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鄉賢 記住鄉愁

敬重鄉賢,記住鄉愁。這是中國社會對傳統文化和鄉村文明失去太多之後的警醒和呼喚。

唐景崧、唐景崇、唐景崶同胞三翰林既是我們敬重的鄉賢,也是我們心頭一份特別的鄉愁。

雖然長期在外謀職,卻總是惦記著魚翔淺底的灌江和江邊的江口村。從小就知道這個村的唐景崧23歲時中了進士並欽點翰林;唐景崇27歲時中了進士並欽點翰林;唐景崶24歲時中了進士並欽點翰林。同胞三翰林,這在廣西是唯一的,在中國一千三百多年科舉史上也尚不見有二,寒門典範,學習楷模,深以為驕傲自豪,便不避窮鄉僻壤之嫌,總是底氣十足地自報家門——吾乃灌陽人也!

出於對鄉賢的敬重和好奇,後來想做些研究,不料竟遭遇兩道難以逾越的障礙:一是史料奇缺。譬如唐景崧,除了他自己寫的《請纓日記》較為詳細記述了越南抗法的經歷外,其在京城18年生涯的記錄幾乎空白。在臺灣10年由臺灣道至布政使至巡撫至民主國總統的資料,不是散亂雜蕪就是失之系統深入研究的碎片化和表面化呈現。又如唐景崇,除了《清史稿·唐景崇傳》有個簡略記述外,其為朝廷考選人才,精忠守職,竭力推行廢舊學辦新學等事蹟幾乎無從考查。二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恣肆氾濫,這在唐景崧的評價上尤為突出,袞袞然,鄉賢竟成了揮之不去的鄉愁。

歷史人物,特別是像唐景崧、唐景崇這樣身處晚清中國風口浪尖上的人物,有點非議很正常,沒有不同看法那才有悖常情,不合常理。但是,說是道非總得有個原則是吧?竊以為這個原則就是必須堅守“論從史出”的基本常識!史之不存,論何而來?史之不確,論何而立?史之有誤,論何以傳?沒得說,要徹底弄清同胞三翰林的歷史真相,只能從最基礎的資料工作做起,別無二路。

時勢造化, 2016年秋,灌陽縣委、縣人民政府決定將同胞三翰林研究與開發作為實施文化興縣戰略的重點內容,聘請我等十幾位專家學者,與廣西師範大學歷史文化與旅遊學院合作,展開大規模全方位資料蒐集與整理工作。能為家鄉建設和鄉賢文化做點實事,正是我之所盼民之所期。擇日兵分三組,赴北京、江蘇、浙江、臺灣和廣西等凡同胞三翰林活動過的地方,翻檔案、典籍和時報期刊;查日記、函電和回憶錄;找真跡、遺物和家書家譜;訪親友、專家和知情人,經過近一年時間的不懈努力,終將蒐集到的上千萬字資料按編年體形式整理編纂成28本約800萬字的資料長編。廣西曆史學會會長唐凌教授著文稱:這個資料長編,直接填補了晚清歷史的空白,打開了中國近代史研究的新窗口;這個資料長編,為中外史學界和有志於同胞三翰林研究的學者搭建了史料檢閱的新平臺;這個資料長編,為家鄉打造歷史文化品牌,實施文化興縣戰略開闢了新通道。誠如此,則鄉愁可勉,鄉賢可慰矣。

在資料長編的基礎上,專家團隊按照灌陽縣委、縣人民政府的要求,遵循“援例確鑿、編輯精要、清晰可讀”的方針,依時為序,循跡問人,從浩瀚的史料中輯錄出同胞三翰林的基本史實,以條目體的形式編纂成《同胞三翰林》這本普及性讀物,不帶觀點,不加評論,力求讓廣大讀者通過條目能自我解讀歷史,大致瞭解同胞三翰林的人生軌跡和精神風貌。

不過,在編纂資料長編和這本書的過程中,專家團隊越細查深研越被其事蹟和精神所震撼,在選題和敘述中難免感情衝動。綜合來看,我等認為,在對唐景崧眾多評議和定位中,1940年廣西省政府編譯委員會將其定位為“民族英雄”和臺灣一學者稱其為“熱血翰林”更為接近歷史真實;而稱唐景崇為“兩朝(光緒、宣統)帝師”、“晚清重臣”,唐景崶為“聰穎絕倫、英年早逝”則是實至名歸,從來沒有含糊和異議的。

敬重鄉賢,記住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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