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在山洞裡,找到了失蹤3年的妹妹

故事:我在山洞裡,找到了失蹤3年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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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人人皆有夢,男夢女者,母夢子者,商夢滿貫,貧夢飽腹。卻又知否?這夢,取決於你,也不取決於你。

1

“啊——”

這清早都日上三竿了,桃夭才慢悠悠地從房內走出,一邊打哈欠一邊抱怨道:“昨兒個入夜我都沒睡好,淨夢些奇怪的事件。”

我好笑地看著桃夭,指了指掃地的鯉,又指了指外頭的太陽:“你個懶骨頭,你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了?人家鯉可是門也擦了,地也都快掃完了你才起身。”

桃夭聽完看了看鯉,臉上立馬堆了笑,又殷勤地接過鯉手上的掃帚,“來來來鯉,我掃吧,你幹那麼多活小心累著身子。”

鯉聽了這話也輕輕笑了出來,“你還真是個懶骨頭。”說罷便鬆了手,讓掃帚穩穩地落在桃夭的手中。

桃夭得意地將掃帚拿在手上掂了掂,又挑眉看看周圍,卻發現鯉把內庭打掃得乾乾淨淨,她不死心地又小跑到店門口,似是想將門口掃一遍。

我本想提醒她這已是巳時,門口早已被來去的人踩髒了,掃也掃不淨。可轉念一想,乾脆讓這個懶骨頭多動動,於是笑著看她拿著掃帚跑了出去。鯉也好笑地倚在門口,看著桃夭下一個動作。

我敲著桌子思量著,自從柳家姐妹那次以後,已經許久沒有客人上門了。又沒什麼大事,於是打算到房裡取碗桃膠出來。

為了這碗桃膠啊,可費了我不少功夫,甚至還答應給桃夭找個新法子讓她的花香氣更加濃郁。唉,這丫頭一天就想著這些。

可待我剛跨進東廚的時候,就聽到桃夭模模糊糊的叫喊聲從後院裡傳來。微微一想就能看到桃夭一手叉腰,一手握掃帚的樣子,於是我不禁笑了出來。

這丫頭,不是在門口嗎?怎麼又跑到後門那兒去了?

2

“噯!下來!你下來——”我穿過後院就看到桃夭仰著頭眯著眼,大聲地喊道,“你是怎麼上去的?快下來!”

不多會兒桃夭喊累了,把掃帚往地上一摔,又跺了跺腳,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就要回去給自己倒水喝,我也趁機拉住她,“怎麼了?什麼事要你們倆這樣興師動眾?”

桃夭癟著嘴,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咱們的鋪子裡一天竟來怪人。”又把手掙脫出來,“就在那上面。”

扔下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又嘟囔著朝房內走去。

“老闆娘老闆娘!”鯉在看我出來像是終是找見了救星一般,小步跑過來拽著我就往後門口走去。

“就是那兒!”鯉一手拽著我,一手指著微微翹起的房簷。

我眯著眼瞧了瞧,卻是什麼也沒看見,

“怎麼了?哪兒有什麼?”

“誒呀!不在上面!”鯉也急了,又搖了搖我的袖子,“看房簷的下面!”她又像是整理語言一般的微微停頓,“哪兒、哪兒有個……掛、掛在底下。”

掛?

我又眯著眼看去,發現果然有團灰濛濛的東西掛在那兒。再仔細看看卻發現是那東西似是個人形,頭朝下背對著我,手和腳都穩穩地抓著房簷翹起的尖角,看那身形像是個女子,穿了一身灰色的布衣,剛好藉著房簷的陰影隱去了身形。要不是鯉指了出來,我還真是瞧不見。

怪不得桃夭剛說一天來的竟是怪人,原來是指這個。

我盯著那個灰色的背影,在院裡隨意地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看這樣子,這人可能一時半會不會下來了,還不如讓我坐著歇息會兒呢。

