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子女的 奪嫡之戰

特朗普子女的 奪嫡之戰

文|花朵財經

不管你喜不喜歡,作為現任美國總統的特朗普,依然是2020年大選中勝算最高的候選人。

沒錯,多災多難的世界很可能要再忍受特朗普4年。

但對於美國人而言,他們與特朗普這個姓氏打交道的日子可能要更久一點。


1

美國的新政治氏族:特朗普家族

平時聽多了燈塔國民主代言人式的宣傳,很多人也許沒意識到,美國其實是個氏族政治根深蒂固的國家。

這裡說的氏族,相當於中國唐代以前的門閥。中國的朝代變遷(及科舉制度等)導致門閥凋零,用今天的話說是發生了劇烈的階級變遷,但美國曆史太短也太順,這個變遷還沒來得及發生,美國的洛克菲勒、羅斯福、布什、梅隆這些家族,就相當於五代之前的隴西李,清河崔,陳郡謝,琅琊王……

總統是暫時的,氏族、門閥這些存在,卻是“與國同休”的。在頂級的美國氏族之間,美國政治的最高權柄總統也只是一個可以博弈、可望可及的職位。

氏族不會壟斷總統,但每一任總統都會受到氏族的重大影響;氏族出身的總統不會愚蠢到搞子承父業接任總統那一套,但風水輪流轉隔任總會有自家人接班。

比如老布什-克林頓-小布什這三任,總統職位兜兜轉轉回到布什家,如果不是殺出平民總統奧巴馬,那麼克林頓的老婆希拉里沒準早在2008年就成了美國總統。

希拉里也是命苦,奧巴馬當選後深知自己需要藉助美國政治家族的力量,第一時間就邀請了希拉里當國務卿,這明擺著是告訴克林頓家族:稍安勿躁,哥下臺後總統還是尊夫人的囊中物。

然而,希拉里遇到了特朗普這個異數。

怨念很深的,希拉里敗選後在任何場合遇到特朗普,從不假以辭色。

奧巴馬和特朗普的區別在於,奧巴馬是一顆彗星,沒有足夠的家族力量支持,但特朗普從80年代就是美國的大富豪、大名人,底蘊不能說深厚,但當選總統已經彌補了特氏成為政治家族的唯一經驗短板。

在2015年特朗普當選前,特朗普家族無政治底蘊可言,但是在特氏當選後,特朗普家族其實就已經一躍成為美國的頂尖政治家族。

不然你以為74歲的特朗普為誰辛苦為誰忙?他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家族的層級躍遷,把政治稟賦注入家族基因,並把特權固化,使得子孫後代福澤綿延不絕。

特朗普非常喜歡把自家對標肯尼迪家族,比如他總是稱梅拉尼亞為“我們自己的傑奎琳夫人”。

特朗普長女伊萬卡的丈夫賈裡德·庫什納(Jared Kushner)的父親則把自己視為“猶太版的約瑟夫·肯尼迪(注:肯尼迪總統的父親)”,賈裡德在曼哈頓辦公室裡供著肯尼迪總統的相框。

此外,伊萬卡的Instagram裡盡是些在白宮裡表現家庭生活的田園牧歌小清新照片,很有肯尼迪家族的風格。

而成為美國新氏族的特朗普家族,目前面臨的第一大難題就是,誰來接特朗普的班?


2

公主和王子的童年:經歷一樣,性格卻截然相反

這個問題放在2016年特朗普剛走馬上任時很好解決,特的長女伊萬卡彼時盡領風騷,儼然成了自己老爹的代言人,並且特朗普也有意識地提攜伊萬卡(和女婿賈裡德),走到哪裡都帶著這一對公婆。

特朗普對大女兒是偏愛的,他甚至說過,如果不是伊萬卡的父親,自己都想和她發生點什麼。這話不管放在哪個國家都相當不體面,但誰讓他是以妄語著稱的特朗普。

伊萬卡,以及特朗普的大兒子小特朗普的童年,都是在冠以自己家族姓氏的特朗普大廈中長大,後者是舉世聞名的奢侈地標建築,連英國王子都來爭當業主。

外人看來,他們的生活像某種富人生活的真人秀。大樓頂層公寓上下整三層樓都是他們家的;房間中擺滿了玩具和大屏電視,衣食起居都有保姆和保鏢照顧。他們的鄰居邁克爾·傑克遜會串門來打遊戲。走到哪裡都有豪車接送。

但特朗普是個秉持達爾文主義的父親。

知乎上有人提問,為什麼特朗普如此不靠譜,他的子女卻都非常優秀?

