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曉葉伶仃

人的一生一定會想去很多地方,但是有一個地方絕對做夢都是不願意去的,這個地方就是監獄。

但是江少澤卻高高興興的去了,不但去了,還在去之前理了發,颳了鬍子,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

難道他想去監獄裡勾引小姑娘。

無事不曉葉伶仃

江少澤沒有找到小姑娘,只找到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夥子的時候,他卻以為這就是個小姑娘。

小夥子白面無鬚,臉上不僅僅抹了粉,居然還擦了胭脂,不僅僅留了一頭焗成天藍色的頭髮,居然還夾得筆直筆直的。

此時小夥子正捲縮在一個老者的腳下,正用一雙春蔥般的手,靈巧的在老者張滿腿毛的腿上滑動著。他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老者,眼睛裡也充滿了深情,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正望著自己的情人。

江少澤卻忽然想吐。

老者已經到了遲暮之年,唯有一雙眼睛依然明亮,顯示著他的生命充滿活力。

老者看到江少澤表情,嘆了口氣說道:“在這這種鬼地方要想活下去,總得自己找點樂子,不然就算不被槍斃,也要活活的給憋死。”

江少澤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出去?”

老者一瞪眼睛,聲音也提高了八度,說道:“媽了個巴子的,若不是老子被判了無期徒刑,老子早出去了。”他竟說得神情悲憤,連下頜的鬍子都抖動起來。

江少澤笑了,邊笑邊說道,:“我卻知道你不出去是另有隱情。”

老者眼睛瞪得更大,鬍子也抖得更厲害,他看著江少澤的臉一動不動。

江少澤也一動不動,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者嘆了口氣說道:“要不是因為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少澤,換了別人這麼說話,我叫他連門也出不去。”

屋子裡除了老者和那個小夥子,還有兩個大漢一直坐在角落裡喝茶。江少澤進來時他們連頭都沒有抬,但是聽到江少澤的名字,兩個人忽然向這邊望過來,目光中充滿了疑惑,也充滿了好奇,其中一個問道:“這人就是江少澤?”

另一個道:“好像是的,柳老爺字的話總沒錯。”

問話的人又問道:“這個人真的是一刀殺死兩名持槍悍匪的江少澤。”

另一個大漢道:“不僅僅是殺死他們,而且是一刀就砍掉了兩個腦袋”。

“但是我怎麼看這人都不像很有力氣,我現在都懷疑他能不能拿起刀來,”

他說著話,已經起身走到了江少澤的面前,一把就把自己的上衣撕開,露出了一身橫練凸起的肌肉,每一塊肌肉似乎都因他的動作而不停晃動著,充滿了力量與霸氣。

“你就是江少澤?”

江少澤點點頭說道:“我就是。”

“你就是那個一刀砍掉兩個腦袋的江少澤?你有這麼大力氣?”

江少澤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刀一直放在地上是他們兩個把自己的脖子放到刀上的。”

大漢愣了愣,忽然大笑起來,笑得雙手捧著肚子,笑得似乎已經喘不過氣來。

地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少年也笑了起來,似乎也笑得喘不過氣來。

大漢的笑聲粗獷,少年的笑聲尖銳,就在兩個人的笑聲中大漢用盡全身力氣一拳打向江少澤的鼻子,而另一個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也走了過來,飛起一腳踢向江少澤的小腹。

兩個人一個攻上,一個攻下,無論方位還是時間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時間上正是江少澤被笑聲擾亂時,方位上坐著的江少澤已經先機盡失。如果他要是硬擋的話,一定會連人帶椅子一起被打倒在地,如果他要躲的話只有側身翻滾出去才行。

無論擋還是躲結果都會很難堪,姿勢都會很難看。

江少澤沒有擋,更沒有躲,他的左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出拳大漢的手腕,順勢向左一帶又向後一拉,大漢的身子已經箭一般飛向江少澤身後的牆壁。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竟也托住了出腳大漢的腳脖子,向右一帶,又向後一拉。

