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敬若神明,疼愛有加,因為,他是家中的脊樑,是她和女兒的天,最少,應該是出於這些原因。
而他,顯得很麻木,不僅僅是麻木,還總有點瞧不起她的味道,幾乎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也很少和她交流。
所以,她和他之間雖然相安無事,但卻是一潭死水,為活著而活著。
她不在乎這些,只在乎這個家的穩定,只在乎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每次到了他下班的時間,她都會目不轉睛地望著牆上的掛鐘,屏心靜氣地聽著樓下的喇叭聲,每次喇叭一響,不等他按門鈴,她就會急忙把門打開,站在門口恭候,幫他拎包,拿衣服,並且每次都會小心翼翼地問一聲,累嗎?
而他,每次進門都是目不斜視,聽到她的問話,只是不以然的嗯一聲,然後,上網,聊天,要不就是凳還沒坐熱,出去了。
每一次出去,他從來不和她打招呼,等到她把飯菜做好端上桌子叫他吃飯時,才知道他走了。
她常常看著桌子上熱氣騰騰美味誘人的飯菜變冷,變涼,冬天直至結凍,炒菜時那種垂涎欲滴的胃覺早已消失殆盡。
最後興味索然地勉強吃上幾口。
她從來就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餐飯。
每到夜深人靜,她的心裡就象有無數頭小鹿撞擊著,砰砰直跳,在床上輾轉反側地等候著他,等候著他的平安回家。
儘管她很畏懼跟他打電話,但她仍然會壯著膽子撥過去。
她顧不了這麼多,她只有一個信念,家裡的天不能有任何閃失!
每次接通他的電話,她都是吱吱唔唔,聲若遊絲,象在父母面前犯了大錯的小孩。
而他,經常是惱羞成怒,在電話裡吼叫著,幹嘛?查崗嗎?無理取鬧!
她只要能聽到他的迴音,哪怕是捱罵,哪怕是罵得再厲害,於她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她習慣了他的動輒得咎……
一次,凌晨一點多,她聽到喇叭響,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窗子朝樓下望去,見他從車子裡出來時有點搖晃,她甚至忘了這是數九寒冬,竟沒有顧得上穿鞋,也顧不上多穿件衣服,急急忙忙朝樓下跑去。
她扶著他,心疼地,小聲說,別喝酒,開車多危險!
吵什麼吵?無理取鬧,又沒喝醉!他推開她,獨立朝樓上走去。
我是擔心你,怕……。
怕什麼怕?真煩!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她不敢再作聲,戰戰兢兢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