有一個高贊回答是,如果一個父親所有的子女都非常優秀,說明這個父親一定也很優秀。

特朗普教育兒女的達爾文主義應該算是這個回答的註腳。

出去滑雪時,特朗普一家人會比賽滑雪下山,特朗普為了領先,會用滑雪杆戳他的子女。

他時刻把“不要信任任何人”這句話掛在口邊。甚至會測試孩子是否信任自己,如果孩子們表現出信任,就會被批評。

父母尚且不可信任,何況兄弟姐妹?

手足之爭就這樣在這個家庭中蔓延。

伊萬卡在2004年說:“我們基本上生來就被培養成爭強好勝的人。爸爸一直這樣鼓勵我們。”

心理學上說,女兒與父親的關係總是更親近,但兒子難免在某個人生階段受到“殺父娶母”潛意識的影響。

特朗普家也沒逃脫這個俗套。尤其是在1990年特朗普第一次離婚,娶了梅普爾斯之後,伊萬卡和小特朗普的反應非常典型。

當時特朗普攜梅普爾斯離開了特朗普大廈,12歲的小特朗普暴怒,他怒斥父親:你怎麼好意思說你愛我們?

他還啐了特朗普一口,並且一年沒有和特朗普聯繫。

但時年8歲的伊萬卡的反應卻是,眼淚汪汪地追問:那我還能繼續當伊萬卡·特朗普嗎?

在隨後的幾年中,小特朗普的心裡延續了對父親的憎恨,特朗普嗜打高爾夫,所以小特連桿都不摸。特朗普滴酒不沾,小特就常常喝到酩酊大醉。

小特的朋友回憶起小特在一次聚會上說起父親,泣不成聲。“他痛恨父親對他母親的所作所為。有一段時間,他甚至都不希望人們知道他的姓。”

當然,後來體驗了成人世界金錢與權勢的魔力,重回父親膝下的小特朗普發言人一再地說:這些破事純屬虛構。

但伊萬卡卻一直努力與父親保持親密關係。

父母離婚後,伊萬卡每天都去公司看特朗普。在寄宿學校時,她遇事總會給家裡打電話聽特朗普的建議,也總會問起家族生意的事情。

伊萬卡還曾自豪地回憶起她父親會打斷非常重要的會議來接她的電話:“只要我打他一定接。”


3

奪嫡第一回合:伊萬卡看似勝券在握

在此需要先說一句,歐美國家的繼承人規則曾經也是立嫡立長&傳男不傳女那一套,但是從英國第一任女王也就是血腥瑪麗繼位開始,這個規則就實際上被打破了,變成了唯論血緣,不計男女。所以咱們今天才會在這裡討論兒女誰將繼承特朗普的政治遺產。

看起來,特朗普從一開始選的就是伊萬卡。

伊萬卡崇拜他,討好他,瞭解他,在他發火的時候可以平撫他,而且是從小到大一直如此,而不像小特朗普是在成年以後瞭解到了金錢和權力的魔力,才重回膝下演出孝子賢孫的戲碼。

有人認為,特朗普不惜打破規定,聘用伊萬卡任總統助理,賈裡德為高級顧問,是由於伊萬卡在特朗普面前有太動人的“女兒膝前話”。

白宮所有人都佩服伊萬卡安撫特朗普的本事。那些俏皮的“哎呀”,對父親的媚眼,對他講的笑話咯咯笑,精心設計的討好,然後不動聲色地要點好處 — — 這些一輩子苦練出來的小伎倆,在特朗普朋友圈和僱員那裡都差不多成了傳奇,沒人會比她更能從老爸那裡予取予求。