兩個大漢同時出的招,又同時撞到牆上,就是不知道牆上如果有把刀的話,他們會不會同時掉腦袋。

他們用的力氣都很大,所以也都摔得暈頭轉向。

老者竟鼓起掌來,說道:“好好,不愧是澤少爺,身手果然了得,”他一板臉,向剛剛爬起的大漢罵道:“你們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就活該受罪,還不快給澤少爺道歉。”

兩個大漢哼哼唧唧的還沒等說話,江少澤卻已經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盯著老者說道:“我知道你不離開和我進來這裡一定是同樣的原因。”

老者哼了一聲說道:“我也沒得罪那麼多不該得罪的人,用不著到這裡來保命。”

江少澤說道:“你得罪的人恐怕比我多的多。”

老者閉上嘴不再說話,似乎已經不屑與他爭辯。

江少澤仍繼續說道:“你這一生出賣了多少別人的秘密,恐怕連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他頓了頓又道:“我敢打賭,像你這種人一走上大街就會被人砍成肉醬。”

老者不但不說話,連眼睛都閉上了。

江少澤卻好像沒看見,自顧自的說道:“在這裡,大家都叫你柳老爺子,其實你根本不姓柳”他說著說著忽然唱起來:“

你也伶仃,

我也伶仃,

零丁洋裡嘆零丁。

你也伶仃

我也伶仃

無所不曉葉伶仃”

他笑著說道:“你就是無所不曉的葉伶仃。”

他的歌聲雖然不怎麼動聽,但是也不算難聽。

老者卻像聽到天下最可怕的歌聲一樣不停顫抖,等到聽到葉伶仃這個名字時候,忽然大吼道:“我不是,我不是。”

江少澤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不是葉伶仃,我就算打破腦袋也想不出還有誰能在監獄裡過得這麼滋潤。”

他邊說邊有意無意的用眼角瞟了一下地上的少年。

老者又大吼說道:“我過的不滋潤,一點也他奶奶的不滋潤。”

說完他竟一腳把正在媚笑的少年踢飛。

少年飛起的身體眼看著也要撞到牆上,一旦撞上就難免會頭破血流。

老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誰知少年身姿一扭,雙手已同時搭在了牆壁上,雙臂借勢彎曲然後用力一推,竟然又飄然落回到老者腳下,身法瀟灑靈動,竟然是個輕功高手。

他的笑容更媚,但是老者的臉卻明顯扭曲起來,嘆了口氣說道:“原來我真的很滋潤。”

少年說道:“你以後可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了,要不然我死了,你豈不是要永遠孤苦伶仃。”

老者又嘆了口氣說道:“不錯,不錯。”

少年剛要再說什麼,忽然臉上的肌肉也變得扭曲起來,他低下頭就看到一把刀已經深深的刺入自己的腹中。

刀長半尺,刀鋒雪亮,刀柄卻握在老者手中。

“你,你,好大的膽子。”

老者慢慢說道:“以前是不敢的,倒不是膽子小,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少年嘴中已經流出了鮮紅的血。咬著牙道:“你就,你就不怕…………”

老者又道:“以前怕,簡直怕得要命,但是現在卻不怕了,”

少年瞪大眼睛,但是他的雙眼已經呈現出一絲死灰色,瞳孔也開始擴散,但是他還是問道:“為什麼?”

他確實想知道答案,因為到死他也不相信,一向膽小怕死的葉伶仃敢做出這種作死的事來。

葉伶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下子拔出刀來,少年便像破舊的麻袋一樣倒了下去。

那兩個大漢走過去,抬起屍體走到屋子角落的一口大缸前面,打開缸上的蓋子,然後把屍體放了進去。

他們的動作很輕,似乎怕缸裡會跑出怪物。

缸裡當然沒有怪物,葉伶仃看著江少澤說道:“你猜缸裡是什麼?

江少澤說道:“你敢在這裡殺人,一定有了完全的準備,你當然不能讓警察發覺,所以這口缸裡一定是一種強酸,可以把人連骨頭都能化掉的強酸。”

“你果然聰明,”葉伶仃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那麼,你再猜猜我為什麼要殺了這個能令我生活滋潤的男寵?”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