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伯母客氣了,”潘茂道:“詩詩是咱們海州明星企業家,我和詩詩從小就認識,無論於情於理,大家都應該同進退的,伯母不用放在心上,等詩詩回來再還給我就行了。”
“行,行!”張麗擦拭著臉上淚水,連連道:“等詩詩回來了,我們一定登門拜訪。”
“我走後,陳氏企業有什麼困難,就有勞潘先生了。”
“當然,當然!”潘茂低聲道:“少……林少爺放心,我家長輩也會幫忙。”
“爸,媽,你們這幾天啥都別多想,我最多一週就會回來,放心,絕對不會出事的。”
“潘茂,我送送你。”張麗擦拭眼角淚水,看著潘茂和林生上車離開,這才食神落魄的走到沙發邊倒下。
“以前我都忽視了潘少爺,沒想到潘少爺居然會出手相助,你說他這樣做,會不會是對詩詩有意思?等詩詩回來了,我們要不要撮合一下……”
陳大山冷哼一聲:“對詩詩有意思,你眼瞎了是不是?”
“陳大山,你才眼瞎了,要是沒意思,潘家和咱們陳家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我們,幫助本地企業,你相信啊!”
“潘少爺不顯山不露水,結果呢,海州除了我們和潘家,其他家族現在都在蹲大牢,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還能因為什麼!”
“你還沒看出來嗎,潘少爺怕小生。”陳大山也有點疑惑的說道。
“怎麼可能!”張麗馬上道:“就算我因為詩詩接受了他,但他還是個一窮二白的臭小子,潘少爺為什麼要怕他!難道是因為詩詩?”
“潘少爺可不怕詩詩,”陳大山道:“剛才小生坐在我們對面,潘少爺一直小心翼翼的站在身邊。”
“坐車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潘少爺主動給小生開門。”
張麗不笨,不過一直以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對付林生,將林生從陳家驅趕出去了。
所以先入為主,一葉障目,從來沒將林生放在眼裡過。
現在經陳大山一提醒,張麗很快就想出來了很多。
“你有沒有發現,海州但凡出大事情,小生都會消失幾天;這些事情,全部對我們陳家有利,對詩詩有利?”陳大山繼續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為林生?”
“這個姑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孩子們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也別老想著給詩詩安排了。”
“那,你說他能不能救回詩詩?”
陳大山站起,笑道:“我和你說了這麼多,為的就是告訴你,小生一定能帶詩詩回來。”
“你不早說!”張麗捶了陳大山一拳:“害我這麼擔心!”
陳大山笑著將張麗摟在懷裡,看著窗外。
他在安慰張麗,實際上,自己反而更擔心了。
陳大山寧願林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張麗口中的廢物。
那樣的話,綁架陳詩詩的人,或許真的只是為了一些錢財。
林生越神秘,越強大,越難以想象,綁架陳詩詩的人也就會更加厲害。
但是,他不能這樣和張麗說,張麗的心臟,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陳大山樂天知命,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大事。
唯一驕傲的事情,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線,守護著家人平安。
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在心中祈禱。
……
“少主,你真要一個人去米國嗎?”車裡面,潘茂道:“我們家這些年下來也有些高手,要不要……”
“不用,”林生搖頭道:“人太多,反而不方便行動,何況海州這邊明暗還要你看著。”
潘茂欲言又止,卻又沉默下來。
“你想說什麼?”
潘茂笑道:“我本來想勸誡少主,不管什麼人,都不值得少主拼命,少主既然做了這個選擇,我說不說都意義不大了。”
林生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閉上眼睛。
這也是林生欣賞潘茂的地方。
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該說的,換個方式也要說出來。
看似說不必勸誡了,但該勸誡的話語同樣表達了出來。
說出來了,林生如何決策,潘茂都會支持。
“我也要去!”到機場,剛剛從車裡出來,還吊著胳膊的顧凌寒站在車外面,眼神堅定的看著林生。
“林生,詩詩姐是因為我被綁架的,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去。”
“等你傷好了,再過來找我吧。”林生說著,繼續往機場走去。
“林生!”顧凌寒一把拉住林生,喊道:“我必須去,你不帶著我,我就一個人去!”
“我必須親眼看著詩詩姐平安,不然,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林生看向潘茂,潘茂連忙道:“少爺,既然顧姑娘想去,也是一番心意,少爺帶著顧姑娘,至少也有個照應。”
林生目光逼視著潘茂,潘茂嘿嘿笑著,有點畏懼,有點尷尬的低下頭。
“也好。”林生笑道:“不過說好了,你現在還有傷勢,危險的事情不能去做,行不行?”
“行,當然行!”顧凌寒連忙點頭。
林生和顧凌寒進了候機大廳,潘茂這才擦了擦額頭汗水。
“少爺,您說,少主會不會看出來了?”旁邊手下遞上紙巾的同時問道。
“廢話!”潘茂罵道:“要是沒看出來,幹嘛讓顧凌寒跟著?”
“那……”
“希望少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潘茂嘆息一聲,轉身朝外走去。
“潘茂讓你來的。”候機大廳,林生平靜的問道。
顧凌寒剛要否認,見林生目視前方,根本不在乎她的回答。
“潘公子是說了,不過,我也想看著詩詩姐平安。”
林生緩緩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潘茂還是厲害,知道勸誡沒用,所以安插了顧凌寒在自己身邊。
要是身邊的是高手,林生做事肯定會大膽激進。
但身邊是一個傷員,而且還是受傷的女孩子,林生做事就會謹慎很多。
林生緩緩呼吸著,儘量讓自己平復下來,不去怨恨潘茂。
潘茂是為他好,而且也是在做自己分內的事情,不該被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