從競選開始,特朗普就欽點伊萬卡作為自己的門面,當然這和伊萬卡的美麗形象也有關。特朗普最關心的也是大女兒,一位競選助手說,在決定競選與否的時候,所有子女裡特朗普只擔心過伊萬卡。

特朗普對助手說:“我知道他們查我黑料肯定會去找那些女人……問題是,他們也會去整伊萬卡,把她前男友都翻出來。”

伊萬卡的ex裡面有一些有問題的人,比如蘭斯·阿姆斯特朗(注:因服藥被終身禁賽的自行車手),十八線電影製片人詹姆斯·“賓戈”·古貝爾曼(他和魔力紅樂隊的貝斯手一起因為可卡因相關的指控被捕)。

特朗普一直在致力於幫女兒打造個人品牌,當然,伊萬卡對此從善如流,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名媛。伊萬卡將自己的人設從派對女郎、社交名媛發展成事業家庭兩手抓的女性人生導師。

她在SoHo擁有自己的時裝品牌和旗艦店。她與另一位房地產企業的接班人賈裡德一起遊走於上東區社會,拿到了精英社會的慈善活動的邀請,還在《緋聞女孩》電視劇裡客串了幾個鏡頭。

特朗普一直希望自己的家族擺脫暴發戶的形象,伊萬卡是特朗普的人生理想,她是精緻的貴族,是特朗普的驕傲。

但小特的成長之路卻非常曲折,他對於父親的安排非常抗拒,以至於大學畢業後遲遲不願意進入家族企業。

小特多年來專注於幹特朗普不喜歡的事,比如有一年半的時間他竟然在當調酒師,他還喜歡狩獵(正是被輿論認為野蠻的特朗普極力擺脫的形象。)

小特也深知,妹妹在父親那裡最得寵,他常稱呼伊萬卡為:老爸的小美女。

浪蕩多年後,小特終於回到特朗普集團並幹到了副總裁的位置上。

小特浪子回頭的大戲不足為外人道,人們見到的是,他和他的發言人,近年來一直在否認早年的自己。那些早年忤逆特朗普的事,小特開始努力洗地,把“我沒幹過”掛在了嘴邊。

如果你記性還不錯,想一想特朗普參選時的新聞,是不是伊萬卡的報道非常多,但小特的新聞報道卻極少?

這就是特朗普在競選時期的安排,女兒是挑大樑的,兒子是跑龍套的。

賈裡德和伊萬卡整天和特朗普坐著私人專機飛來飛去,而小唐卻被派到沒人有空去的邊遠州縣去助選。“每天早上醒來,他們讓我去哪我就得去哪。”小唐在一次出行時對他一起去的人抱怨道,“賈裡德聰明啊。他全搞定了。”

但形勢逐漸發生了變化,伊萬卡開始頻頻出錯,小特卻開始漸露頭角……


4

奪嫡第二回合:伊萬卡昏招頻出

特朗普的民意基本盤和以往所有的共和黨總統都不一樣。

除了紐約上東區為代表的達官貴人,還有以鏽帶為代表的貧下中農。

像好萊塢與硅谷這種僅次於頂級富豪圈子的美國第二層階級,反而由於特朗普的言行太不體面,而對他非常厭惡。以往好萊塢和硅谷這幫人也是各有政治立場的,現在他們唯一的立場就是反特朗普。

反對的不提了,特朗普也不care,但他深知一定要保住基本盤。

頂級富豪圈子好辦,出臺政策讓他們多賺錢,少交稅,就行了。逃稅高手特朗普在這一點深得其中竅要。

但是靠什麼來維繫鏽帶等底層人士的選票呢?首先是煽動性極強的民粹主義,其次是讓製造業迴歸以提高就業率。

但這只是表象,讓美國普通民眾相信一個富豪是很難的,還好特朗普有多年電視欄目塑造的成功商人形象在美國深入人心,特總統確實也給力,成為了競選承諾一一兌現的唯一一個總統。

