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飯,一堆弟子也都紛紛回到被安排好的客房。
館桃唯唯諾諾的跟在易子西身後,又進了房門。
易子西不想理她。只拿出一本心法竹簡出來丟到她面前之後,就坐到榻上專心入定打坐。
館桃看著那已經是一天都沒同自己說過話的小混蛋,心裡當真是憋屈的不得了。
只想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
怎麼就遇上這樣一個古板的小混蛋了呢?
又哀嘆一聲吼,還是乖乖拿起了易子西丟給自己的心法。
邊學著易子西靜心打坐的樣子安靜默讀,邊心中告誡著自己:“不急不急千萬不能急 。總有一天,老孃定要撲趴上去亂你心緒,讓你心甘情願同老孃做那事....”
寂靜房中一人心無雜念的靜心打坐,一人心懷鬼胎的想著各種小雜念,就這樣默默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在清修才進行到一半時,外面卻突然傳來嘈雜聲,緊接著就是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館桃看了那還在入定的小混蛋一眼,很是不情不願地起身去開門。
那弟子看了館桃一眼,又往屋內瞅了瞅。
“小,小師叔在嗎?”
妖怪偏頭看了一眼榻上還入定著的易子西,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弟子。
明顯想說的就是:你不知道自己看啊。
只不過這話,她沒直接說出來而已。
那弟子看了一眼榻上的易子西,籌措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地道:“...出事了小師叔,剛前院有弟子傳話,說觀山谷一名弟子,在練功時突然暴斃了。”
榻上的人聽到此話之後,依舊沒有反應。
只急的那門外弟子又要出聲的時候。
才緩緩睜眼,聲音平緩地道:“可知曉,是哪名弟子?”
“就是明日要和段鑰師叔第一輪武試的那名弟子。”
這時段鑰也從門外進來:“這會兒各門派也都派人去了隔壁,師兄我們要不要也過去看看?”
易子西平靜點頭,從榻上起來。
在出門交待好留守的弟子,要好好在房中不可心亂之後,才帶著段鑰和另外兩名弟子一起往隔壁走去。
那妖這會兒倒是忘了自己昨夜剛把人惹生氣,屁顛屁顛的就想跟著一起去。
死不死人她才不在乎,但這妖天生好奇心重。所以聽說這無聊的仙會上突然死了個人,又怎麼可能還安安靜靜呆在屋子裡不去湊湊熱鬧。
然而段鑰看著旁邊跟著的那隻妖。
卻是很不悅地出聲道:“你跟著去幹嘛?”
妖怪幾步湊到易子西旁邊挽了人家胳膊後,又才睇了段鑰一眼,道:“自然是跟在師傅身邊,保護師傅。”
“...你,就你,保護師兄?”
“對啊,保護師傅。怎麼不可以嗎?”
段鑰看著那妖怪昂首挺胸的樣子,是驚愕的五官都變了形。
他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
易子西卻只是平靜地掰開那妖怪的手。
“要跟著一道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記住,等會兒到現場不許胡言亂語。”
妖怪知道這小混蛋估計氣還沒有消。
這會兒見對方這樣冷漠地同自己說話。
趕緊無事人一樣,擠了抹再燦爛不過的微笑在臉上,燦燦道:“師傅放心,徒兒絕對保持安靜,不給師傅惹麻煩。”
易子西看了一樣那妖怪臉上堆滿的笑。
是滿腦子的糟心,都不知道怎麼去說。
旁邊段鑰更是滿臉的嫌棄。可礙於師兄的面子,最終一堆要到嘴邊的話還是給憋進了肺裡。
又邊走邊向眾人道:“這名弟子是觀山谷宗主近幾年來最得意的一名弟子,名叫罔西。今日比試的時候,我和他有過幾次近身的對弈,並未發覺此人身上有任何的隱疾,怎麼會就突然暴斃了呢?”
易子西也想起今日在幻境裡看過的那人。
和段鑰差不多大小的年紀,很好的繼承了‘觀山谷’宗主觀蒙的功法走勢。出手的每一招每一試都是快準狠,不拖泥帶水又剛柔有力。
身法在同場的弟子中,可算得上是排位前一二的。
在抽籤抽到段鑰第一場是和他比試的時候,易子西還想過,以段鑰如今的身法,若和他單獨對弈起來,會有幾成的勝算?
畢竟日月之光的武修雖還是繼承了山門一向的身法走勢,是以柔克剛為主。對付他這種霸氣剛硬的攻法,是最合適不過的。
可段鑰到底年紀尚輕,又總會在緊急關頭心升毛躁。所以若明日段鑰沒法控制好自己心緒的話,還真不一定能勝得了對方。
卻沒想這還沒到明日,就突然傳來了這樣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