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群疯子:玩命,我们是认真的


有这样一群疯子:玩命,我们是认真的

大部分人看到奇峰峻岭时,会单纯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然后举起手机一通狂拍。

而有的人会想,太棒了,我要爬上去!

还有的人会想,我该怎么徒手爬上去?

有这样一群疯子:玩命,我们是认真的

△Alex Honnold在酋长岩挑战徒手独攀

2017年6月3日,时年32岁的美国人亚历克斯·霍诺尔德(Alex Honnold)徒手独攀,成功登顶全球最大的花岗岩巨石酋长岩。垂直高度约为914米的酋长岩,比世界第一高楼迪拜哈利法塔高出将近100米,也是苹果电脑系统OS X El Capitan名称及图标的灵感来源。而Alex仅凭一双攀岩鞋和一袋防滑镁粉、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将其征服,为全球首位,且以3 小时 56 分钟,打破了前人的绳索攀登记录。

这一壮举被称为“无保护攀岩界的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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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岩是所有攀岩人的梦想

Alex的好友、职业登山家、户外摄影家金国威(Jimmy Chin)及其夫人瓦沙瑞莉(Elizabeth Chai Vasarhelyi),共同导演并跟踪拍摄了这次挑战,将长达一年半的素材制作成纪录片《徒手攀岩》(Free Solo)。该片获得2019年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奖,并于9月6日在中国IMAX大荧幕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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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在长达600多米的岩石裂缝中上升

正是在这些优秀体育家的激励和推广下,登山和攀岩这两项年轻又较为小众的运动才有了蓬勃发展的态势。

得益于二战期间的山地军备竞赛,1950年6月3日,人类首次登上8000米以上高峰。来自法国的毛里斯·赫尔佐格(Maurice Herzog)和路易斯·拉施纳尔成功登上世界第十高峰安纳布尔纳。此后,现代登山运动开始往追求高海拔和商业登山方向转变。而攀岩作为重要分支,自上世纪70年代起兴起,并将在2020年迎来第一场奥运会赛事。

短短几十年间,高山不再仰止。人类被制服高峰的欲望驱动着。尽管几乎每一年都有人为此丧命,但他们还是用使用绳索、冰镐、双手,或者雇佣夏尔巴人负重、沿着向导固定好的路线一步步把自己往上拉。

千方百计,只为伫立山顶。没有亲历过的人,或许很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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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的死亡率,我也要去

“在那些伴随人成长的异想天开的梦想中,攀登珠峰便是其中之一”,1963年跨越珠峰、珠峰北壁著名Hornbein沟槽名称来源者汤姆斯·霍恩宾(Tomas F. Hornbein)在自传《珠穆朗玛:西山脊》中写道,“我敢保证,珠峰梦绝非我所独有。它是世界的最高点,难以逾越,是许多男孩和男人们追求、向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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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希拉里和丹增在珠峰顶端

自1953年希拉里和丹增代表人类征服世界第一高峰以来,至今已有7000多人登顶珠穆朗玛峰。而据网站Climbing Gear Lab统计,超过300人因此不幸丧生。

乔恩·克拉考尔称攀登珠峰为“一种非理性行为,是欲望战胜理智的结果”。他所写的《进入空气稀薄地带》一书被奉为“登山圣经”。尽管知道自己不够理性,尽管有无数不去攀登的好理由,他还是在1996年动身加入登顶团队,最终亲眼目睹了当年那场死亡人数高达15人、震惊世界的珠峰山难。

巨大的风险、惊悚的数据并没有退却想要征服世界第三极的人潮。过度的商业化及松散的管理,让珠峰登顶也出现了网红餐厅般的排队人潮。今年5月一次“大塞车”中,就有超过320名登山客在海拔8000米以上等候登顶。数小时的高危等待,换来的是攀升的死亡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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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珠峰上排队登顶的人潮