然而特朗普卻發現,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兒無法和自己一樣,獲得美國底層人士的信賴。

貧下中農當然不會信任一個名媛。

但小特在這方面卻有優勢,他粗聲大嗓,性格魯莽,在競選中穿上滑稽的橘色背心,還在鏡頭前裝著射擊瞄準瞄準。他的這一形象幫助特朗普加深了美國鄉村共和黨的好感,並幫助他爭取到不少選票。

據一前助手稱,特朗普對小特說:“你終於可以幫我乾點活了。”

特朗普依然不喜歡小特的形象:紈絝,富二代,玩槍的野蠻人,但是美國的底層老百姓很喜歡。

反觀伊萬卡,她卻一直在和比如內華達州的裡諾和俄亥俄州的托萊多這些地方更“接地氣”的集會保持距離。

特朗普的禁穆提案和“墨西哥人都是強姦犯”言論讓美國舉國震驚時,她輕盈地站上道德高地,稱自己只想聊對她來說“真正在乎”的議題,譬如平價日託和收入的性別差別。

就連競選工作人員也抱怨說,伊萬卡的政策偏好更像去阿斯本(Aspen)度週末的精英,而非鏽帶選民。

美國民眾開始意識到,伊萬卡的所作所為與特朗普的政治願景沒什麼關係。她在這方面,顯然和能左右逢源的特朗普有天壤之別。

看似失意的小特卻利用一切機會積累自己的“群眾基礎”。

他積極參加各種縣集市,腳蹬牛仔靴,身穿牛仔褲,遊走於各個打獵愛好者的展銷會,用他的獵鴨小屋和甩竿釣魚的知識來忽悠人群。

這一點也不像富豪兒子的所作所為,倒像一個美國農村的特朗普底層支持者。

小特還繼承了老爹玩新媒體的傳統,他經常在推特上發一些偏激的網文,這些東西屢屢爆紅。

這都是伊萬卡的人設註定做不到的。

漸漸地,小特擁有了不少支持者,粉絲們甚至開始嚷嚷著讓他競選紐約市長,儘管特朗普對此闢了謠,但是即使是老爹,想阻止兒子的政治野心也非易事。

何況特朗普也沒必要掐死兒子的從政願望,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是常識。

何況特朗普最鍾愛的雞蛋,有破碎之嫌疑。

特朗普多次考慮讓伊萬卡擔任要職,其中包括聯合國大使和世界銀行行長。

但是特朗普發現,除了他自己,全世界沒有誰支持這些任職決定,特朗普的揠苗助長甚至在相當程度上破壞了伊萬卡一直以來口頭營造的“遠離政治,不任公職”的形象。

去年七月G20上的一段視頻引發了美國人對伊萬卡的群嘲。

在這段視頻中,法國總統馬克龍正在與英國首相特蕾莎·梅探討著什麼事情,旁聽的還有加拿大總理特魯多以及IMF總裁拉加德,以及金髮飄飄的“第一女兒”伊萬卡……

伊萬卡嘗試著與特蕾莎·梅以及馬克龍互動,不斷附和著馬克龍和梅的觀點。

但拉加德全程沒有給過伊萬卡一個正臉,而且似乎還對伊萬卡流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

這段視頻在世界各地都上了頭條,成為伊萬卡抹不掉的尷尬。

總統女兒和女婿左腳踩著政壇,右腳踩著商界的行為甚至使他們在自己如魚得水的上東區都遭到了反對,早在特朗普就職典禮之前,一大群紐約的藝術家聚集在下城她公寓樓的外面,抗議她在特朗普“法西斯”政策中扮演的角色。

藝術家們發起了一個爆紅的Instagram行動,把她的美照和老百姓驚慌求助的照片對比,“親愛的伊萬卡,我被強姦了,我需要墮胎。” “親愛的伊萬卡,公園裡噴刷的納粹標記讓我害怕!“