不過這人也有意思得緊,跑到鋪子卻不走正門,非要掛在我這房簷上,叫也叫不下來,誰曉得她在那兒掛了多久了。

唉,來都來了,先把她弄下來再說吧。

3

“噯,下來吧,”我揉了揉痠痛的脖子,那人真是奇怪,我都已經勸她半個時辰了,她卻沒有一絲累的意思,還是牢牢地抓著房簷,話也不回一句,指不定是個啞兒呢。

於是我嘆了口氣,放棄說服她下來,只能任由她掛在上面,想了想又抬頭叫道:“再不濟,你轉過來也行啊。”

誰知她聽了這話,竟然抖了抖身子,手腳並用地爬到了房簷上,這一次依舊手腳都抓著房簷,卻是挺直了脊背,面向著我坐在上面,剛好擋住了那一輪陽光。

我也看清了那女子的相貌,她穿著灰色的布衣,頭上用頭巾擋住大半的額頭,下面的頭髮也像亂蓬一般散亂直愣著,甚至有幾束頭髮跳出了頭巾的禁錮。

她長著圓圓的鵝蛋臉,臉上還蹭著些許的灰塵,面上一絲粉黛都不曾施過,可一雙眼睛生得又大又圓,而且黑得發亮,就像一對黑曜石鑲在上面一般,底下一雙朱唇死死地抿著,眼睛卻一直盯著我。

又黑又亮的眼睛……加上剛剛的姿勢……吊在房簷下頭……桃夭最近的噩夢……

呵。

我突然知道這是什麼了。

“蜘夢,”我開口喚她,“下來吧。可否說說,你來我這小店,有何貴幹?”

4

聽了我這話,女子的眼睛瞪得更圓了,我等了她半晌卻沒聽到一個字,待我以為猜錯了打算回去的時候,卻聽到她笑嘻嘻的聲音從上頭飄下來,“不錯,真不錯,香九。”

接著身後又傳來咚的一聲悶響,聽著聲音估摸是她從房簷上跳了下來。我略微地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回到房裡去,跟蜘夢有關的,多半沒什麼好事。

“哎!別走啊!”她把我一把抓住,我再看她時,她已然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一身紫紅的衫子,裡面搭了淺色的罩衫,頭上隨意插著幾朵桃粉的花,襯著個金花簪子,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盯著我笑嘻嘻地說,“香九啊香九,這才幾年沒見,你就已經認不得我了。”

“呵,誰知道你最近又看上哪個女子的容貌,執意要模仿人家,我怎地能曉得?”

蜘夢本身就是個美豔的人兒,一雙桃花眼裡眼波流轉,一雙黑瞳猶如最深的泉水,塗了口脂的嘴一張一合尤為誘人,再加上眉心中的硃砂痣,隨便一眼便能讓人神魂顛倒。

只是她有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嗜好,她喜看人,不管遲暮之人還是黃口小兒,她都喜歡。然後在幻成跟人家有七八分像的樣子,跳到我們面前試探我們。

誰知蜘夢聽了這話,竟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把下唇咬得死死地,還不知學誰家姑娘絞著自己的衣角,眼裡也聚集了點點的眼淚。

“可、可是,以咱們兩個的關係,你怎麼可能認不出我呢……”

還沒等我想出話來反駁她,她就已經把那委屈的臉面收了起來,用手擦去了眼角那要滴不滴的眼淚,又問我道:“還記蜘雲否?”

5

“蜘雲?”我有些疑惑,蜘夢蜘雲是一對雙生子,這倆姊妹雖長得相似但性子卻是完全不同的,若說蜘夢是美豔貪玩,則蜘雲就是素淨高傲。

“是了,蜘雲瘋了。”蜘夢將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聲音也輕了起來,隨後喃喃地重複了一句,“我的小妹,瘋了。”

我不禁愣了一下,這蜘夢蜘雲雖說貪玩,可也是有分寸的,怎會說瘋就瘋呢?

