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音樂告訴我們,新疆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

好幾年前偶然的在深夜的電臺裡聽到洪啟的《回鄉之路》和《城市黃昏》 。前者是我很喜歡的一個詩人北野寫的一首詩,北野和洪啟一樣是新疆人。那樣些深入人心的詩句和濃郁的新疆音樂風格的譜曲結合在一起,很輕易就在心裡蕩起漣漪非。

歌曲描述了一個失卻了故鄉的人,在心愛的人面前,希望和她一起分享她的故鄉。猶記得歌中那句——“請允許我和你一同前往,在你童年的月光下大哭一場。”歌曲裡盪漾著悠悠的思鄉情和淡淡悵惘,讓人懷念起故鄉的風景,遠逝的親人。

《城市黃昏》裡我聽到一個風格更鮮明的洪啟,無論詞曲都是洪啟獨有的風格。詞和編曲都相對簡單,沒有特別華麗的技巧,沒有複雜的結構,但是充滿情境感,是那種可以在很多個時刻一人獨享的音樂。可在旅途中聽,可在嘈雜的候車廳一個人塞上耳機聽,眼前好像突然出現新疆廣袤的大草原上。

從《回鄉之路》和《城市黃昏》開始,接觸到洪啟的作品,喜歡他身上那種遊吟詩人的氣質,還有作品中傳達出的純粹的人文關懷和社會關懷。沒有作秀,也不是因為人文關懷類的作品會討巧會比較容易獲得大家的肯定,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有著悲天憫懷的情思、有獨立藝術思考和擔當的人。

他做音樂,也做公益,非常低調,試圖讓更多人關注到流浪兒童的生活、現狀。同時一直在幫助新疆的木卡姆老藝人辦演出,希望讓更多人接觸到這種偉大的藝術形式,瞭解先人的文化遺產,畢竟大眾對新疆音樂的認識太少太狹隘了。

洪啟熱愛新疆音樂文化,但又不拘泥於傳統的新疆音樂風格,而是會在作品中加入更豐富的元素。不過在2013年的《黑夜的那顆心》這張專輯之前,洪啟的作品風格一直都比較單一。而《黑夜的那顆心》卻完全顛覆了原來的風格,不再是單純的民謠,加入了些許搖滾的元素,創作上沒有了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加入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他的音樂擺脫了新疆傳統的音樂形式,但是又時刻透露著本土文化的影子。他經常帶很多藝術家去新疆進行創作,他很希望人們認識真正的新疆,因為大家對新疆很有偏見——騙子、恐怖分子、切糕。

《人民音樂》雜誌的主編金兆鈞先生曾評價洪啟:“他是一尊接引佛”。而野夫也說洪啟的歌很沉穩。在我看來,洪啟就像是一隻離群的鳥,寫自己的文字,唱自己的歌,認真做事,專注、平實,不在意主流的規則。一向偏內向孤僻,不跟其他人合唱歌曲的張楚,也能和洪啟成為好友。洪啟的生活狀態和他的音樂一樣簡單而純粹。行走,寫東西,寫歌,排練,認識不同的朋友,遛狗,參加音樂節。他活得相當自由,很少被什麼東西牽制或擾亂。用他自己的一句非常有意思的原話講叫做“乾乾淨淨,處女一般。”

這大概就是一個民歌的理想主義者的生活。▲馬條,艾爾肯,洪啟,張楚,楊嘉松,鍾立風 - 《我想,我想》

我也喜歡洪啟對一些事物的看法。當記者問到那種套路性的問題,譬如“音樂、文化、愛情,這些在你的生活中是什麼樣的關係”,洪啟非常直截了當的回答“沒有關係,人成熟了就會懂得,這些事情本身都沒什麼關係。”

洪啟說:“我養狗,所以很關心狗眼裡的世界。搜索出一個答案,狗不能辨別顏色,它們眼中只是一片單調的黑白世界。但不久前的研究成果表明,狗具有色彩視覺,只是與人有所不同而已。”不思考,只盲目跟風,去唱大家腦子裡的東西,這樣的歌出來也許能打動一些人,但卻很難被人記住。

“詩人和工匠都在迷茫”、“當那些美麗的哀傷阻擋不住堅硬的山岡,當那些細小的鐵絲拴不住你生命的重量”、“我只是一棵樹,遍尋周遭,究竟有幾棵,在風雨飄搖中依然如故”等等這些詩化的音樂語言經常出現在洪啟的作品裡。

在洪啟的作品裡,《詩人努蒲拉》、《我想我想》、《革命時期的愛情》、《跟著佛祖去流浪》等都是很優秀的音樂作品,這和他受了新疆大地那個廣袤地域上厚重的歷史與豐富燦爛的文化薰陶不無關係。

他的歌裡,有詩性,有新疆音樂那種感情充沛的調子。

其實,我們對一首歌的熱愛,可以有無數個理由。但是所有的理由歸結成一個理由,那就是表達了我們心中的理想。這個理想可能是你想過的日子,可能是你想得到的心情,可能是你想走的一條人生道路,可能是一種想完善的狀態。

記得洪啟說過:“活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很兇險的事,我還需要有戰鬥的能力。”你看,他並不是一個盲目的理想主義者,他是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該為什麼而戰鬥的清醒的理想主義者。

他用音樂告訴我們,新疆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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