然而山在那里,不得不去。高山巨石之于这些“疯狂”的人类,就像月球之于阿姆斯特朗,火星之于马斯克。

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自己的珠穆朗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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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成为植物人也继续登山

曾在珠峰上滑雪的《徒手攀岩》导演金国威,心中也有一座“珠穆朗玛”——被众多职业登山家视为终极考验的梅鲁峰鲨鱼鳍。

2008年,他和搭档康拉德·安克(Conrad Anker)、雷纳·奥斯托克(Renan Ozturk)向鲨鱼鳍发起第一次进攻。经过20天的攀登,在离山顶还有150米的地方,由于装备补给不足和极端恶劣的天气,他们最终放弃了最后的登顶。

三个人都说,再也不来了,留给别人完成这该死的挑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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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鳍路线后半段,帐篷、装备都要悬空

然而几年过去,数支尝试登顶的队伍都失败了。鲨鱼鳍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他们开始计划重返梅鲁。

2011年,就在出发的前五个月,雷纳在一次商业滑雪拍摄中严重受伤。颅内及颈椎多处骨折,大脑丧失一半供血,医生判定他有90%的可能不能再走路。四天后,金国威遭遇了生平最大的雪崩,被咆哮的雪堆吞没滚落了600米,所幸奇迹般的毫发无伤。

那么,如何克服濒死带来的恐惧?那就是更无限地接近死,然后直视它,越过它。

当他们在死亡的余威中稍微缓过劲来,“攀登梅鲁峰”这个念头,更加坚定地浮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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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鳍是整个喜马拉雅山脉最难的线路

五个月后,经历非人般复健的雷纳和两位同样有着钢铁般意志的搭档,再次向鲨鱼鳍发起挑战。雷纳甚至在中途轻微中风、说不出话,也依然向上挺进。这次,他们只花8天时间就成功了,成为历史上第一支登顶梅鲁峰中峰的团队。直到今天都没有人再成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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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的底气是一件事练上90次

“虽然大多数人会认为这是对生命的无谓冒险,但他们明白这是必须完成的事情”,户外运动作家、出版家沃尔特·昂斯沃思(Walt Unsworth)在《珠穆朗玛峰》书中写道。

Alex Honnold的妈妈也有相同的看法。她曾在《Climbing》杂志的采访中表示,“没人能阻止 Alex 去做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我也绝不愿去阻止他。这些东西给了他目标,也给了他巨大的快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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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 Honnold成功达成8年以来的梦想后

母亲明白攀岩是Alex生命中最首要和热烈的东西,如果二选一,那儿子将不会再与她分享生活,她将面临更多未知的恐惧。对于自己的担忧,她选择主动去了解攀岩,同时给予Alex无条件的信任,相信“他知道他能做什么,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对他自己的行为做出准确判断的人”。

而和所有真正热爱登山与攀岩的人一样,尽管被贴上“玩命”、“疯子”等标签,Alex们实际上是极度严谨与自律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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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在自己的家中进行指压板训练

徒手独攀酋长岩这一梦想,从2009年起就根植在Alex心里。而在进行2017年真正的挑战之前,他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做准备:每周做35小时的体能训练,同时在绳索的保护下一次次、分区域的练习。在此次Freerider线路最难的一段“大光板”上,他起码练习了90次。

每一个岩石的凸点,每一条微小的缝隙都深刻在他脑海里。攀岩的每一步就如编程一般,无误差地输入他的大脑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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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招牌“舞步”

Alex还有一个“视觉观想”的诀窍。就是在内心把路线中的卡点、难点视觉化,一遍遍地想象自己如何完美完成,一遍遍地看如果失败后果将会怎样。设想完美的同时也直面恐惧,两者平衡给到自己百分百的信心。

通过身体力行、意识转换和坚定信念,无限拓宽自己的舒适区,直到抵达自己生命的热情所在。也许他们这些认真严肃对待登山和攀岩的人,比绝大多数人都热爱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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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Beib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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