“香九啊,還記得我倆打的那個賭嗎?”蜘夢抬頭看了看太陽,又用手背微微地遮住眼。

讓我想想,那已差不多是幾年前了吧,不知何時那市井小說會被男男女女都去爭搶著去看,有時那麼一本小冊子竟可以傳遍全城,就連一些妖也沉迷其中,蜘夢蜘雲也不例外,引得這倆丫頭當時整日蒐羅著,甚至不惜跟別的小姑娘搶著看。

我也大概瞟過兩眼,裡面的內容無非就是男女之情、人妖之戀,實在不懂她們到底喜歡這些小說的哪一點。

說來也有趣,那日我剛剛發覺怎樣能把山茶的紅色襯得更豔,還沒等我收整完,就聽到她倆的爭吵聲越來越近。

“我說了!明明是書生更為配妖!”我在門口就看到一紅一白的兩個影子,其中蜘夢正向蜘雲大喊著,而蜘雲也不甘示弱地瞪著蜘夢,“明明是道士更為配妖。”

“道士?!”蜘夢一臉驚奇,“我的好妹妹,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那些道士一天儘想趕盡殺絕我們,怎地會愛上妖呢?”

“怎地不會?你看那書上寫的哪一個道士說得有你那般險惡?!”

“可、可,我們畢竟是妖!”

“那我們也是好妖!除了給人織夢,那道士憑什麼殺我?!”

眼看著她倆吵得越來越厲害,我只能放下手中的物什,把蜘雲拉到一旁詢問這吵起來的原由。

待我瞭解了這其中的原由,我卻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她倆一個愛看書生與妖,另一個卻偏愛道士與妖,由此發生了爭執。

還沒待我開口勸阻,蜘夢卻又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打個賭來,如何?”

6

“現在思索來,那個賭簡直愚蠢至極。”蜘夢苦笑一聲,依然用手背遮住眼,看不清她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自去找個書生道士一起,為時三年如何?”蜘夢得意地晃晃頭,挑起眉看著蜘雲,“還是說,你怕了?”

“可笑!找就找!這有何難?”

這話音剛落,倆姊妹就像約定好了一般,長髮一甩,蜘夢朝東邊走去找書生,蜘雲便朝西走去找那最近的道觀。

蜘夢走了好遠,又轉身向蜘雲跑去,一把拽住她的袖子,低聲囑咐道:“好妹妹,記著換個模樣。”

我偶爾也會心血來潮地去找找蜘夢蜘雲,蜘夢也不知仿了哪家姑娘的模樣,跑到個窮書生家裡當了個丫鬟,整日忙裡忙外的,晚上再織個書生中舉的夢給他,而那書生雖窮,但沒什麼壞心思,有時還願教讀那《論語》之類的聖賢書。

蜘雲的話,我倒是跑到過那道觀裡去尋她,可那些小道卻說誰也沒見過有這樣的人來過,還勸我去報官找人。唉,誰知道這丫頭上哪兒瘋去了?我想了想放棄了尋找蜘雲,而且對於妖來說,這三年實在算不了什麼。

“三年後,我從那書生家裡離去,可左等右等都等不來蜘雲。”蜘夢又開口說道,“於是我順著她離去的方向去尋她,我問遍了這路上的精怪,才有個樹精告知我,他看見有一個穿灰袍的道士將蜘雲引上了山,再也沒見下來過。”

“我在那山上尋了三天三夜才在一個山洞裡找見了她,她還是那一身白衣,蜷縮在山洞的最深處,雙眼呆滯,身邊也掉落了不少的黃符,叫她也不應,我只能將她變回原形帶了回來。”我在山洞裡,找到了失蹤3年的妹妹。

說著她從衣袖裡小心翼翼地摸出一隻大概有一個小指節那麼大的蛛兒來,蜘夢蹲下身把她放到一塊石頭上,又朝她吹口氣,只見一陣白光閃過,代替那隻蛛兒坐在石頭上的是一身素衣的蜘雲。

7

蜘雲呆呆地坐在石頭上,未施粉黛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生氣,不似蜘夢那般靈動。

待我剛準備上前查看時,蜘雲突然一臉驚恐地向後縮去,可能過於慌張,她直接從石頭上摔了下來,在地上也縮成一團,目光直直地盯著我背後,不停地顫抖著。

“蜘雲!”蜘夢慌慌張張地跑過去,安撫著拍著她的背,一邊又輕輕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我順著蜘雲的目光看去,卻看到院裡的花草中夾雜了幾朵鵝黃色的花兒,在那草裡襯得甚是鮮豔無比。

可這在蜘雲的眼裡卻是那符紙的顏色。

“蜘夢,蜘雲到底發生了什麼?”

