝術,可是命運的詭異之處在於,造化之神偏偏選中這個藝術家做皇帝,他沒有別的選擇。

宋徽宗在位早期,竭力解決朝廷黨爭,因為收效甚微,於是選擇讓新黨執政,重用蔡京。蔡京任宰相的第一年,推行了一系列雄心勃勃的大政措施,改革鹽稅和茶法,增加國家稅收。在相對充裕的國家財政資金支持下,還推行安濟坊和漏澤園制度,可以說那時已經涵蓋了貧困人口生老病死的所有環節。"興文教"政策的主要舉措有:在全國設立地方學校;建立縣學、州學、太學三級學制系統;新建辟雍,恢復設立醫學,創立算學、書學、畫學等學校。這些對北宋的發展有著重大作用。

《宋徽宗》一書的作者認為,後世對宋徽宗的評價是道德指責,因為邏輯上講花石綱對宋朝經濟造成的影響不能與國防軍務開支相提並論。在任用並最大限度給予蔡京的自由裁量權,目的在於堅持熙寧變法的方向。其他的,比如製造祥瑞、大興土木、舉辦恢弘的皇家典禮不過是為了展現營造出盛世景象。不管宋徽宗適不適合做皇帝,不能說宋徽宗的決策全然錯誤,設身處地想他只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而已。一個人的所做出的的行為舉止和經歷閱歷有著密切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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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事件合化下的歷史選擇

北宋的突然崩盤是一系列偶然事件發展激化成必然事件的結果。

《清明上河圖》描繪了宋徽宗時代東京汴梁的繁華,這一時期中國的文化藝術經濟都達到頂峰,陳寅恪先生說:"華夏名族的文化,歷數千載之演進,造極於趙宋之世。"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靖康之恥?

宋代立國以後,因為唐代藩鎮割據的局面,對國防和軍事進行了改革,這些改革有效防止軍人割據的同時也限制了軍隊的發展。導致戰鬥力不強,燕雲不能收,西夏不能平,以歲幣買和平。

宋徽宗認為自己的家族被囚北方是因為欽宗時期殺戮朝臣過多,違背了祖宗不殺士大夫的誓約。實際上從任用蔡京開始,徽宗就熱衷於直接下達命令,這在當時是違背製出程序的。而且誥命的出臺繞過了中央政治決策,徹底敗壞了綱紀。在遣史臣前往金國談判的時候帶去的也是手詔,恰恰因為這份手詔出現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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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在與金訂約即執行過程中,屢次三番背棄約定,而且,徽宗欲招攬天祚帝,欽宗欲招降耶律餘睹,朝廷接納金之潘將張覺,這些都招致軍事打擊。

聯金抗遼,本是戰略機遇,但因不知彼,不知己,錯失良機,而且暴露己方弱點,同時缺乏相應的軍事準備。面對第一次被圍,畏縮不前,以賠款解圍。在戰略戰術上都表現的應對無方。北宋得國於孤兒寡母,又曾囚繫南唐文藝皇帝,在聯繫當時的蒙古人崛起,北宋的滅亡有很多原因。

至此,宋徽宗的歷史想象就這樣被定型,在政治上罷黜舊黨,然而被罷黜的那些人搶佔了道德高地,於是筆墨一揮,徽宗的負面形象便流傳至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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