這導致伊萬卡當時不得不宣佈將暫時退出特朗普集團和她的時裝生意。

但實際上這對夫妻的經商行為從來沒斷過,伊萬卡依然是美國屈指可數的帶貨網紅,以她名字命名的時裝品牌依然在運營而且每年收入都暴增,至於總統的女婿……更是經常借政治之名做生意,比如最近特朗普甚至越過蓬佩奧,直接讓賈裡德負責美國進口疫情期間醫療物資的生意。

但是特朗普儘管對女兒女婿依然信重,信重的程度卻在不斷縮減。伊萬卡曾經對特朗普擁有著能在關鍵議題上通過“膝前話”讓副總統彭斯都碰壁的巨大影響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大自負的特朗普也開始逐漸討厭女兒女婿不停的遊說。

從2017年6月特朗普退出巴黎協定開始,伊萬卡的“父語者”形象幾乎完全坍塌,伊萬卡一直在遊說特朗普不要退出巴黎協定,但現在她的影響力失效了。

《時尚》雜誌當時宣稱,“看啊,現在我們必須全體正式放棄伊萬卡·特朗普了!”

紐約時報觀點版稱,“伊萬卡·特朗普不可能說話算話!”

《名利場》雜誌還登了一篇對伊萬卡和賈裡德早期在華盛頓上層圈子裡的冒險史的打臉文章,文稱“他們讓人受不了的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徹底的無足輕重。還以為自個有什麼特別呢。”

隨著伊萬卡的代言人形象越來越不吸引人,特朗普對她兩口子的耐心越來越少。賈裡德用私人電子郵箱處理政府事務的報道見諸媒體時,特朗普在橢圓形辦公室裡崩潰了。據在場一位白宮官員說,特朗普大怒,“他怎麼能這麼蠢?那是希拉里幹過的!”

據說,特朗普甚至對別人說,“賈裡德沒給我幹過好事,”而且抱怨說,伊萬卡應該跟湯姆·布雷迪(Tom Brady)結婚。

從紐約來到華盛頓,但眼看著還得回紐約蹦噠。伊萬卡對自己的失勢努力表現得很堅強,她還在堅持稱:我一直都努力置身政治之外。

這話伊萬卡2016年,2017也說過,但那時候她畢竟還不是白宮官員,但2019年她依然這麼說,就非常不尋常了。甚至被熟人評價為:從小在家裡的特權地位動搖了。

也許對於特朗普來說最大的諷刺是,自己一直致力於擺脫暴發戶標籤,並傾力培養了貴族樣的女兒,但最終發現能承繼衣缽的,卻是早年叛逆,後來卻在氣質、風格、說話方式乃至職業歷程都特別像自己的小特。

就連拋妻棄子這一點也很像,小特與第一任妻子瓦妮莎在結婚12年後離婚。這跟小特童年時代的遭遇很是相似。他們的一個女兒的年紀和小特遭遇父母離婚時的年紀相仿,這成了八卦小報們討論的焦點。

如今的小特,已經不再是隻能遠觀妹妹和妹夫在白宮草坪上散步,自己卻不得其門而入的尷尬狀態。

他開始和福布斯新聞的主持人吉爾福伊爾約會,兩人出現在八卦雜誌和白宮的南草坪上。

第一家庭對這對情侶的態度還不錯,但也有不一樣的聲音稱,特朗普也對吉爾福伊爾有興趣,他頗吃兒子的醋,在這一點上特朗普似乎又和伊萬卡站在了統一戰線,前者在7月4日國慶日參加了白宮的一場派對,引發媒體吹捧,搶了賈裡德和伊萬卡的風頭,之後一位官員告知小唐,他以後造訪白宮不要亂請客人。

小特和吉爾福伊爾這對情侶在美國右翼人士中頗受歡迎,他們在共和黨集會上一起怒斥民主黨人,還用暱稱稱呼對方 — — 她是“維擬bear”,他是“薄荷糖豆”。

他們一起外出打獵,在社交媒體上分享帶步槍的自拍。推特上的粉絲開始叫吉爾福伊爾為“未來第一夫人”,她對這樣的猜測完全不予抑制。

當布萊巴特新聞(Breitbart News)電臺節目的採訪者提及小特的政治潛力時,吉爾福伊爾毫不猶豫地說:“我覺得他絕對算右派中最有潛力的政治人物。”