蜘夢聽見卻並不做聲,她先徑直將那花扯下踩了幾腳,又將蜘雲重新扶上石塊,將她衣裙上的土拍乾淨,才反問我一句:“你可知曾經有個賣夢人在這世間?”

沒等我回答,她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賣夢人,賣夢人。這世間最難滿足的便是人的貪心,有些事自己做不成,便只能奢望在夢裡滿足自己,可誰知今夜做的是美夢還是噩夢呢?這賣夢人啊,專賣他們想要的夢。”

蜘夢講到這兒時略略停頓了下,盯著我,一臉嘲諷地問道:“是不是聽起來頗為耳熟?”

是了,這倆姊妹的原身是織夢蛛,看起來與普通的蜘蛛沒什麼兩樣,都喜歡倒吊在房簷上,或是在角落裡吐絲結網。只是她們更喜於觀察這家主人白天的作為,再在晚上織夢給他,至於是好夢還是噩夢,則全隨她們的喜好。

她們一直生性溫和,並不會對人造成多大的危害,只是有時這家主人的什麼作為若惹得她們厭惡了,連做幾天的噩夢也不足為奇。

“更為奇特的是,這賣夢人竟是個灰袍道士。”

8

“我看過蜘雲的記憶。

“我聽到那俊秀的小道怎樣花言巧語地把她騙上山去——

“我看到他怎樣用囚妖的陣法將她囚住——

“我看到他每天逼迫蜘雲她織出一個個醜陋虛假的夢——

“我看到他怎樣用那黃符來鞭打蜘雲!

“我能感受到她的絕望與恐慌!

“我能感受到蜘雲從一開始的絕望變成後來的麻木!”

蜘夢越說臉越發得漲紅起來,眼睛也微微地發出憤怒的紅光來,雙手也死死地攥住。

“我本打算先不管那道士,讓他在這世上逍遙幾年再慢慢地報復他。

“可一想到他榨乾蜘雲每一根蛛絲,再用這錢去那煙花之地喝酒玩樂,沒錢便回來繼續折磨榨乾我的小妹,這樣週而復始!我就難以入眠!幸而蒼天有眼!讓我遇上了那道士,於是這世上便再也沒賣夢人這一說了。”

蜘夢說到這兒時,眼睛裡的紅光已經慢慢地下去,又垂下眼瞼,“呵,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他說,呦!我還想你能逃到哪兒去呢,正巧我這身上一個銅子兒也沒了,有你就不愁了!”

我看著這瘋狂又冷靜的蜘夢,不由在心裡感嘆。曾幾何時我認得的蜘夢竟敢去殺人,這世間,竟能把生性溫和的姊妹倆硬生生逼成這般模樣。

“所以,蜘夢,你打算怎麼辦呢?你已經把那道士殺了,現在怎麼辦呢?”我不管那沉默的蜘夢,只伸出手摸了摸蜘雲的臉,卻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連眼珠也沒轉一下,只能轉身看蜘夢,問她下一步的打算。

“下一步嘛,就是把蜘雲這失心瘋治好咯。”

當蜘夢在抬頭時,又變回了我原來熟識的那個蜘夢,一天無憂無慮,整日與蜘雲打鬧嬉戲的蜘夢。

9

“你知道的,我的法力太過淺顯,想要治好蜘雲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我所認識的妖裡,就只有你的法力最強,點子最多了。所以,香九啊——”

蜘夢的話在嘴裡繞來繞去地沒有出來,但是那眼睛裡卻充滿了笑意,兩顆黑曜石亮晶晶的彷彿一灘水。

“你……是要我……”

“是了是了!”蜘夢興奮地揮著自己的袖子,甚至自己還轉了個圈,“只有你能治好蜘雲了!”

