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岸的父親 偉大的母親
張然
有一首叫《春天裡》的歌曾這樣唱道，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請把我埋在春天裡。乍一聽，還怪浪漫呢！殊不知，這真的代表著農民工自己的一無所有。
由此，讓我突然想到年邁的父母，從他們身上的表現看，從他們所作所為的動作上看，真的使人發現其中一個秘密。
週六回家看望父母，一到家發現大門關著，從鎖的門縫中看到老母親正在躺在過道下的躺椅上休息，我輕輕的把大門內的插銷拉開，又輕輕的把大門推開，結果還是驚醒了老母親。
老母親一邊拄著柺杖，一邊吃力的站起來，一邊又口中說：“乖，你咋回來？你不是說下午回來嗎？”
我一邊把為父母購買的東西放在堂屋，一邊忙回老母親話說：“計劃又變了，改為上午回來。”
說話間，也不知老父親從哪個屋裡出來，便說：“你們回來了，今天讓你們嚐嚐鮮。我到地裡摘些豌豆角去。”
此時，我連忙相問：“咱家種的嗎？”父親說：“咱自己種的。”說著父親去地了。
而老母親知道妻子愛吃韭菜合子饃，說：“今天上午，還吃韭菜饃吧？”
妻子一邊說：“中！中！”一邊開始下手擇桌上放的韭菜，而老母親也搬出板凳坐下參與進來。只見老母親擇菜的動作不如從前快了，擇菜的精準程序也不比從前了，韭菜在她的手中半天才擇淨一根。
老母親一邊擇菜一邊又問這問那，相問的內容還是她那幾句老不變更的話，這個孫子如何？那個孫子如何？還有我在部隊的兒子又如何？反正幾乎都是事關下輩子孩子的事。當問好一遍之後，又開始問起哥哥的事來。
其實，我最怕問起哥哥的事來，因為哥哥已去世一年有餘，我們全家都在瞞著她，生怕老母親受不了如此的打擊。
假話，我還得繼續編下去：“俺哥在外國，他沒有啥事，一切平安！”
隨後，老母親又問：“你哥，吃飯咋樣？吃胖沒有？外國有病毒沒？”
為裝得像，為把話說得合情合理，為打消老母親的牽掛，我只好唯心地說：“外國很好，沒有這種病。”
老母親聽說這話，才算放心。說話間，老母親手中已擇好了一小把韭菜。
幾個人同時擇，很快把菜擇好。老母親又拄著柺杖，試了幾次才站起來。
老母親真的老了，腿腳不靈便了，兩年前還不需要拐杖，如今已離不開了柺杖。
此時的我，突然又想朋友所說的一段話。他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家中的地板衣櫃沾滿了灰塵；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母親煮的菜不再有味；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父親的花草樹木漸漸荒廢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父母經常忘這忘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父母愛吃煮的爛爛的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母親愛喝起稀飯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老父親老母親的一些習慣不再是習慣時，就像他們不再想天天洗澡，不再愛出門之時。
你是否會想到父母親真的老了？
當我們的父母親真的老了之後，他們真的走不動了，甚至連吃飯也常常灑滿一地之時，你會想到了什麼？你會照料他們嗎？
我想，我一定會的！
因為，年邁的父母，他們都希望，我們記得小時候是誰撫養了我們，是誰慢慢讓我們長大成人的，是誰攙扶著我們，讓我們一步步學走路的，是誰一句一句教我們學說話的。
因為，年老的父母，他們都希望，我們記得父母的時間都去哪兒了，父母的青春都花在了誰的身上了。
父母臉上多出了很多的皺紋，他們是為了誰？你是誰？你可否會用最貼心的溫暖來陪伴他們，你是否會用像當年的他們愛你一樣去愛他們。
我想，你一定會的！
因為偉岸的父親如今不再偉岸了，而偉大的母親還是依然那樣偉大！