吉爾福伊爾陪著小特造訪了全國各地,迅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右翼明星。

在佐治亞大學,兩千多名年輕的共和黨人排隊聽他的演說。

在馬里蘭州舉辦的保守派政治行動大會(CPAC)上,粉絲蜂擁而來求他的自拍和簽名。

學生組織Turning Point USA的創始人查理·科克回憶一次在西棕櫚灘舉辦的峰會經歷,與會者有眾多一線保守派明星。但小特吸引的人群比他們都要多得多。

政治演說也是小特的閃光之處。他在充滿憤怒的川粉熱烈的掌聲中登臺,對性別政治竭盡揶揄嘲諷之能事。在這樣的場景中小特似乎就化身為他的父親 — — 抑揚頓挫的音調,裝腔作勢的假笑,不連貫的句子中夾雜著“誰知道呢?”。他彷彿是研究過父親的表演,對著鏡子練習過每一個抽動。

截至2018年11月,小唐已經參加了十七個州的七十多場競選活動,參議員凱文·克萊默說:“我認為他進入政界指日可待。”

眾議院少數黨領袖凱文·麥卡錫說:“我覺得他前途光明。”

Newsmax的首席執行官克里斯·魯迪已經鼓勵小唐競選公職;

肖恩·漢尼提稱他為“天生領袖”。

參議員蘭德·保羅甚至說,小唐是全美最佳共和黨助選人之一。

“如果你請不到總統,”保羅說,“那他基本上僅次於總統。”

伊萬卡夫婦和小特之間經常互相吐槽,明撕暗諷,雙方私下的互相吐槽倒是不斷,而且由於長期以來伊萬卡佔上風的緣故,處於劣勢的小特吐槽得更多。比如特朗普勝選後,賈裡德的肖像登上了2016年12月20號的福布斯雜誌封面,照片上他雙臂交叉,翻領豎起,頭髮油光得如頭巾一樣完美的裹在頭上,臉上露出人生贏家的微笑。底下的標題字字打在小特脆弱的心坎上:特朗普勝選的總設計師。

這種厚顏無恥的貪功激怒了很多為競選幹活的人們。當然也包括小特,“他從來沒犧牲也沒冒風險。然後競選成功了,他來摘桃子,還給自己戴高帽子。真可恥。”

隨著後來小特的“走紅”,他和伊萬卡之間的冷戰也有逐漸變成“熱戰”的趨勢。雙方都懷疑對方的打手正在媒體上散佈對自己一方不利的報道。中期選舉前幾天,麥克拉齊發表了一篇評論文章《競選路上的特朗普子女:小唐令人驚喜,伊萬卡讓人失望》。

伊萬卡團隊非常憤怒,懷疑幕後黑手是小特。之後小特直接找伊萬卡對質,因為有傳言說她的團隊在和記者的私下談話中說小特的壞話。據知情人士透露,小特說:“告訴你手下不要再對媒體詆譭我了。”

共和黨的大佬們對特朗普的長子熱情綻放,但是對伊萬卡毫不感冒,美國政壇對伊萬卡最熱情的人,依然是他自己的父親。

特朗普深深的腦海裡,讓伊萬卡成為首個美國女總統的想法一直盤旋不去。在就任總統的這幾年中,特朗普發了16條關於伊萬卡的推文,而只提了4次小特 — — 而且都是關於特朗普大廈醜聞的。

然而目前的美國政壇甚至出現了一種聲音:小特應該在2025年接特朗普的班,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二位特朗普總統。

歷史上有不少帝王希望自己偏愛的兒子接班,但這個兒子偏偏不合乎規則禮制,有的皇帝妥協了,有的皇帝不惜為此和滿朝文武對立好幾十年。

當然,不管是自然生命還是政治生命,特朗普都沒有好幾十年了,無論是幹完這一任期還是幹完下一任期,他的政治遺產是個香餑餑,一定會在家族內部角鬥出唯一的那個繼承人。

你猜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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