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冬兒


致我的冬兒

清晨在薄霧裡醒來,窗玻璃睜開矇矓的眼睛,光還沒有透過來,隱約凝結著一抹淡淡的溼氣。

很靜,聽不見風的竊竊私語,也聽不見時間的腳步聲。我想,凝固的世界會是怎樣。

有一個影子飄曳著,劃過窗玻璃。似乎是一片葉子,玄色的弧影是誰掌中輕盈的舞步呢?似乎叩響了窗欞,傳來一曲含渾的樂音,在我的心絃震顫。

我驀然警醒,是的,這是你,你如約來看我,這是我們盟誓的日子!我的冬兒,惜別一年,你還是如此之美麗!我呢,白髮和皺紋已經因你而生,剛才你輕輕拂過,是要為我撫平嗎?

不用啊!生命匆匆,去去來來,能留下一段用心鐫刻的情義,夫復何求?白髮和皺紋正是深深淺淺的刻痕!

是的,你陪我的這一天,有沒有更長一點呢?不,這是最短的一天!我在白天裡看你,在夜裡夢你。你來了又走,有哪一刻能為我停留?

我把扁舟和月牙下進鍋裡,當作餃子吃下,水路和天道里,能追得上你的影子嗎?

你告訴我,只需要靜靜等待,明年的今天你會再來。冬兒,人世的淹煎如此,何處才是不離不棄?你的笑靨如冰花,幽幽說來:長歌當哭,遠望懷鄉。我或許明白了,我吟唱著望向遠方,那是你的方向。我等你,一直到等不了的那天,便可與冬兒如影隨形了。

冬兒,你的這一天,正是我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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