“你應曉得我是個妝師,不是郎中吧?”

蜘夢沒聽到我說什麼,反而蹦到我面前,雙手攀著我的肩膀,一臉認真地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這裡收費頗貴,我也沒錢,但我可以把我所有的織夢絲都給你!”

“行了行了,誰讓當年你們打賭的時候我沒攔著你們呢?”我無奈地嘆口氣,我隱隱地記得有人教我怎樣來治癒一個瘋了的妖。

既然蜘雲被那道士惡毒以對,那心裡必定充滿恐懼與絕望,所以必須用那善心與溫暖來驅逐她原有的感知。

所以我先遣了蜘夢去最近的寺廟裡,向方丈討了根人指粗細的木棍來。原本這丫頭還有點膽怯萬一自己也被抓了起來,這可怎地是好。我無奈地只能讓鯉跟她一起去,直說是香妝師要的就好。

趁她們去的時候,我將蜘夢留下的一些蛛絲混了點桃夭的本源木和石榴花,細細地研磨了下。

又將剩下的蛛絲小心地捋順,結成一堆找了個避光的地方放著,還派桃夭去買了些上好的松香回來。

待她們都回來以後,我先將那木頭截成大約五寸長的樣子,在反覆打磨,直至其光滑,再將蛛絲製成的筆頭用那松香黏到那筆幹裡,因為那蛛絲太過精細,其中還斷了幾根。直到快日落,我才做好一根蛛絲筆出來。

而後又用這筆蘸了些混了蛛絲的燕脂,給一直坐著的蜘雲眼角畫起了紅妝,順著眼皮的形狀一直勾勒,到眼尾的時候再稍稍向上提起,將蜘雲襯得妖而不媚,又用剩下的燕脂在她的硃砂痣四周勾勒出一朵三瓣花來。

當這紅妝畫完時,筆上的蛛絲也差不多都融到蜘雲的妝裡去了,於是我又換了只普通的筆,蘸了點石黛,為她畫了個垂珠眉上去。

我想了想,又將桃夭的香膏隨手挖了一塊出來,塗在蜘雲的耳後和手腕上。

在我為蜘雲上妝的時候,蜘夢也在一旁看著,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直到上完後,她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她倆本身就長得相像,這為蜘雲上完妝後,簡直就像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行了,”我轉了下痠痛的手腕,對身邊的蜘夢說道,“這寺廟裡的木頭多多少少也佔了些佛家氣息,你的蛛絲也有對蜘雲的愛,再加上桃夭那本身就有的暖意,應足以驅散她心中的寒意了。”

10

蜘夢聽了之後卻是興奮得連話也講不出來,只是素手一揮又將蜘雲變回原形揣進袖子裡帶了回去。

但後來的幾天她們卻並沒有再來過,桃夭還時不時跑到後門去看她有沒有又吊在那裡等我們勸她下來。

可突然有一天,我們三個同時做了一個夢。夢裡的蜘夢還是將那個賭說出了口,兩人的長髮一甩,背對而行,隨後蜘夢又追上了蜘雲,只是這一次,她緊緊地拉住了蜘雲,對蜘雲說:“好妹妹,可以回家了,是姐姐的不好。”

說完這句兩人也吃吃地笑了起來,甚至蜘雲也應和了一句,“是啊,這個賭簡直愚蠢至極。”

然後兩人像是看到了我們一般,衝我們的方向鞠了一躬,蜘夢站起身後朝我們揮著手,大聲地喊道:“多謝你們啦!蜘雲已經回來啦!”

隨後一陣桃花捲過,回過神來,面前卻是空無一人,只剩滿地花瓣,空中還隱隱傳來兩人清脆的笑聲。(原標題:《妝師之蜘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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